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去溫泉行宮和回來的路上,燕銘本想簡單的問一問田蚡的情況。
可成因卻如同竹筒爆豆一般,把田蚡的是事兒說了很多。田蚡的爆發,主要是從江充到來之後。
在澄心那裡,不知道江充為和原因,非要把燕銘定制下來的規矩統統的修改一番。而在弘燕堂,敢于和江充叫闆的,隻有窦嬰和田蚡。
尤其是田蚡,這些日子讓江充吃了不少苦頭。甚至除了第一天,江充連進入弘燕堂的機會都沒有。
這一點,讓燕銘很吃驚。
因為田蚡最初來這裡的目的不必江充純潔多少,也是陰暗的。他的目的隻是接觸皇太後和太皇太後,為的就是要重新返回朝堂的政治中心。
可如今才不過幾個月,田蚡竟然有了這麼大的轉變,燕銘很是驚詫。
窦太皇太後和王娡聽說燕銘沒死,還來拜見的消息,又驚又喜。
老太太連忙召見了燕銘。
畢竟是皇家之人,見慣了生死。人情味兒自然要淡薄一些。
這一次歸來,燕銘明顯感覺到窦太皇太後的精神狀态不如從前。
談話之間,太皇天後總說起自己的小兒子梁王劉武。說最近總能夢見梁王。
人老,精神衰弱,膽子就小了。總是覺得自己的壽數不久。
燕銘寬慰她幾句,講了一些匈奴地方的見聞,大約說了一下自己在匈奴的情況。
窦太皇太後雖然老了,但政治嗅覺依然敏銳。
聽到燕銘說的伊稚邪和於單争鬥,頭曼部想要獨立出來,頓時提醒燕銘,這是個在匈奴内部插個釘子的機會。
燕銘點頭答應,他自己的想法兒也是有的。隻是這件事兒不能和兩個女人說,那是将來到長安和劉徹商量的事兒。
“聽說你在匈奴遭了難,老太太就和自己的孫子死了一樣難過。”窦太皇太後說道。
燕銘嘿嘿笑着,老太太對他到底是不錯的。不過皇家開枝散葉太多,孫子數量也不在少數。死個孫子原也不算什麼!
這樣算來,自己的地位倒是比那些孫子還高一點兒。
“你們沒事兒都退下去吧。老太太和燕侯說幾句話。”窦太皇太後身子往燕銘給他做的躺椅裡面一栽,舒服的閉上了眼。
燕銘就坐在她的邊上,用手輕輕的搖着躺椅。
所有的人都退了下去。
偌大的房間之中,隻剩下了窦太皇太後、王娡和燕銘。
老太太待人都散淨了,這才重新睜開眼,看着華麗的穹頂說道:“你剛回來,還沒聽說過江充這個熱吧?”
燕銘聽到窦太皇太後提到了江充,眼神微微一冷,實話實說道:“不敢欺瞞皇祖母,回來的時候已經見過了。”
窦太皇太後點點頭,問道:“這個人,你怎麼看?”
燕銘咂咂嘴,雖然第一次見到江充,可史書上對這個人的惡性記載的很清楚。這是個禍國殃民的小人無疑。
“不太了解,不過在雲中城,燕銘鬥膽,處理了他的一個子侄輩。”燕銘把江旺的事兒說了一遍。
那個江旺被他打折了雙腿,扔在了雲中城外面,是死是活,燕銘也沒管。現在想來,那時候剛從匈奴回來,一身的戾氣還沒散去,倒是有些孟浪。
窦太皇太後看着燕銘,老臉上露出了笑意,說道:“你這孩子,倒是和很和老太太的脾胃。”
王娡在邊上說道:“什麼子侄之輩。自從江充成了大漢的學監,不知道有多少沒有骨氣的文人湊到他的手下,自稱子侄,混個官身罷了。”
聽到這話,燕銘沒有接茬。
看來不論是太皇太後還是王太後,都已經發現了江充這人不厚道的一面。
“江充這人現在監管全國學事,把我建立的一套東西推翻了。如今孫子倒是不敢妄加評論,好像争風吃醋是的。”燕銘笑道。
窦太皇太後被他的說法兒逗笑了,說道:“還争風吃醋,你有不是小女子。”
燕銘嘿嘿而笑。
其實在他遇到江充的第一面,燕銘就動了殺心。
此時的他在隐忍。越是對這個人動了殺心,就越是不能表現出來。
在老宅子外面,看到江充的一瞬間,燕銘就想讓無名找機會擊殺了他。這種方法簡單粗暴直接有效。
可是,若真的擊殺江充,劉徹會怎麼想?
自己剛剛回到茂陵,江充就離奇死亡。這樣的痕迹,有些太過明顯。
窦太皇太後用手指敲着躺椅的扶手說道:“江充這人,哀家的意思,還是不要留的好。”
王娡也說道:“當然,不要太着于痕迹,莫要讓皇帝傷心。”
燕銘看着兩個人當今天下最有權勢的女人,眉頭微微一皺說道:“這事兒難辦。”
“讓羊公公跟着你,繡衣尉他還指揮的動。”窦太皇太後說道。
繡衣尉,那是大漢朝專門監管刺探的特務機構。
讓羊公公跟着自己,那就等以是自己臨時掌握朝廷這個隐秘的機構。
燕銘點點頭,說道:“這等小人,或許不勞太皇太後費心,就會有天收他的。”
窦太皇太後笑他做到侯爺還這樣單純。
幾個人說了一會兒話,燕銘就告辭出來。
離開溫泉行宮大殿,就看到了在外面等待的羊公公。
燕銘走過去,抱拳俯身說道:“師尊。”
畢竟羊公公交給他萍蹤俠隐,這門功夫救過他許多次。一日為師終身為父,這話沒有錯。
羊公公點點頭,臉上浮現出滿意的笑容說道:“老夫就知道你沒那麼容易死。”
燕銘嘿嘿笑道:“師尊的逃命功夫了得,我怎麼會死。”
羊公公簡單的詢問一下燕銘在匈奴的日子,就話鋒一轉說道:“帶皇太後交給你的事兒,你自己心裡有沒有點兒數兒?”
燕銘微微一愣,明白羊公公說的是處理江充的事兒。
他搖了搖頭。
不是燕銘沒有辦法把江充神不知鬼不覺的弄沒了。而是他不願意展現這些陰暗的手段。
按照燕銘原來得想法兒,是把江充壓制住,不讓他翻身,找機會慢慢踢出朝堂就是。
可如今看來,江充是必須要死的。
羊公公歎息一身說道:“你在我面前還要裝麼?”
燕銘心頭一震,看着羊公公。
“一說到江充,你身上就有殺氣。這是瞞不過老夫的。”羊公公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