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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啊,怎麼沒有,小蔡、小林幾人一直都在啊。”
張火的回答才讓扶蘇的臉色總算好看了點。
轉了一圈,工坊似乎正如張火所說并沒有什麼大問題,扶蘇的出現讓因為墨者消失而有些不安定的工坊其他師傅平靜下來,仿佛一瞬間工坊的工作熱情都大大提高。
“去把工坊裡的墨者都叫過來,我有話對他們說。”扶蘇想起昨日與成瞿的對話,讓張火把墨者找來。
扶蘇看着眼前這十多個才十五六歲的少年,目瞪口呆,難不成張火所說的工坊剩下的墨者,就是這些都還沒出出師的學徒?他們連去學宮培訓的資格都沒有!
扶蘇準備好的安撫之詞沒有了可以安撫的對象,看了看一旁并沒有什麼特殊表情的張火,道:“工坊裡就剩下這麼多墨者?”
張火搖搖頭,有些不解扶蘇的反應,“目前就他們幾個在學宮,幾個墨家的老師傅都去商鋪了。”
扶蘇臉色好看了一些,但還是有些不确定的道:“去商鋪做什麼?”
“月初的時候,商平來找我,跟我說蜀郡和黔中郡的商鋪開設出了點問題,他走不開,想讓陶古親自過去看一看,陶古就帶着幾個墨者的老師傅一起去了。”
“黔中郡和蜀郡紀年開設商鋪的計劃不是暫停了嗎?商鋪都沒有開,怎麼會出問題?”不好的預感讓扶蘇的臉色再次難看起來,但還帶着一絲希望,忍不住繼續追問。
“我也是這麼說的,可是商平和陶古說多開一個商鋪,就能為公子多賺一分錢财,好支持公子的學宮和工地,他們兩個都這麼說,我想想也是,就同意了。”
“你、你,商鋪能出什麼事?”扶蘇拍了拍桌子,第一次開始覺得張火的老實或者說反應遲鈍實在是誤事。扶蘇在房間裡來回的踱步,他雖然對墨者的逃跑早有預料,甚至可以理解陶古帶着墨者逃跑的苦衷,但仍然對他們不告而别萬分惱火,尤其是逃跑的墨者都是工坊裡管事,在這個時代算得上“技術人才”了。
“商平沒有說,我也沒問。”張火見扶蘇發火,小心翼翼的道,似乎自己辦了蠢事。
扶蘇的來回踱步,并沒有降下他的怒火,對張火道:“平時怎麼跟你說的,工坊的規定一定要嚴格執行,沒有對外業務的管事,未經允許不能曠工,私自離開工坊,先是工地……算了,以後工坊的規矩誰都不能破例,包括張火你,聽明白沒?”
沒辦法向他解釋王陵的事情,實在犯不着把墨者和嬴政帶來的不良後果加在老實巴交的張火身上,墨者如果要逃跑,他張火怎麼也攔不住的,扶蘇隻好再次強調一番工坊立下的規矩。
“是,是。”張火早已吓得跪在地上,說什麼也不敢起來。
過了半天,扶蘇平靜下來,問道:“現在商鋪誰負責,還是商平嗎?他不會也逃跑了吧?”
“嗯,嗯,沒跑,沒跑,陶古,陶古去了蜀郡之後,商平比往日還要勤快,隔兩天就會到工坊一趟,似乎是想趁陶古不在的時候替他做點事情。不出意外,他今天也會過來。”張火猶豫了半天,還是沒說陶古是逃跑了。
“你們收拾一下,把工作交接了,去學宮,成瞿老先生需要你們。”扶蘇讓張火起來,給這些墨者辦交接,讓這些墨者學徒離開。
“如果商平來了,你讓他直接過來,我在這兒等他。”扶蘇對張火吩咐一番,有些頹然的坐在椅子上。
沒想到自己離開兩個月,與自己合作的墨者就險些分崩離析,墨者和他之間的合作遭受前所未有的打擊,更讓他們之間本就不多的信任越發顯得脆弱,先是成瞿隐藏真實目的的接近,造成他的被動,接着是陶古帶領剩餘的墨者趟跑。山中無老虎,墨者中蹦出個猴子,卻不是稱王稱霸,而是帶着猴子們逃離大山。
一直到了申正,扶蘇才等到姗姗來遲的商平,商平一臉平靜的向扶蘇行禮,跟往日并沒有什麼兩樣。
扶蘇靜靜的盯着他,商平似乎不為所動,商平不說話,他也不說話,氣氛凝滞。
“公子召見小人,有何吩咐?”最終還是商平先開口道。
“吩咐?嘿嘿!”扶蘇冷笑一下,說道:“我不管陶古逃到了哪裡,你告訴他,半個月内,帶着墨者回來,一個都不能少,如若不然,我不介意讓他陶古變成作古!”
“以後商鋪的事情,你也不用做了,我自會找人去接手,事情辦完之後去找成瞿,你們墨者之間的事,我不管,滾!”扶蘇忍不住罵道。他實在是心中氣憤,也無心詢問帶領墨者逃離博望工坊的是誰的主意。
商平被扶蘇吓了一跳,扶蘇在任何人面前都沒有過盛氣淩人,對誰都溫和有禮,尤其對墨者更是善待有加,從來沒有過如此不講情面。如果早日見識了扶蘇如此強勢的一面,他和陶古也許會重新考慮逃跑的事情吧。
看着有些猙獰的扶蘇,商平張了張口,似乎想要解釋什麼,但最終隻是向扶蘇一禮,轉身離開。
扶蘇看着商平離去的背影,沉重歎息,用手揉了揉臉頰,這一天臉部表情太多,他有些擔心臉部肌肉會失靈。
商平離開的時候,天色已晚,扶蘇在博望苑住了一晚,聽取張火的彙報,與衆多管事一同用飯,用自己的鎮定來安撫有些浮動的人心。
博望苑事畢,扶蘇一早起程離開往思賢苑而去,他心裡甚至隐隐擔心,隻能希望宋風這個神棍不要也跑掉了才好。楊建問清了扶蘇的行程,對接下來的思賢苑和工地都沒有興趣,自己帶着侍衛去了學宮。
“見過公子。”
“嗯,方剛,宋風沒跑吧?”扶蘇見到這個被他安排在思賢苑看管宋風的侍衛,迫不及待的問道。
“跑?沒跑啊,這裡好吃好喝的供着他,他怎麼會跑,不但沒跑,還找來了幾個朋友,說是公子吩咐的。”方剛不知道扶蘇為什麼兩個月不見,竟然這麼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