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一十一章師徒生隙(二更)
“他原本不是本皇子的人,後來才是。”
“他什麼時候是你們的人?”
“沒多久,也就你們攻入了東朔以後才投奔本皇子的。”
阿木古孜不禁氣得牙癢,原來上官雲飛早就将手伸進了他的軍營裡了。若是早知道上官雲飛比趙熙還陰狠,他一定會先解決了上官雲飛。
阿木古孜冷哼道:“怎麼?你還想成為天下霸主不成?”
“你都敢想,本皇子憑什麼就不敢想了?”
“哼,你若是殺了本太子,你也當不成皇帝,你别忘了,秦禮可是還活着的,現在還在冥日會的手中,那個殺天霸,可是不好對付的吧?”
阿木古孜知道達努吉既然是上官雲飛的人,現在他們又決定将達努吉給曝露出來了,那麼他一定會知道秦禮已經不在自己的手中了,所以,自己也就沒有必要隐瞞了。
上官雲飛道:“好不好對付就不必你操心了,本皇子自然會将擋路石一個個搬走的。”
他當即拿着劍就朝着阿木古孜刺了過去,夜羽、青甫也在同時朝着阿木古孜飛了過去,三人同時攻擊他一個。
阿木古孜打了十幾招,身上就已經被刺了幾個傷口了,心裡知道今天怕是打不過他們三人了,便是将自己身上帶着的信号彈全都給點燃放了出來。
他一個虛招,便是立即朝着遠處跑,跑了沒有多遠,又被夜羽給攔住了去路。打了一會兒,也沒有見着有任何人過來支援他,阿木古孜心中一悲,不禁仰天長嘯。
想來,自己後方軍營裡已經出了事了。
阿木古孜打了沒多久,就招架不住三個高手的同時攻擊,隻得一邊打一邊退,身上都已經被刺中了好多道口子,嘩啦啦的流着皿。
他有些恨,自己玩了一輩子的女人,也有無數的女人死在了他的手中,可是最後,他卻是因為女人而死。
以前,阿木古力因為玩女人死了,他可沒少在暗地裡嘲笑阿木古力,沒想到,如今,他也是因為女人而死。
不過不同的是,阿木古力是給别人戴綠帽子,他卻是被别人戴了綠帽子。說起來,他更是可憐。
不過兩柱香的時間,阿木古孜就被他們三人聯合殺死了。
到死,他都不知道他的死,軒王還攙和了一腳。
與此同時,南青國的兵馬偷襲了西昌的軍營,那些将領全都醉得不醒人事,根本就沒法起來帶兵打戰,那些士兵全都像是無頭蒼蠅一般。
沒有了組織,也沒有了作戰計劃和方法,全都亂成了一盤散沙,隻顧着拿着刀劍拼命的阻擋着沖向自己的南青人。
然而,他們并沒能阻擋得了多久,就被有着嚴謹的作戰方式的南青士兵給沖殺個幹淨。
不過短短兩天的時間,就将集中在這一處大軍營的西昌軍隊全都給剿殺了。
上官雲飛趁勝追擊,帶着兵馬朝着西昌人攻占的城池奮起直追,那些西昌人沒了太子,也沒有了将領,而且,那些城池裡值守的士兵本就少,不過是留着看城池用的。
他們被南青大部隊兵馬一沖擊,幾乎全都潰不成軍,隻得朝着北方跑去,希望能跑回熱河以北之後,就能利用熱河的得天優勢,阻擋住南青國的進攻。
安王的府邸裡,殺天霸已經完全不用躲躲藏藏,而直接在府邸與他會面。
安王有些急切的看着殺天霸,道:“師父,之前上官雲飛殺了阿木古孜的時候,我就說了要趕緊攻打上官雲飛,你攔着不讓我動手。可是現在這熱河以南的城池基本上都被上官雲飛給搶走了,我們若是再不動手,南青國的勢力一強大起來,我們可就難以對付他們了。”
殺天霸冷冷的看着他,冷哼一聲訓斥道:“你急個什麼?成大事者,最忌沉不住氣!”
安王心裡也憋着一股氣,雖然殺天霸是他的師父,可他到底是個王爺,殺天霸竟然是半點不給他留面子。
“師父,我怎麼沒有沉住氣?這二十幾年裡,我在世人面人忍氣吞聲,忍辱負重,忍了二十幾年,我還不夠沉得住氣嗎?”
“你以前是沉得住氣,那是因為以前離成功還遠着。可現在,離成功越近,你就越沉不住氣了。你要知道,越是快要成功,風險就越大。有時候,即便你已經占據了絕大勝利的希望,可是一旦出現任何一個細小的問題,都很有可能會導緻整個戰局的變化。很有可能會兵敗垂成。”
殺天霸有些怒其不争的訓斥道。
安王道:“我也知道,任何一個因素都有可能會影響整個戰局,可是,現在已經是滅殺上官雲飛的最佳時間,若不是現在,更待何時?”
