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楚和黃達興趙銘三人出了皇宮,坐上了回去的馬車,黃達興見布楚和趙銘的臉色有些奇怪就開口問道:“兩位大人,可是有什麼煩心的事嗎?”,布楚這才沒有去想剛剛趙構聽到山鬼時的表現,和那袖口上繡着蘭花的含義,沖黃達興笑了笑:“噢,沒事沒事,我二人就是在想陛下說的再見到袖口有蘭花的人殺之即可,這事該怎麼做才好”,趙銘也點點頭附和道。
黃達興聽得出來他們二人不願意細說,所以也就沒有追問了下去,笑着朝布楚拱了拱手緻謝:“方才多謝布大人替黃某和永勝軍在聖上面前美言,黃某感激不盡呀”
布楚也是笑了笑道:“唉,黃大人何出此言,當初布某既然說好功勞全部分給永勝軍将士,又豈能做那食言而肥之人,再者說了,等過幾日封賞下來,黃大人還不知要連升幾級,到時候回到州府我伯紀縣還有的是麻煩黃大人的地方。”
布楚這番話說的倒也顯得誠懇,黃達興又是感激又是羞愧,拍着兇口道:“布大人趙大人請放心,日後若是有用的着在下的,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唉,那裡用的着赴湯蹈火,肯定是好事才會叫上黃大人的”布楚玩味的說道,黃達興一聽他說“有好事”立即雙眼就閃過一道光,這個年輕人的本事他是佩服的不能再佩服的,三人客套了一陣,布楚才将伯紀縣周圍的一些情況說給了黃達興聽,具體内容呢黃達興是沒怎麼記住,不過對于布楚說的那幾個山匪盤踞的山頭倒是很感興趣,連忙說道:“還是布大人仁義,有好事不會忘了我老黃,哈哈哈”
随後又與布楚和趙銘詳細的讨論了一些大概什麼時候一起去剿匪的事情,突然馬車被攔了下來,外面有個管事模樣的中年人笑呵呵的看向馬車叫到:“敢問裡面可是布楚布統領?”
聽到有人叫自己,布楚也好奇的掀開車簾說道:“我就是,有什麼事嗎”
“噢,原來您就是布大人,果然是英雄出少年,竟如此年輕,是這樣的,小的乃是秦府的管事,特奉了我家老爺的話,來給布大人遞帖子的,老爺說了,布大人在城内沒有住處,一出宮肯定是要回去的,所以小人才在此等候,攔了大人的馬車,還請大人見諒,見諒。”中年管事也是個八面玲珑的角色一番話說的讓人聽起來就很是舒服。
“秦府?相爺府上嗎?”布楚問道
“正是”,中年管事回答到,同時取出一份名帖雙手送到布楚手裡,态度不卑不亢讓人找不到拒絕的理由。
布楚接過請帖,打開一看,上面寫着“一月二十六,樊樓詩會”幾個字樣,略微琢磨了一下點了點頭,沖那管事的說到:“好,我知道了,勞煩回去跟相爺說一聲,後天我會去的”
那中年管事笑着答應,然後讓開了身子,馬車又開始行動了起來。
車廂内,黃達興看着布楚的眼光都變得崇拜了,有後台果然是不一樣,連相爺的帖子都遞了過來,這在他看了簡直就是朝中一些大佬才能有的待遇,而趙銘則是嘀咕着那秦桧不是什麼好東西,理他幹嘛。
兩人截然不同的态度,讓布楚笑了笑說道:“黃大人不要誤會,這帖子我也不知道相爺為什麼遞給我,并不是你想的那樣,另外布某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布大人有話直說便是,黃某定會洗耳恭聽。”黃達興呵呵一笑回答道。
“那布某就直言不諱了,黃大人日後能離秦相爺這邊遠點就遠點,跟他站一邊,沒有好下場的”布楚這番話卻是把黃達興臉上的笑容給說的僵硬住了,心想直言不諱也不是這個不諱法,這話裡到底是什麼意思呢?
布楚倒是沒有解釋的打算,擺了擺手結束了這個話題,黃達興這個人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他還是有點欣賞對方的,有打算把他拉到自己的圈子内的想法,所以才會這麼直白的把話說清楚,至于黃達興怎麼想怎麼做,那就是他個人的選擇了。
趙銘聽到布楚這番卻是疑惑的道:“那你幹嘛還接他的帖子。”
布楚無奈的道:“人家現在是相爺,一根手指都能碾死咱們,帖子都送到臉上了,能不收嗎,到時候應付一番就罷了。”
趙銘這才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馬車很快就出了城回了軍營,衛家軍雖然還是和永勝軍駐紮在一起,但是彼此的帥帳還是各分東西安置,黃達興被布楚的那番話搞的摸不清頭腦,下了車後跟布楚客套兩句就回了自己的帥帳,而布楚則是和趙銘一邊在營地裡散步一邊議論着趙構今天奇怪的反應。
“陛下今天的反應很奇怪,按理說山鬼的事情再詭異,他身為天子手掌天下大權,也不該如此失态才對,除非…除非…”布楚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在跟趙銘講着的說道,
趙銘早就習慣了他這種外人看起來很奇怪的說話方式,問道:“除非什麼?”
“除非他早就知道,而且拿這些人沒辦法!”布楚得出了一個大膽的結論,忽然他蹲了下來,撿起一根枯枝,在地上一邊畫一邊自言自語道:“這裡是山鬼,這裡是來儀樓,這裡是皇上”皺了皺眉,布楚又把自己畫好的圖案擦掉,重新畫了起來“不對不對,應該是,袖口上有蘭花标志的人,和山匪,青樓,和皇上也就是朝廷”
趙銘也蹲了下來,看着布楚畫好的幾個圈,每個圈裡都寫着一個勢力的名字,布楚皺着在“袖口有蘭花标識的人”和“山匪”之間畫了一條線,喃喃的道:“他們跟山匪之間做交易無非是為了錢财,那這條線就很清楚了”随後又在青樓和“袖口有蘭花标識的人”畫了一條線,上面寫上情報喃喃的道:“一手抓錢,一手抓情報,等級森嚴,武功高強,皇上也奈何不得,這幫人究竟是幹什麼的呢???”
布楚抓着腦袋,痛苦的想着,得到的信息太少,隻能大概拼湊出一個輪廓,再得不到更多的信息了,不過僅僅從目前掌握的這些就可以清楚的得到一個事實:這幫人很強大!不好惹!
趙銘看着地上畫的圖線,輕聲的說了一句:“會不會是要造反?”
“不可能”布楚斬釘截鐵的道,“若是要造反,皇帝的表現不會是這樣,要麼直接下令清剿了,要麼不屑一顧,不可能會氣急敗壞的發怒”,趙銘想了想也覺得有道理,沒有再說話,兩人就蹲在地上默默的看着那副圖,良久之後布楚才吐了一口氣緩緩說道:“銘哥,這次我們可能真的惹到惹不起的人了,你怕不怕?”
趙銘沉默,擡起頭看着布楚的雙眼好一會,兩人都是哈哈大笑,趙銘更是豪邁的說道:“怕?咱們兄弟怕過誰!”
兩兄弟的拳頭重重的砸在對方的兇口,不是為了傷害對方,而是激勵的一種方式,布楚也是豪情萬丈的把地上畫的圖線毀掉,大笑一聲:“洪興陳浩南怕過誰,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