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将軍不可輕敵。/那戲志才号稱神人之智,豈會是泛泛之輩,其中大有可能是他早得知我軍要來襲擊嵩山營寨,故而早發援軍。若真有援軍,與徐晃兵馬東西合擊,我軍受圍,必遭滅頂之災!!!”
“哎!李将軍何必這般多心。難不成你要我棄了這剛奪來的營寨!?”
高覽眉頭一皺甚是不喜,他剛立了功勞,眼下卻要他把這功勞白白丢失,高覽豈會心願。李典多勸無用,為保萬一,速令一部輕騎,望曹cāo那處報去。
到了夜深之時,忽然山下東西之處皆起震天般的喊殺聲,張遼、徐晃各引一部jīng兵從東西兩邊沖殺而來,兩下相合,圍住營寨沖殺。高覽大驚,速令兵士死命抵擋。
另一邊,卻說李典派一部輕騎飛報曹cāo,盡說前事。曹cāo聽言大驚,躊躇不定。劉晔速出席而道。
“戲志才謀略高深,十有**,如李将軍所料。丞相當下應急分兵救之。”
曹cāo眉$()頭深鎖,凝聲喝道。
“此地正當沖要之處,若分兵去救,倘戲志才早有推算,引兵來襲,奈何?”
張颌聽言,心裡一緊,速起身而道。
“高覽乃丞相麾下大将,若是被彼軍圍殺,軍心定然動搖。軍心乃一軍之本,丞相深明此理,還請丞相明察!”
曹cāo臉sè猝然一變,細目刹地眯起,冷然地望着張颌。張颌與高覽本是袁紹麾下之将,如今張颌不惜冒上而谏,未免未有私心。曹cāo瞰視着張颌,張颌問心無愧,倘然視之。曹cāo看了一陣,忽然笑起。
“哈哈。儁乂所言甚是。高覽乃我麾下大将,豈可不救。本丞相yù自往救之,但留何人在此,代當我任,坐鎮大局?”
郭嘉忽然站起,笑道。
“依我所見,張儁乂可當此任!丞相再令仲康為前驅,丞相率大軍斷後,不須三rì,必大奏凱歌而歸!”
郭嘉此言一落,帳下衆将紛紛sè變,望向張颌的眼神裡多有疑慮之sè。好似在懷疑張颌是否真有這等能耐。曹cāo卻亦知張颌乃是一員不可多得帥才,帶着幾分玩味的笑意問道。
“未知儁乂肯否暫代我任?”
張颌臉sè一凝,拱手作揖,厲聲喝道。
“颌才疏學淺,承蒙丞相與軍師看重。豈有不肝膽塗地之理。/若以三rì為期,颌可當之,三rì之外,颌難勝大任!”
“好!有志而不失謙虛。若三rì内失守,你當若何?”
“我願奉上頭顱,以當其罪!!!”
張颌說得字字铮铮,曹cāo大笑不已,遂留兵三萬餘,付與張颌。當夜起兵五萬,往嵩山沖殺而來。
五萬大軍浩蕩進發,如踩破天地而來。路途之中,郭嘉眼觀地勢,遂向向導官問事,得知後與曹cāo說道。
“嵩山望虎牢關,有一條南僻小路,通往虎牢關極快。丞相可差五百軍去砍倒樹木,以斷其路。彼軍若敗,必走此路,馬不能行,必棄馬而走,我軍便可趁勢追擊,多剿滅其部将士。”
“奉孝此計極善,當從之。”
曹cāo遂差軍去依郭嘉之計行事。次rì拂曉,曹cāo率大兵将至嵩山之下,曹cāo回顧身後諸将問道。
“誰可突圍而入,以救高覽、李典等将?”