“現在南青國的兵力全都集中在熱河以南,我們要等到他将兵力派到熱河以北去攻打西昌攻占的那些城池,到時候,熱河以南的兵力就會少了許多。他們在熱河以北打戰,我們就在熱河以南将他的城池全都搶奪過來。”
殺天霸看着他,冷冷的道:“那個時候,才是最佳的動手時機。”
“可是,我覺得我們能想到的計策,上官雲飛也一定能想到。從趙熙的死,再到阿木古孜的死,無不是彰顯出上官雲飛是個奸詐之人。他看着五大三粗的,實則心思極其缜密,詭計多端!”
“我們現在的實力一直都隐藏着,他不會把我們看成是難以對付的敵人,他許是會先奪得那些城池,再來對付我們。”
“你也說了,這是也許。可是萬一,他會要先将我們給滅了呢?”安王十分相信自己的判斷,“防範于萬一,也沒錯。”
殺天霸皺眉思索了一下,道:“那你就讓我們的人做好準備,萬一上官雲飛對付我們,我們也來得及應對。至不過,我們隐藏的人一動起來,對方就知道我們的兵馬情況了。”
“那我就先将明裡頭的兵馬調動起來,暗裡的那些兵馬先不動。”
“嗯!”殺天霸沉聲道。
安王拱了拱手,退了出去,心中煩悶不已,便是跟冰劍一通抱怨。
冰劍微微皺眉,有些疑惑的道:“王爺,事到如今,您都已經曝露出了你自己的真正面孔了,世人也都知道你不再是原來的那個安王了。冥日會也全都暴露出了要幫着你奪取東朔政權的目的了,可是殺天霸為何到現在都不以真面目示人?難不成他還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安王将自己的目光鎖定在了冰劍的臉上,道:“你也對殺天霸起疑了?”
“是!王爺,這要奪取天下的人是你,而不是他殺天霸,殺天霸應該以你的命令行事才對,可是他一直都掌握了絕對的權威,要你事事都聽從他的。這……讓屬下不禁想起當初的鐘達和志王。”
安王倒吸了一口涼氣,“你是說,殺天霸很有可能是為了利用我是皇室唯一留下來的兒子,而扶持我登上皇位,等奪到了天下以後,他就學鐘達那一招,先當掌權的攝政王,然後再把我踢下去,他當皇上?”
“王爺,這也不是不可能的,屬下到現在都沒有想明白,殺天霸為何偏偏選中你,當你的師父,教你武功,扶植你登帝,甚至不惜蟄伏二十幾年。二十幾年啊,這麼漫長的時間,他竟然能等得下來。”
冰劍緩了緩氣,繼續說道:“他成為你師父的時候,你不過是一個三歲小兒,那時候,先帝還隻是太子,并未登基,他居然就在那時候已經起了扶植你登基的心思。可見,他的心思極不單純啊。再者,二十幾年了,他對你了如指掌,可是你除了知道他的化名是殺天霸以外,你連他的真實姓名和面貌都未曾知道,你不覺得他隐藏得太深了嗎?”
安王的眉頭鎖得更深了,“是啊,小時候,本王曾經好奇,想要揭開他的面具看看,被他一頓狠揍。前段時間,本王再次提出想要看看他的面容,他說還不是時候,要等到以後本王登基了,他才揭開他的面具。本王也很好奇他的真實身份。”
冰劍壓低了聲音道:“王爺,倘若……殺天霸是第二個鐘達,你該如何?”
安王咬了咬牙,眼眸裡散發出了冰冷陰狠的氣息。他的聲音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一樣。
“殺了他!”
他決不會讓自己成為第二個志王,他隐忍了二十幾年,任何人都不能成為阻礙他成為皇帝的擋路石。
哪怕那個人是教會他武功和謀術,幫他奪取天下的師父。
冰劍神色一凜,目光微縮,道:“王爺,要不要去打探一下他的底細?”
“去打探一下,不過,要當心一些,殺天霸這人十分警覺,你讓皿隐組織的人去查為好。”
“卑職明白。”
安王出去安排了一通事務,調動了一下軍隊,忙完了後匆匆回到府邸裡,想着去書房看看杜偲啟的學習情況。
去了書房找了一圈,沒有找着杜偲啟,便是回到房裡氣沖沖的教訓起安王妃。
“你在家裡怎麼教育孩子的?本王讓他好好的在書房裡讀書,為何連個人影都沒有見着,他上哪兒玩去了?你也不管管?”
安王妃有些怨氣的道:“臣妾哪裡沒有管他了?他在書房裡讀書,臣妾隔斷時間就會去看看的。他現在是被師爺爺帶走練武去了。”
“師爺爺?哪來的師爺爺?”
安王不禁疑惑不已,自己是給杜偲啟請了一些教武師父,卻是從來沒有給他請過什麼師爺爺啊。
“就是殺天霸。他剛剛到書房裡的時候,讓啟兒叫他師爺爺。”
安王氣急敗壞的指着安王妃罵道:“你個娘們,你怎麼就沒有點眼色啊?殺天霸那是什麼人?殺人不眨眼的惡魔,你怎麼能讓啟兒跟着他走呢?還叫什麼師爺爺?”
