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宮能看上你,是你的福氣,記住,乖乖跟着我,我會讓你嘗到更多甜頭的。”柳如煙輕聲說道:“在這個宮裡,任何事都要靠自己,隻要你對本宮好,本宮會知恩圖報的。”
“呦,我的小心肝,瞧你說的。隻要你發話,我是肝腦塗地在所不辭。”侍衛長孔武有力的身體又壓了上去:“我什麼都是你的,你大可放心。”
柳如煙徐娘半老的臉上驚喜着:“我果然沒有看錯你,本宮連催情香都免了。”說罷,投入另一場激情中。
月亮躲入雲層,羞于看到這龌龊的一幕。
傾城才剛睜開眼睛,石逸湘就沖了進來,慌張說道:“不好啦,水兒姐姐,那個高大人派人送來了大禮,媒婆也來了,這可怎麼辦?大事不妙啊,爹爹已是束手無策。”
已無退路了,怎麼辦?傾城無路可走,見桌上放置的針線籮,裡面有把剪刀,應該很鋒利,她不容多想,徑直走過去拿起了剪刀,就要往自己臉上戳。
“水兒姐姐,不要啊!”石逸湘見狀不妙,拼命拉住她的手臂:“使不得的,你别做傻事啊,有辦法的,我們一定會有辦法的,實在不行你就與哥哥成親吧。”
“可他們是沖我而來,我不想因為我而連累石家上下,我絕對不會讓高進得逞的。這是我唯一能想到的萬全之策。隻要我的容貌毀了,看他還敢不敢娶我。逸湘,你别勸我了,我心意已決。”說罷,傾城換了手,用剪刀向自己的臉龐戳去。
千鈞一發之際,石逸航及時趕至,用屋外花盆内的石子打落了她手裡的剪刀。
“哥哥,你來得正好,姐姐想自毀容貌。”石逸湘将掉落地上的剪刀撿起,護在身後。
“我早該想到的,幸好來得及。水兒,你真是太傻了。”石逸航心中非常受傷,水兒這麼做,無疑就是告訴所有人,她甯願毀容也不願意與他結為夫妻。
“逸航,我不是傻,我不想再糾纏下去。你以為隻要我們假意成婚就可以讓高大人死心嗎?他若一心想要搶我為妾,又怎會輕易妥協。”傾城說。
“那我們也可以想想其他法子。”石逸航勸道。
“自古紅顔多禍水,如今我已然成了禍水。”傾城真心說道:“逸航,逸湘,我不想你們為了我而得罪官府,我也不想石家為此而背上莫須有的罪名。他是官,我們是民,鬥不過的。我甯可死也不願意累及石家。”
石逸航突然說:“好,你既然一心想死,那我就成全你!”
石逸湘的小臉頓時變色:“哥哥,你是急糊塗了吧?都這個時候了,還說氣話!”
“不,我很清醒。”石逸航手中突然多了一個藍色小瓶:“這是爹爹剛才交給我的,裡面裝的是一步鎖魂丹。”
“一步鎖魂丹是什麼?聽上去怪吓人的。”石逸湘問。
“隻要吃了它,人就立刻昏死過去,不出片刻,氣息和脈搏便會全無,就像真的死了一般。隻要在一個時辰之内服下解藥就會沒事。”
“哦,我明白了,可是,姐姐有身孕,會不會影響孩子啊?”
“應該不會,如今隻有冒險一次了。”石逸航看着傾城:“水兒,你願意試一試嗎?”
“好,我願意。”傾城神色平緩:“就算真的死了,我也不會埋怨命運的不公。逸航、逸湘,謝謝你們。若有緣,我醒來再報恩情。”
“逸湘,準備一碗水。”石逸航将一步鎖魂散遞給傾城:“給,快點服下,我們的時間不多了。你放心,後面的事情由我與爹爹應對。”
“那就拜托你們了。”傾城先謝過,然後毫不猶豫地除去瓶塞,仰頭将一顆藥丸吞了下去,喝下幾口水。一步鎖魂丹的藥效果然很強勁。不出一會兒,她真的就像個死人了。她不會記得,以前的她也是裝過死的。
石逸航與妹妹一起将她擡到了床上。逸航對妹妹說:“逸湘,你知道該怎麼做的。”
石逸湘會意,使勁擠出幾滴眼淚,然後跑了出去,邊跑邊大聲喊起來:“不好啦,水兒姐姐死了!不好啦,水兒姐姐自盡啦!嗚嗚。”
于是乎,整個石家上下包括前來下禮的人全都忙活開了。有的跑向閨房所在,有的飛奔回去禀報高大人,有的交頭接耳半信半疑。
一陣鬧哄哄之後,高上進急急趕至石家,還帶來了仵作。仵作仔細驗看了一番,下了死亡結論。短短一個時辰之内,有如此變化,高上進自認晦氣,灰頭土臉得離開。
石家鎖了門扉,石震雄來到傾城身邊,在她的幾處穴道紮針,又将一瓶奇怪的東西在她鼻間移來移去,石逸湘又喂其喝下一大碗解藥。過了約莫一炷香的時辰,傾城終于又活了過來。
“水兒姐姐,你終于醒了。”石逸湘摸着她的臉龐:“臉是溫熱的,你已經沒事了。”
恍如隔世一般,傾城緩緩吐出一口氣,摸着自己的腹部,覺得胎兒還在跳動,就放下心來:“真是老天憐我。”
“水兒,真是太好了,你沒事了。”石逸航比誰都激動:“高大人真以為你服毒自殺了。他不會再來娶你為妾了。”
“那個仵作本就是個草包,服下一步鎖魂丹的人表面看上去與服下毒藥無異。他的道行那麼淺,自然不會知道這其中的奧妙。水兒,你大可放心,高大人不會再為難我們了。”石震雄肯定說。
“爹爹,我們也該處理後面适宜了。”石逸航說。
“好。”石震雄說道:“水兒,服用一步鎖魂但之後會元氣大傷,且你又懷着身孕,要好好歇息幾日。”
“水兒,要委曲你一陣,這幾日風頭正盛,你不可以出現在外人面前,演戲要演全套。”
“嗯,我明白。”傾城應聲:“你們都出去吧,我想好好歇歇。”
三人出了她的房間,各自忙活。
傾城看着他們離去,心中的一個念頭逐漸清晰,她起身坐在桌旁,鋪開紙張,提筆寫下心中所想,誰都不知道她此時此刻的心情有多無奈。等到夜深人靜之時,一抹黑影出現在石家後院,孑然一身,身無長物。
“你真的想離開這裡嗎?”黑暗中,響起石逸航的聲音。他早已料到會有這一招。
黑影一僵,轉身面對他,是想趁夜悄悄離去的傾城:“我的到來已經給石家帶來了許多麻煩,我真的不願再連累你們。今天走了個高上進,哪天難保不來個王上進張上進。我想過了,我始終是要走的,早走晚走對我來說都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