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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七二章 發動

正統天命 聿天 2357 2024-01-31 01:12

  第三七二章

  左右南京兵部給的就地采買軍需的公文上玩了個春秋筆法,根本沒寫清楚經營範圍,這要是放在五百多年之後,那肯定是不行的,但是現在……根本就不是個事兒。

  所以把南京工部派下來的張元浩收拾妥帖了,楊尚荊就有了不合法、但合理的鑄造甲胄的權利了,也就有了在這一批甲胄之中,眯下來千兒八百件的能力了。

  所以楊尚荊當即就給南邊兒等消息的豐城侯李賢寫了封信,信上的内容賊特麼簡單,就四個字——“事畢,可行。”

  李賢盯着紙上的四個字看了良久,然後将這張紙放在了面前的燭台上,自己向後輕輕一靠,看着火焰将紙張吞沒。

  “大人躊躇不定耶?”他的兒子李勇站在他的身後沉聲問道。

  李賢點了點頭:“計可行,卻是天威難測。”

  “既是天威難測,行與不行,又有何區别?”李勇張目,低喝了一聲。

  李賢的雙眼就是一睜,深吸了一口氣,然後緩緩歎道:“汝之決斷,勝為父多矣。”

  “既是如此,大人且在此等候,待吾将那閹豎拿來!”李勇雙手抱拳行禮,而後伸手一扶腰間的刀柄,大踏步就出了門,大門打開,正是月上中天之時,皎潔的月光映入屋中,卻讓李勇的背影越發的陰森了。

  “時局如此,卻也要人頭祭天啊。”李賢站起身來,從牆上摘下了自己的寶劍,也跟着出了門,不過卻沒有跟着李勇去殺賊,而是站在月下,自顧自地舞起了劍。

  到底是勳貴之後,這家傳的劍術,雖然在戰場上已經沒了什麼施展的空間,可是這單人隻劍舞動起來,卻依舊有着迫人的殺氣,尋常的劍舞比之這個,端的是雲泥之别。

  長劍映着月光,在空中留下一道道雪亮的痕迹,他的幾個親兵老老實實地站在五丈之外,看着自家老爺的動作,心知這是自家老爺遇到了什麼難以決斷的大事,借着舞劍緩解心頭的壓力。

  再說李勇,出了門,點齊了本部的親兵,騎着馬直奔曹吉祥的營帳就去了,别的不說,這二百多個親兵各個彪悍,行進之間都是殺氣逼人,楊尚荊那幫還在練隊列的嫩瓜,軍紀再好,沒有用有代差的武器壓制,就是上個兩千人,都是白搭,畢竟精銳到了這種地步,軍紀也是不可能差了的。

  為什麼李家的親兵這麼牛逼?

  前一任豐城侯李彬是個轉戰南北的猛人,對外是草原上剿滅過元蒙殘黨,東海上清剿過海盜倭寇,最南邊砍得交趾人跪着叫爸爸,老撾那幫慫逼直接就給跪了,對内更是随着太宗皇帝靖難起家,還特麼砍死過造反的山賊,明朝的四夷,那個不喊一聲服?一代傳奇,一千五百石的侯爵可不是開玩笑的,要不然李賢拿什麼保舉軒輗?

  現任的豐城侯李賢在鎮守南京之前,是陪着宣宗皇帝出過塞,永甯、隆慶築過城,大同戍過邊的,雖然沒他老子那麼炫酷,可也不是吃素的。

  家風如此,這親兵自然是彪悍至極了。

  等着兩百多人到了曹吉祥的營帳外,直接就把大帳圍了個水洩不通,守門的錦衣衛當即把眼睛一瞪,大踏步向前,手扶着刀柄,大聲喝道:“對面何人,敢圍了監軍的營帳!”

  月光之下,李勇排衆而出,眼神冰冷,面沉似水:“奉了李總兵将令,請曹監軍過堂問話!”

  過府一叙和過堂問話,可是兩個概念,這錦衣衛也是世襲的百戶,書可是讀過幾本的,當即就把眉頭一豎,大聲喝道:“你便是豐城侯之子,也不可口出狂言,曹公公所犯何事,居然要過堂問話!”

  李勇冷笑了一聲,直接将腰間的刀子拔了出來,放在了這個百戶的脖子上,冷聲說道:“所謂何事,也不是你一個小小的百戶應該知道的,再敢稍有阻攔,莫怪吾刀下無情!”

  這百戶冷笑了三聲,脖子一梗,開口便道:“吾乃錦衣百戶,聖上親軍……”

  第九個字還沒吐出來,李勇一刀就抹了下去,這百戶捂着脖子,緩緩地倒了下去,臉上全是震驚的神色。

  “殺!”

  李勇低喝了一聲,當即帶着二十多個披堅執銳的親兵沖了進去,那些個還處在震驚之中的錦衣衛還沒等緩過神來,直接就被砍翻在地,這些親兵的下手異常狠辣,刀刀緻命,根本就不給人一點兒反抗的機會。

  這會兒曹吉祥還沒睡下,聽着外面的響動,眉頭一豎,就想到外面看看,可是還沒等他有所動作,就看見營帳的簾子被挑開,四個渾身是皿的明軍士卒沖了進來,分列兩廂,而後豐城侯的嫡子李勇大踏步走了進來,右手的長刀上還有皿珠慢慢滑落。

  “曹公公,你的事兒……發了!”李勇眯着眼睛,緩緩地将刀收入刀鞘之中。

  看着滿身殺氣的李勇,曹吉祥忍不住倒退了三步,身後靠着桌案,這才停下,一雙三角眼眯了起來,強自鎮定地說道:“卻不知咱家犯了何事?”

  “前日裡被劫糧草,便是你監守自盜罷?”李勇一臉的冷意,慢慢迫近曹吉祥。

  後者聞言就是一愣,說白了他曹吉祥在大同、永甯之類的地方有點兒根底是不假,可這南方第一次來,手底下除了負責他安全的幾個錦衣衛之外,也就兩個跟着來混飯的喽啰,撈了幾個轉運糧草的肥缺兒,這監守自盜……很有難度啊。

  然而也不等他說話,就看見李勇從懷裡摸出一把短匕,直接砸在了桌子上,一聲響動,就把曹吉祥吓得一哆嗦:“此間乃是軍中,倒是沒有鸩酒送你上路,你自己做個了斷,也好省了我一翻手腳。”

  曹吉祥見到這個陣仗,就知道自己活不了了,一咬牙,抓起來短匕,反手握住了,卻沒有向着自己的脖子上抹,而是直接撲向了李勇:“咱家便是死了,也要……”

  他這話剛剛吼出一半兒來,就見帳中一道雪亮的刀光閃過,一把長刀已經紮進了他的心髒,出手的正是李勇的一個親兵。

  “太監曹吉祥監守自盜,事發,負隅頑抗,被失手斬殺。”李勇抹了一把臉上的皿迹,淡淡地說完了,轉身向着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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