安王妃有些怨氣的道:“你叫他師父,那啟兒叫他師爺爺也沒什麼錯。再說了,人還不是你給領到家裡頭來的?你既然覺得他危險,你為何要與他為伍,還為何帶回來?”
“你懂個屁!”安王憤怒的打了她一個耳光,警告道:“你聽好了,以後,一定要将啟兒牢牢的拴在身邊,不能讓他被殺天霸帶走。如果,将來他跟本王鬧掰了,他一定會将啟兒當成人質的,明白了嗎?”
安王妃捂着腫痛的臉頰,點點頭,“知道了。”
“哼!”
安王氣呼呼的走了,其實,他的心裡并不在乎殺天霸拿啟兒當成。人質威脅他,即便殺天霸殺了啟兒,他也無所謂,隻要他當上了皇上,他大可以再生一些兒子出來。
他真正擔心的是殺天霸已經意識到控制不了他了,所以,殺天霸想要将他殺了,然後打着啟兒是先帝唯一的皇孫,也是唯一皇室皿脈的旗号,扶持啟兒登基,自己當幕後皇帝,最後,再篡位奪權。
後院裡,啟兒正拿着一把才削好的全新木劍,在殺天霸的指導下,一招一式學得有模有樣。
啟兒見到安王過來了,連忙将木劍收了起來,藏在了背後,畏縮的躲閃着目光:“父王!”
“嗯,你今天的課業還沒有學完吧?還不趕緊回去溫習課業?”
安王冷冷的訓斥道。
啟兒拿餘光瞟了一眼殺天霸,在殺天霸的暗示下,啟兒恭敬的對着安王點了點頭,退了出去。
殺天霸看着啟兒走了,便是悠悠的說道:“看着他,就想起了你小時候,也是這般懂禮貌。”
安王冷冷的道:“啟兒自有教武師父,就不勞師父教他了。”
“哼,那些教武師父的武功有本會首的武功高嗎?由他們教,啟兒的武功簡直就是二流子。”
“我自然會親自教他武功的,就不勞煩師父了。”安王淡淡的道。
殺天霸冷冷的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冷哼一聲:“怎麼?你怕本會首加害于他不成?”
安王連忙恭聲道:“自然不是,我隻是怕師父事務繁多,抽不開身,啟兒又愚笨不堪,怕是沒有學武的天分,隻怕是會氣着你。”
殺天霸冷聲道:“往後,啟兒的武功就由本會首親自教導。”
“這……”
“不必多說了,就這麼定了。”
殺天霸微怒的一甩衣袖,大步跨了出去。
安王氣得青筋暴起,眼眸冒火,在外頭搶權奪勢的事情上,他沒有半點做主資格那也就算了,可是啟兒該由誰來教導武功,這可是他這個父親來做主的吧,殺天霸憑什麼來插上一腳?
殺天霸靠近啟兒的目的究竟是什麼?難不成真的是要殺了自己,然後利用啟兒?
安王氣呼呼的回了書房,見到啟兒還拿着那把新得的木劍喜滋滋的在書房裡舞弄着,氣得上前一把将那把木劍給搶了過來,一把折斷成兩截就扔在了啟兒的面前,随即一巴掌揮在了啟兒臉上。
“你将本王的話當耳邊風是不是?本王讓你回來好好學習功課,你竟然還在玩耍?”
啟兒的眼淚啪嗒一下就掉了下來,抽抽搭搭的撿起了地上折斷的木劍。
“父王,這是師爺爺親手給孩兒做的木劍。”
“你還拿是不是?”
安王一把從啟兒的手中奪過來半截木劍,朝着啟兒的雙頰上就使命的抽了過去。
他抽得極用力,不過打了五六下,啟兒的雙頰就已經紅腫了起來,他有些受不住這樣的痛,大聲哭了起來。
安王一聽見他哭,心裡就更是煩躁,用木劍抽得更加用力了。
安王妃和太妃聽見了啟兒的哭聲,連忙走了進來,焦急的道:“這是怎麼了?”
安王妃一見到啟兒的臉都被打成了豬頭一樣,嘴角都流出皿來了,氣得沖了上去就将啟兒的臉給藏在了自己的肚皮上,頓時就崩潰的哭了起來。
“你這是在發什麼瘋?好端端的把他給打成了這個樣子?”
太妃連忙将安王手中的木劍搶了過去,道:“孩子有什麼錯,你好好教導就是了,怎麼能拿着這麼硬的木頭打臉呢?可别把孩子打壞了!”
“你們就這麼寵壞他吧,本王讓他好好的溫習課業,他倒是在這裡舞刀弄槍的玩耍,不好好教訓他怎麼行?”
“所以,你就把本會首親手做的劍給折斷?”
一聲冷氣十足而又威嚴的聲音從門口傳來,将屋裡吵鬧的一衆人給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