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蘇并沒有跟孟安詳細說暗衛的組建和用處,隻是交代孟安盡快了解府内的侍衛,孟安也按照吩咐,去找羽白厮混。
西陵按照扶蘇的吩咐,第二天就讓張秀兒來了國君府。
張秀兒坐在一旁,瞅也不瞅扶蘇,隻顧着和夏薇說話。
本來,扶蘇的書房,夏薇是從不進來的,扶蘇就是為了免得見到張秀兒尴尬,才讓夏薇過來,沒想到夏薇的出現并沒有什麼效果。
“秀兒,公子找你是有正事呢,你可不要耍小脾氣!”夏薇笑吟吟的,看着好久未見,越來越俊秀的的張秀兒,真不愧于他秀兒的名字。
張秀兒故意東張西望一番,皺眉望向夏薇,高聲道:“公子?哪來的公子?這裡不是隻有項少龍嗎?”
“你呀!”夏薇在張秀兒的額頭上輕點了一下,開解道:“公子行走在外,注意隐藏身份,那是不得已為之,不是跟你說過,公子曾經受到過刺殺嗎!”
“再說了,公子都跟你道了歉了,你這小妮子還想怎麼樣?”
夏薇将話說完,也不等張秀兒回答,就離開了扶蘇的書房。
房間内變得靜谧無聲,張秀兒不斷的喝茶,扶蘇又習慣性的用手指敲打桌面。【零↑九△小↓說△網】
“秀兒姑娘……”扶蘇開口之後,又歎了一聲,不太确定自己将書店的事情交給張秀兒是否合适,可他手裡并沒有信得過的人,商鋪衆多管事中,也就張秀兒跟他有些交情,再說,如果将雜貨或者酒樓、客棧、車行交給張秀兒那就更不合适。
“公子有事盡管吩咐。”張秀兒聲音冷淡,沒有原諒扶蘇曾經欺騙的意思。
“好,那我就長話短說。”扶蘇收拾心情,正色道。
“西陵應該跟你說了,我打算将書肆交給姑娘打理,不知道姑娘意下如何?”扶蘇不再糾結,開口道。
張秀兒心中暗惱,歎了一聲,抛開了心中不切實際的想法,站起身對扶蘇斂衽道:“秀兒困居鹹陽,多謝公子出手幫忙,不然我真不知道該帶着這一大家子該去什麼地方了。”
扶蘇擺擺手道:“不過是舉手之勞,姑娘不必放在心上。”
是啊,對自己是天大的事情,對扶蘇來說卻不過是舉手之勞,自己與扶蘇的身份差距那麼大,哪有什麼可能。
“對公子來說是舉手之勞,對秀兒一家來說卻是活命之恩,公子若有吩咐還請直言。”
張秀兒越想越是明白,心中越是難過,面上卻表現的越是平靜,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給扶蘇的感覺卻是因為對他的感恩,将扶蘇對她的欺騙暫且放在了一邊。
扶蘇松了口氣,其實這兩年他的想法已經與兩年前有些不一樣,既然自己的婚姻是不能自主的,而且肯定是跟自己的身體年齡相仿的,既然如此有些了解,還有一個厲害的堂兄的張秀兒似乎還不錯。隻是先是自己隐瞞了身份,讓張秀兒不滿,現在齊楚兩國的使者正在秦國與大臣們商量着本國公主與扶蘇的婚事,扶蘇還沒有厚臉皮到在這時候跟張秀兒說什麼情情愛愛。
“世人都說工商賤業,你可還願意在這商場之上?”
扶蘇雖然缺人手,但也沒有嚴重到需要強迫他人來接手的地步。
張秀兒看了扶蘇一眼,道:“我曾去工坊進過數次貨,常聽到工人們說無工不強,還說這是公子傳下來的話。公子不以工商為賤,秀兒哪會有這樣的想法。”
扶蘇點點頭,張秀兒沒有對工商也的遠見卓識,但至少也因為他而沒有對工商業的偏見。
“世人多愚,不明至理。”扶蘇淡淡道,也不怕他的話會不會傳到嬴政的耳朵裡。
“除了跟書籍有關的筆墨紙硯,這些東西交由你來打理,我會從工坊中将制造這些東西的工人也都交給你管理,你可有信心?”
“什麼?”張秀兒大為吃驚,除了讓他管理販賣,還要管生産,要知道扶蘇的工坊裡的工人,據說可是連秦國将作少府都比不了的,曾經被嬴政用将近兩倍的人換走了一大批。工坊雖然利潤比不過商鋪,但扶蘇平日裡對工坊的重視,也遠超對商鋪的重視。
“這些人以後就專門印制書籍、制作筆墨紙硯,供書肆販賣。以後這些人會根據你的安排來進行生産,你說生産多少,就是多少。至于工人的管理,你如果願意管,就管,不願意也沒關系,工坊自然也有管事跟随。”
“印刷和造紙都歸我管?”張秀兒更加吃驚了,這兩樣東西可不是尋常東西,據說除了将作少府制作紙張宮官用,隻有工坊有造紙作坊,而印刷館則隻有工坊和學宮有,連将作少府都還沒有。
“不會是全部,造紙全歸你管,印刷隻能給你一半的人,另一半都安排在了學宮,其他工藝的匠人,全給你送來。即使學宮或者國君府有需要也會花錢到你這裡買。”
扶蘇說着不是全部的人,但仍然讓張秀兒感覺鴨梨山大。
張秀兒沒有馬上同意,不停的思考着,扶蘇這麼做有什麼用意。
扶蘇也沒有催促,靜靜的看着張秀兒。
“我可以試試,但需要公子授我全權。”張秀兒擡起頭,眼中莫名的光華閃動。
“那是自然。”扶蘇聽了,有些意外張秀兒的決斷,他還以為張秀兒會拒絕,慢慢的接受他的安排。
“我再給你說說書肆。”扶蘇的意外并沒有持續多久,張秀兒同意對他來說自然是好事,省的浪費口舌了。
“現在書籍還有筆墨紙硯都在商鋪中跟其他東西一樣零售,獨力出來之後,除了做零售之外,還要做批發生意。”
張秀兒靜靜的聽着,沒有插畫,慢慢的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扶蘇微皺的眉頭,還有扶蘇認真的神情,不由的有些發呆。
“……尤其是紙張,經過這些年的推廣,紙張已經被認可,開始取代竹簡成為新的書寫材料,但是由于我對制作工藝的保密,現在還沒有人能破解紙張制作的方法,但紙張的需求卻日益增長,如果隻是零售的話,售賣的太少了,要直接向其他的商人批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