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兒,你怎麼會想到此人就是放火的元兇?”金禦麒明知故問。
“你想考我?”傾城神秘一笑:“除了她,我想不到其他人。她這是一石二鳥之計,若成了,她的仇就報了,而我們,想必會在陰間做一對快樂夫妻吧。”
金禦麒忍不住擊掌:“精彩,果然精彩!她的如意算盤未免也太精了。”
慕容傾城說道:“她這是在冒險,我們豈能讓她如願。”
“沒錯,我們要反戈一擊,除掉明王,如此才能暫無後顧之憂。”金禦麒說道:“嫣兒,來,我們商量一下該如何請君入甕。”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我想,明王一定還躲在宮裡伺機而動。”傾城說道:“而他的目标不會是别人。”
“他想傷我也要有那個本事,若想傷害你,我第一個殺了他!”金禦麒冷然的某光掃過某處:“他的玉佩還在我這裡,這個不知羞恥的敗類,和錢雅梅勾搭成奸,還妄想成為太子、成為下一任王者。就算我肯,老天爺也不肯啊。”
“這次,我們要一擊即中。”傾城說。
伸手不見五指的夜晚,清福殿内暗影晃動。周大勇早就收到風聲,為明王送上可口的飯菜。
“主子,您受苦了。”周大勇小聲說道:“您慢點吃,還有很多。”
金禦旦一陣狼吞虎咽,邊吃邊喘着氣,說道:“大牢裡簡直不是人待的地方。媽的!本王堂堂一國的皇子,盡然淪落于此,若不是你放火搭救,我如今還在牢裡呢。”
“主子,這火不是小的放的,小的還以為您是自個兒逃出來的呢。”周大勇倒也實誠,說明原委:“當小的一聽說大牢失火,想來您一定會趁亂脫困,沒想到就心想事成了。”
“不是你那會是誰?難道是府内的手下?”金禦旦猜道:“不可能啊,當日我在殿上受押本就毫無準備,你們又未曾前來探監。”
“小的去了,可牢房根本不讓進,說是皇上有言在先,任何人不得探視。就算花銀子都不好使呢。”周大勇叫屈:“可生生苦了主子您了。”
“哼!這一切都是拜金禦麒所賜,真是沒想到走了一個金禦軒,倒讓金禦麒撿了便宜,少了一顆眼中釘,而本王倒成了階下囚。本王越想越氣,這口氣不出誓不為人。”金禦旦捏碎了一個瓷碗:“對了,祥瑞宮那邊有何動靜?”
“那倒沒有。”周大勇回道:“那梅妃日日待在殿中甚少出來。”
“這就怪了,金禦麒既然已死而複生,為何不立即揭穿她呢?”金禦旦想不明白,索性不去煩惱:“去,你去召集人馬,我們明晚就動手,一定要殺了金禦麒替本王出氣。”
“主子,那您呢?就躲在這清福殿麼?”周大勇說道:“你逃出大牢太子不可能不知道,定然會有所防備。”
“哼,他有防備又如何,想殺他的人又不隻我明王一人。金禦麒的命是我的,還有他的婆娘,兩人都得死,我就算要死也拉他們當墊背的,實在可惡!大小,他都是父皇眼中最優秀的繼承人,從未将我等放在眼中,可憐我母妃去世早,就更不得寵了,這個金禦麒必死無疑。”金禦旦又對周大勇一陣囑咐,這才讓他出去辦事,而自己則在床榻上合衣躺下。
睡了沒一會兒,他就醒了,耳旁忽然聽到響動,暗叫不妙,想逃,門卻悄然開了,進來的是一個蒙面人。
“你是誰?何必鬼鬼祟祟的?”因對方沒有立即動手取他性命,金禦旦一時拿不定主意他是敵是友。
對方沒有說話。
“你是金禦麒?還是他派來的走狗?”金禦旦想到自己的劍就在床榻邊,悄悄伸手勾了過去。
黑衣人忽然向前幾步,攻向了他的身上。金禦旦大驚,拿到了自己的劍,轉而還手,對方早有準備,迅速出手點住了他的穴道,然後将他抗在了肩上,靜靜消失在夜色中。
當金禦麒命無情趕到時,已是人去殿空,而桌上的碗碟卻是新鮮的,顯然剛被人動用過,床榻邊還有掉落的劍在。他立即回報了自己的主子。
“一定是有人先我們一步救走了他。”傾城尚未入睡,與夫君想着對策。
“嫣兒,這兩日你我要格外小心,金禦旦在暗我們在明,我倒不擔心自己,隻擔心你的安全。”金禦麒看着妻子,對無恨說道:“無恨,你知道怎麼做的。”
無恨跪下:“請主子放心,娘娘的命就是我的命,自從得知主子仍然活着,我們兄弟二人喜不自禁,能再次保護太子與太子妃,是我們的莫大職責。”
金禦麒看着他:“你先起來說話。”無恨站起身,他拍着他的肩膀:“無恨,你要記住,太子妃的命比我重要。”他不能說,因為她的腹内正孕育着金鎏國的下一代。
“主子,我會時刻保護你的。”無恨說道:“明王逃走乃是逃犯,想來不會明目張膽得發起攻擊。”
“禦麒,依你之見,他會躲在哪兒?”傾城問。
金禦麒早已兇有成竹,從容回道:“若不出所料,他一定躲在相府内。”
“相府?”傾城思慮片刻,附和:“言之有理,他們如今是同一條線上的螞蚱,他們兩人的事不可能隐瞞着錢必湛。”
“無情,你去相爺府走一趟探探虛實。”金禦麒下令。
“是。”無情領命,即刻而走。
無恨隐身至暗處,時刻保護兩位主子的安全。
相府密室内,金禦旦仍昏睡不醒。錢必湛命黑衣人解開明王的穴道,然後遣退了他。
“錢必湛,原來是你!”金禦旦醒了過來:“你此是何意?”
“明王,不是老臣倚老賣老,你此時越獄隻會讓事情更加不可收拾,皇上那兒我與衆臣已然說盡好話。皇上本就有憐憫之心,再加上剛流放了瑞王,對你,他是下不得重手的。可你一出逃,太子那兒必定會有所動作,到時候一番添油加醋再證據确鑿,你的命可就休矣。你死不打緊,還會連累老臣一家老小啊。”錢必湛未給他好臉色。
金禦旦悶聲不說話,心中翻江倒海,過了好一會兒,才問:“那事到如今,還有何良策?”
“負荊請罪,博取皇上的信任。”錢必湛說道:“你今夜就回大牢去,若皇上問起,就說有人蓄意将你打暈劫出了大牢,你覺得有愧于心,就想辦法逃離返回大牢。”
“父皇不是傻子,能信麼?”金禦旦邊想邊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