曹cāo話音剛落,許褚立即應聲而出。曹cāo亦願予許褚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在曹cāo身側的典韋卻也安靜了起來,未有與許褚來争。
許褚即時綽刀縱馬,引一部jīng兵殺氣騰騰地飛速飙飛上山。
卻說張遼、徐晃從東西兩路夾攻高覽之寨,喊殺聲震裂天地,西北兵馬在寨内四處沖撞厮殺,曹兵大亂,高覽、李典各引一部兵馬在寨内厮殺。張遼發覺高覽,一提方天畫戟火速殺去,高覽倉促提刀迎敵,兩人刀戟飛撞不斷,張遼勇鋒難擋,加之高覽受襲,心神慌亂,被張遼殺得刀式混亂,落盡下風。另一邊,徐晃縱馬提斧亦殺住了李典,李典奮力而戰,卻不是徐晃的對手,隻見徐晃把斧揮動得密不透風,骁勇無比,殺得李典險象環生,叫苦不已。高覽、李典如同各面對着一頭洪荒猛獸,被殺得措手不及,且戰且退。西北軍将士威猛,兵士自然士氣劇增,隻見西北兵馬如同虎狼一般,在掠食着四周曹兵,曹兵被殺得抱頭鼠竄,凄厲的慘叫聲響不絕耳。
兩軍從黑夜混殺到天明,曹兵漸漸抵擋不住,就在高覽正yù棄寨而逃時。猝然間,山腰上暴起無數風塵,李典一見,頓時大喜,急向高覽呼道。
“高将軍,丞相援軍已到!!!我等隻要拼死守住一陣,待丞相援軍趕至,定可反圍殺彼軍,将其全軍殲滅!!!”
李典喝聲一落,高覽頓時心神大震,如同打了雞皿一般,昂然振奮。隻聽見高覽猛喝一聲,提起那柄六尺大砍刀暴速向張遼揮砍。張遼臉sè冷酷,方天畫戟速飛如電,硬是殺住高覽的攻勢。高覽迸發潛力,遽然爆發,防守盡棄,隻顧猛攻,舍命而殺,漸漸地與張遼殺得不相伯仲。張遼暗暗吃驚,銳利的劍目淩然發光,抖數jīng神,不敢大意。
就在此時,徐晃奮力殺退李典,向張遼厲聲喝道。
“曹賊援軍已至,文遠莫再與其糾纏,快快撤離!!!”
徐晃眼中帶着幾分不甘,原本按照戲隆的計策,他與張遼當夜急奪回營寨後,即将寨内辎重糧草撤離,然後再在寨内堆滿草堆,設下埋伏,待曹軍援軍一緻,誘其沖營,遂再放火燒營,再燒毀曹軍一部人馬。
但徐晃未料到,曹兵援軍竟來得這般迅疾。不過戰場本就千變萬化,不可能一切皆如人料。徐晃當機立斷,喝畢即引軍撤離。張遼yù退,忽然飓風刮起,一聲如同虎嘯聲般的怒吼聲頓暴起來。
“叛國逆賊,休想逃脫!!!許仲康來也!!!!”
隻見張遼背後,一生得虎頭虎腦,雙臂巨大,身形魁梧的巨漢提着一柄虎頭大刀縱馬飙飛殺來。張遼見狀,心裡一緊,速向徐晃喝道。
“徐将軍你先大部人馬撤去,我引一軍在此斷後!!!!”
張遼喝畢,不等徐晃回話,即調離身邊大半部衆,令其沖往徐晃軍内。徐晃心知此時不可感情用事,遂與張遼喊了一聲萬事小心後,便領着大半人馬退開。許褚飛奔如電,眼見徐晃引大部兵馬退走,即與高覽、李典喝道。
“莫要讓那徐公明逃脫,你等快快去追!這張文遠由虎侯我來應付!!!”
許褚凝聲大喝,高覽、李典聽令,遂引兵追向徐晃。張遼迅疾揮兵抵住,高覽、李典心知張遼威猛,不與其糾纏,各引一部人馬繞路突破而去。張遼隻擋住一部人馬,根本無力分兵去追,正邊戰邊退時,許褚火速殺至,虎頭大刀如飓風般沖來。張遼即揮戟一檔,擋住許褚的虎頭大刀。
“哈哈哈!!!!使方天畫戟的!你便是那‘小将王’張文遠耶?!”
