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懷抱很暖和,他的言語很動聽,隻可惜,這懷抱是别人的,這言語也是說給别人聽的。傾城更加羨慕已死的慕容傾城。隻是這個時候,她隻能将這種羨慕深藏在心底。她再像她,也不是她。這份短暫的溫情更像是偷來的。
金禦麒吻了吻她的發絲,有些許滿足:“你在想什麼?是不是很感動。”
傾城左右而言它:“今晚沒有月亮,那些冰淩可真好看!”
“慕容傾城,你可聽到我說話?”金禦麒單手扳過她的臉頰:“看着我,聽我說話!”
“這是命令嗎?”傾城不依,她不想妥協,盡管他的模樣實在俊美,嗓音動人。
金禦麒挫敗,說道:“我才發現,從我們認識第一天開始,我一直居于下風,無論你說什麼做什麼,都在我之上。”他這是客氣話,因為不想争而已。
“哇,聽上去你這個當皇帝的好委屈哦。”傾城忍不住說笑,心中覺得驚訝,她這是怎麼了?深夜裡居然會想與一個陌生男子談笑。
“被你發現了,我的确委屈!”金禦麒一臉無辜狀:“我的心都掏出來給你看了,你卻還不相信我,你我闊别一年,我有很多心裡話想對你說。”
“我不想聽。”傾城拒絕。這些情話他是說給慕容傾城聽的,她衛紫嫣才不會稀罕,也不想聽下去。
“不聽可以,那我們直接來做的吧。”金禦麒語不驚人死不休。他們靠得如此親密,不摸不碰怎麼都說不過去。
來做的吧?瞧他說得如此談定從容,傾城可不這麼認為。他的輕佻是一貫如此還是故意為之?傾城不動聲色退開一步,說道:“皇上,你不覺得此舉大大不妥嗎?”
金禦麒又好氣又好笑:“你既然不願在寝宮内侍寝,而我也忍了下來,如今你還想要求什麼?隻是碰碰你而已,難道這都不允許?傾城啊傾城,你是不是讓人洗腦了?”
洗腦?傾城打消這種可笑的想法,對他說道:“你身為皇帝,深更半夜就寝也就算了,卻還想着到屋頂上談笑風生。談笑風生也就罷了,還想着與人親親我我,成何體統!”
金禦麒不滿道:“我的要求很過分嗎?嫣兒,你可是我的女人,哪有女人不服侍自己男人的道理。”他越說越來精神。他的嫣兒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不管她遭遇如何、也不管她到底有什麼目的。總之,如今的她更是吊足了他的胃口。
所謂得不到的永遠是心上最挂念的,的确沒錯。金禦麒深刻意識到這一條。于是,他耍起了無賴,硬是将她摟了過來:“屋頂上冷,你就不怕凍着麼?”
傾城抵不開他堅實的身體,隻好由他抱着自己,說道:“你的禦龍殿可不冷,那你還不回去?”
“多少女人想要與我共寝,我都沒有答應,你倒好,生生将我向外推。”金禦麒強勢摟着她,說道:“嫣兒,你放心,我是不會放棄的。”
“你真是……唉,算了,多說無益。”傾城真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說他了。
好像一貼膏藥,揭不下來的感覺。
金禦麒哈哈大笑,說道:“嫣兒,你真是越來越可愛了,我更喜歡了呢。”說罷,忽然偷親她臉頰。
“瘋子!”傾城沒躲開,隻能逞口舌之快。
“沒錯,我就是瘋子,隻為你而瘋狂的瘋子。”金禦麒完全不生氣,說道:“嫣兒,你現在拒絕我沒有關系,因為你的心終究是我的,誰都别想奪了去!”
面對無可救藥的金禦麒,傾城有些欲哭無淚。她退而求其次,說道:“皇上,這兒太冷,不如讓我跳舞給你看吧。”
“跳舞?在這裡?”金禦麒指着鋪着厚厚積雪的屋頂:“你确定不會摔倒麼?”
傾城松開他的懷抱,笑得索然:“我樂意!”
金禦麒站着沒動:“那好,我等着英雄救美呢。”
傾城開始在屋頂跳起舞來。她的舞姿輕盈,身段柔軟,雙腳好似踩在棉花上,曼妙多彩。舉手投足之間是無限的風情,在這漆黑的夜裡,像一團紅亮亮的火,點燃金禦麒的心扉。他舍不得移開視線,恨不能讓時間停止,就此永恒!
傾城越跳越放松,渾然在自己的世界中,沒有旁人。她幾個起落,身子飄出老遠,落在了另一處屋頂上。神情恍惚間,整個人忽然打滑,順勢跌下屋頂。
“嫣兒!”金禦麒神情俱散,大喝一聲飛躍過去,無奈相隔太遠,他隻抓住了她的手臂,隻聽到衣帛的撕裂聲,人已不見,徒留一大截衣袖在他手中。他吓着了,迅速回神躍下屋頂,見她坐在地上:“嫣兒,你沒事吧?”
“我、我的腿折了。”傾城的眼淚在眼眶中打轉。其實,她是故意的,為了自己的小計謀,她不惜跌傷了自己的右腿:“真的好痛!”
“對不起,對不起,是我不好,讓你受傷了。”金禦麒蹲下身,檢查她的雙腿:“傷在哪兒了?”
“右腿好痛。”傾城坐着沒動彈。
金禦麒說道:“我抱你進殿,這裡太冷,坐在雪地上會凍壞的。”不由分說,他果斷打橫抱起她,動作是那麼輕柔,一點都沒有影響她的雙腿,邊走邊說:“嫣兒,你怎麼輕那麼多。”
傾城忍着疼痛,沒有說話,她與慕容傾城本就是兩個人,就算長得再像,這分量總是不同的吧。
寝宮内溫暖許多。金禦麒讓她坐在椅子上,他蹲下身,低頭說道:“這個時候找禦醫也沒用,跌打損傷輕微的我倒能看。”他小心翼翼擡起她的右腿,放在自己的膝蓋上,說道:“我的手有些涼,你忍着點。”
“嗯。”傾城看着他修長的手指捋起自己厚實的冬裝褲腿,臉龐不由紅透了。
她的應允聲很像是一種邀請,金禦麒不由心猿意馬起來,好不容易回過神來,這才看清她的右腿腳踝處已是又紅又腫,心疼到不行:“嫣兒,一定很痛吧?”
“都腫了,能不疼嘛。”傾城嘴上雖這麼說,可心裡是輕松的,如此一來,這皇帝就不能提出過分要求了。
金禦麒輕手摸了摸她的傷處,說道:“還好,應該沒有傷到筋骨,歇幾天就會好的。我記得這宮裡有治跌打損傷的藥膏,我來給你抹上。”
一想到那種畫面,傾城就退縮了:“呃,不用了,皇上,藥膏我自己能上,天色已晚,你還是回禦龍殿歇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