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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眼睛滴溜溜的轉,看了看扶蘇和俞途,道:“我叫秦舞陽,是元氏縣人,去睿成縣投親的。”
“投親?”俞途臉帶笑意,但明顯是在嘲笑秦舞陽。
“就你一個小孩子去投親?”
“不可以?”秦舞陽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開口反問道。
“為什麼打傷我們的人?”俞途沒有在此事上深究,轉而問起他問題。
“我要進樹林,他們不讓進,擋我的路當然要打了。”秦舞陽冷哼一聲。
俞途看了秦舞陽一眼,道:“樹林很大,我相信有的是地方可以容納你,我們已經占了此地,你還要過來?”
“樹林是你們家的?我想去哪就去哪。”秦舞陽絲毫不憷。
俞途冷冷一笑,樹林足夠廣大,扶蘇他們有五十個人,隻占了一小塊地方,秦舞陽這麼說,明顯是在搞事情啊。
“算了。”扶蘇開口道。
俞途張張嘴,沒有出聲。
“要不要一起吃點?”扶蘇揚了揚手中的快要烤好的野雞。
秦舞陽眼中有些渴望,他昨天從元氏縣出發,帶的食物已經吃完,晚上是在一個荒廢的小村子裡過得也,今天還沒有吃飯,就是看到了樹林裡的煙霧才想進來看看。
秦舞陽看了俞途一眼,撇撇嘴,道:“誰稀罕?”
扶蘇也不說話,不停的旋轉手中的木棍。
衆人不再理會秦舞陽,不過俞途和羽白都緊緊的盯着他,不給秦舞陽靠近扶蘇的機會。
沒人過問的秦舞陽,也不提離開的事,偶爾看向扶蘇和其他人正在燒烤的獵物,不時咽口水。
“給。”扶蘇将自己烤好的野雞撕下一隻雞腿抛給秦舞陽。
秦舞陽伸手接過,才考慮要不要接住。
“相逢即是有緣,如果不嫌棄,就嘗嘗味道怎麼樣?”扶蘇自己扯下一個雞腿,将剩下的野雞交給俞途。
“多謝。”秦舞陽道了聲謝,大口撕咬起來。
扶蘇也不多說,自己吃着雞腿。
扶蘇将骨頭抛開,見秦舞陽正盯着俞途等人手中的食物看個不停,明顯是沒有吃飽。
“味道怎麼樣?”扶蘇招招手,一個侍衛送來一隻烤好的野兔,扶蘇扯下一條後腿,将剩下的兔子全給了秦舞陽。
“很好。”秦舞陽臉上的表情終于随和了一點,少了戒備,露出點笑容。
在衆人目瞪口呆中,秦舞陽一個人吃了整隻野兔,俗話說“吃人的嘴軟”,秦舞陽見衆人都看着自己,尴尬的笑了笑,道:“今日多有沖撞,還請多多包涵。”
“不妨事。”扶蘇笑笑。
“敢問尊姓大名,今日吃了你做的野雞野兔,必當謹記在心,他日再報。”秦舞陽一副小大人的模樣。
聽了秦舞陽的話,不僅是扶蘇,孟安和一衆侍衛都笑了。
“我叫扶蘇。”扶蘇笑着說道。
秦舞陽一驚,不由叫道:“扶蘇?”
秦舞陽沒有想到自己竟然在這裡碰上荊轲要刺殺的扶蘇,扶蘇不是在睿成縣嗎?荊轲不是去刺殺他了嗎?扶蘇在這裡好好的活着,那荊轲呢,不會被這些人給殺了吧?
俞途和羽白互視一眼,更加警惕。
扶蘇也發現異常,仍舊笑着問道:“怎麼,你聽說過我?”
秦舞陽一邊擺手,一邊說道:“沒聽過,隻是不知道還有姓扶的。”
“呵呵。”扶蘇輕笑。
秦舞陽定了定神,心道荊大俠那麼厲害,絕不會有事。
看了笑呵呵的扶蘇一眼,秦舞陽不明白荊轲為什麼要刺殺這個一臉陽光的青年。扶蘇不僅給了他吃的,也沒有讓侍衛深究他的來曆,看起來怎麼都不想是壞人。
想到這裡,秦舞陽有些糾結,一方面是教授他武藝的荊轲,一方面是對他有一飯之恩的扶蘇,秦舞陽有些為難。
“告辭!”秦舞陽拱了拱手,準備先離開這裡,還是去睿成縣找到荊轲,勸說荊轲不要殺扶蘇好了。
“慢着。”扶蘇開口阻止道。
扶蘇一開口,俞途就會錯了意,以為扶蘇要追問秦舞陽,準備動手。
秦舞陽也戒備起來,以為扶蘇發現了什麼。
扶蘇搖搖頭,對孟安道:“還有沒有烤好的食物,分給他一些,沒有的話就給他些幹糧。”
俞途一臉便秘的表情,很不情願。
秦舞陽更是意外,默默的把孟安遞過來的食物和水囊接過來,向着扶蘇報了一拳。
“公子,這小子明顯說謊了,肯定有問題。”秦舞陽離開之後,俞途開口道。
“一個小孩子罷了,再說我在恒山郡月餘,他聽過我的名字,也不是什麼大事。”扶蘇揮揮手,阻止了俞途繼續勸說,“收拾一下,别留下火種,我們也走吧。”
俞途隻好應命,吩咐衆人收拾行裝。
“喂,裡邊的那個,是不是秦國的公子?”秦舞陽離開樹林,距離扶蘇的護衛有了些距離,才開口問道。
送秦舞陽出來的兩個人,相互看了看,不明白秦舞陽搞什麼,沒有回應。
“如果是的話,你告訴他,這幾天小心些,有人要刺殺他。”秦舞陽說完,不給兩個護衛發問的機會,拔腿就跑,等兩個護衛反應過來,想要叫住他,他卻絲毫不停。
兩個護衛不知道該不該追上去,想了想,其中一人返回樹林,向扶蘇禀報,另一人牽了匹馬出來,去追秦舞陽。
“什麼?”扶蘇有些驚愕,秦舞陽向他警告說有人要刺殺他。
“人呢?”俞途在一旁問道。
“風田已經追上去了。”護衛回答道。
“這小子能把梁全勝和姬三樹幹倒,風田一個人怎麼會是對手。”俞途怒道。
仿佛是為了驗證俞途的話,樹林裡響起一片嘈雜,幾個護衛陪着一瘸一拐的走進來。
“公子,那小子搶了我的馬,跑了。”風田一臉的羞愧,自己作為扶蘇府上的侍衛,竟讓被一個十多歲的小孩子給幹倒了,還搶走了馬!
“我帶人去追他。”俞途開口道。
“算了,都這麼長時間了,追也追不上了。”羽白說道。
扶蘇點點頭,沒有說話,心裡想着秦舞陽是什麼人,怎麼知道有人會刺殺他,為什麼又會警告他,這事情到底是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