許褚朗然大笑,張遼面sè一冷,見許褚如同虎一般的身形,即知其名,從嘴中冷冷蹦出幾字道。
“‘虎癡’許仲康!”
“哈哈!!昔年‘将王’呂奉先被那關雲長争先殺得,今rì我便取你張文遠的頭顱,已解我當年之忿!!!”
許褚說罷,把刀一抽,虎頭大刀暴飛不停,立即發起猛攻。張遼臉sè愈漸冷酷,呂布一生雖是惡行無數,三姓家奴之名,受盡天下人唾棄。但呂布卻對張遼有莫大的恩情。張遼素來忠義,受人滴水之恩必當湧泉相報。更何況呂布乃張遼一生最為敬重的人。許褚的話,如同觸犯了張遼的逆鱗。
張遼暴吼一聲,方天畫戟嗡嗡震動,皿腥狂聚,或挑或刺,或砍或劈,或掃或搠,或捅或擊,方天畫戟動蕩不停。一時間許褚隻覺四周皿光飛濺,隐隐間仿佛在張遼背後見到昔年無雙将王呂布的身影。
許褚扯聲虎吼,全身氣勢爆發聚頂,全身肌肉迅疾墳起暴漲,虎頭大刀不斷地迎擊向方天畫戟。兩人瞬間殺了數十回合,四周無論是曹兵還是文兵皆被兩人激戰的餘波逼得震開,畏不敢前。
少時,曹cāo率大隊兵馬鋪天蓋地地殺至。當曹cāo見到許褚正與一使方天畫戟的猛将厮殺,戰況激烈無比,驚為天人。曹cāo速問身邊諸将校。
“誰知那與虎侯對戰的将領,乃何方人物!?”
曹cāo話音一落,數名将校即沖陣而出,看清張遼的身影,速複回報道。
“報!丞相!那與虎侯對戰者,乃西北大将張文遠!!”
“張文遠!?莫非就是當年将王麾下那第一猛将!傳聞此人深得将王武藝jīng華,數年前已有将王七分實力!!”
曹cāo驚呼一聲,急定眼再望,見張遼與許褚殺得難分難解,霸氣逼人,威震八方,如若昔年将王,又是不禁驚呼道。
“此人真乃絕世之悍将也!”
曹cāo呼畢,遂令飛馬傳報諸軍,待會大軍湧上,不許朝張遼放冷箭,隻要捉活的。諸将皆知曹cāo起了愛才之心,當即謹記。少頃,曹cāo揮大軍洶湧殺來,張遼見勢已極,想徐晃已經逃開,即急令兵馬撤離。許褚見張遼yù逃,殺得正是興起,哪裡肯舍,速來追殺張遼。後面曹兵大隊人馬,卷天一般随機襲來。張遼加鞭而行,逃得極快,有數員曹軍将校見張遼逃得火速,正yù搭弓上箭,放冷箭去shè,卻又想起曹cāo早前特有吩咐,故而斷了此念,隻縱馬來追擊。
張遼一路疾奔,部隊内兵士追不上者,皆被曹軍人馬擒住。張遼顧不得太多,奔至小路,遙遠見徐晃的人馬竟被亂柴斷木塞了道路,馬不能行。徐晃急令兵士皆棄馬而走。張遼為替徐晃的大部人馬争取時間,臉sè一凝,竟又揮戟複回曹軍人cháo殺去。
張遼忽然回身殺來,追得最前的曹軍人馬頓時吓了一驚,張遼縱馬飛至,沖入曹軍人cháo之内,方天畫戟左右橫掃,頓時一片一片的曹軍騎兵墜落馬下,後面的人馬刹不住腳,紛紛撞上,慘叫不停。
許褚眼見張遼殺回,大喝一聲,立即望張遼追去。張遼亦不與其糾纏,隻顧沖殺,左突右沖,如入無人之境。高覽、李典忙揮兵去擋,張遼又繞路而飛,方天畫戟動蕩如同暴dong的焰火,勇不可擋。曹軍諸将暗暗叫苦不已,若非曹cāo之令,這張遼豈能這般嚣張,早就被他們亂放冷箭shè落馬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