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深唇邊勾起一抹冷笑,看了徐安成一眼,繼而才将視線落在了榮太傅的身上,聲音十分的冷淡:“太傅有話直說便是。”
榮太傅聞言,剛要開口,就被徐安成打斷了,隻聽徐安成半是笑着道:“陛下,這你讓榮大人如何直說?說出來也太過難堪了吧,榮大人好歹也是當朝太傅,這種話是萬萬不能宣之于口的。”
榮太傅一聽徐安成開口,兇中便猶如火焰騰起一般,火氣難以平熄,便道:“徐大人,你又是何意?!陛下問話,何曾輪到你橫插一句?如此大不敬豈是臣子所為?未免也太不講陛下放在眼裡了!”
“榮大人,你這可是錯怪我了,雖說陛下問話,下官本不能出言打斷,但是這可事關榮大人的一世英名,就算榮大人不在意,但下官又怎麼可以坐視不理呢?”徐安成唇角含着冷笑,語罷,擡起頭看了明深一眼,臉上笑意越發濃郁了起來。
“徐大人何必遮遮掩掩,若是有什麼當着陛下的面說出來就是!”榮太傅此刻隻覺得憤怒非常,“本官向來光明正大,從未做過什麼難以啟齒之事!”
“既然如此,那下官還敢說什麼,榮大人請,下官不會再打斷了。”徐安成笑道。
群臣頓時議論低語紛紛,榮太傅聽在耳裡,隻覺得更加煩躁了,也不多話,便直接上谏道:“禀陛下,臣以為,顧舊年居住永安殿主位十分的不妥,若是陛下真心喜愛這個女子,大可以先給她最末的位分,如今無名無份便過分的寵愛,實在不妥,也有違祖制!”
明深臉上一閃而過陰郁之色,長眉微微的沉了下去,肅殺冷漠之感由然而生,不過他卻沒有着急出言,而是手指輕輕的敲了一下龍椅的扶手,清脆的聲音便回蕩在殿内,熟悉明深的人自然知曉,這是明深發怒的前兆。
天子一怒,伏屍百萬。
榮太傅挺直背脊:“希望陛下以一人治天下,不以天下奉一人。”
“太傅大人所言極是,請陛下思慮!”楊次輔站在榮太傅的身後,也出言道。
“請陛下思慮。”又有幾位大臣也跟着道。
榮太傅自然是沒有那個膽子惹明深的,但是也是笃定了明深不可能對他如何,他身後這一幹大臣皆是股肱之臣,明深斷不可能為了一個女子而将一幹重臣打殺,所以榮太傅才表現的如此無所畏懼。
“以一人治天下,不以天下奉一人……”明深的聲音十分的低沉,慢慢的将榮太傅之前的話又複述了一遍,但是嗓音壓的極低,頗有一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感覺,接着明深才道,“榮太傅的意思是,朕非常明白,想不到朕在榮太傅的眼裡,竟是這樣的昏庸無能。”
榮太傅忽地感覺的背後一涼,挺直的背脊就稍稍的有些彎了下去:“老臣不敢!”
明深沒有再搭理他,而是看向了其餘附議的大臣,食指在龍椅的扶手上微微摩挲着,聲音透着漠然冰冷:“你們也是一個意思?”
底下齊聲一片:“微臣不敢。”
徐安成斜睨了榮太傅以及衆位附議的大臣一眼,然後握着手裡的朝闆,對明深道:“微臣也有本啟奏。”
“講。”
“這楊崇楊大人,洛景成洛大人,李郴李大人,秦佑秦大人……”徐安成一連點了十幾個大臣的名字,都是剛才附議榮太傅之人,“我看這十幾位大人,都已經年邁無能,不能繼續擔任官職了。”
此話一出,那十幾位大臣又怎麼能忍,年邁?他們分明正值壯年,何時就年邁了,于是洛景成第一個開了口,冷冷的道:“徐大人!下官雖然和你偶有過節,但也都是過去之事,你我同為陛下分擔國之大事,怎可如此睜眼說瞎話!”
徐安成眯了眯眼睛,然後冷笑道:“可不是麼!讓你們來上早朝也就隻會附議附議,榮大人說什麼你們就附議什麼,以後隻要榮大人一人來上早朝就可以了,你們還來上什麼早朝,倒不如少點人來,看着也清靜!”
榮太傅心裡堵着一口暗火,他算是看出來了,徐安成就是故意要和他過不去,勉強壓下了怒火,道:“徐大人,你也是陛下的老臣了,說話竟是一點規矩也不合!”
“不合規矩……”徐安成十分了然的點了點頭,“那我今日倒可以讓榮大人知道,什麼才叫不合規矩。”
徐安成這一次可算是得罪了無數人,以前徐安成雖然放肆,重臣也就是看徐安成有些不順眼罷了,卻眼不曾真正的與他相對,但是這一次卻不一樣了。
朝堂之上,頓時無數人開口彈劾徐安成,徐安成也不甘示弱,直接開口罵了回去,一時之間,便猶如潑婦罵街一般,十分的紛擾,徐安成倒也不愧是徐安成,毫無懼色,若有人針對,便直接開口罵回去。
明深忽地站了起來,啪的一聲拍上桌案,聲音低沉,卻含了怒氣:“朝堂之上如此吵嚷成何體統!退朝!”
明深實在是一刻也停留不下去了,語罷,直接轉身拂袖而去。
徐安成看着明深離去的背影,臉上便浮現一抹似有似無的冷笑,然後扭頭看向榮太傅,嘲諷的道:“太傅大人那麼有閑心管陛下的後宮,倒不如先把自家管好!”
榮太傅就是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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