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虔皺了皺眉頭,隻覺不妥,但卻知曹cāo想法曆來出人意料,當下按住疑心,又是問道。
“倘遇敵軍劫去,如之奈何?”
呂虔負責辎重糧車,曹cāo此舉甚是冒險,若有丢失,呂虔唯恐遭罪,因而有問。
曹cāo細眼爍爍,一臉的笑盈盈輕松答道。
“休要多慮,且待敵軍到時,再做理會。”
呂虔見曹cāo心意已決,也不多勸,作揖施禮後便是告退。
曹cāo令糧食辎重沿河塹至延津,曹cāo于各将皆在後軍,前軍糧車辎重僅有數千兵士所護,這簡直就像是一位傾國傾城的絕世美女,攤開衣裳,引人來一親芳澤。
而在半個時辰前,早有袁軍斥候報之文醜,文醜素來無謀,一聽如此,當即大笑踏帳而出,急令各部将士整軍速速随他出寨搶糧。
糧食辎重沿河正行,忽然間在對岸響起無數兵戈震動之聲,再者又是一**急促火速的馬蹄聲接連/暴起。隻見文醜身穿深黑獬豸铠甲,手執黑火紋鋼槍,騎着一匹黑駿寶馬,沖在最前,領一隊騎兵踏河而來。
文醜沖得極快,迅疾沖過淺河,沖到一曹軍将領面前,文醜胯下坐騎高擡前提,嘶鳴一聲,吓得那曹軍将領一臉慌張,拔腿就跑。
“哈哈哈哈!哪裡走!”
黑火紋鋼槍倏然而搠,一槍正中那曹将的背心,曹将慘呼一聲,當場斃命身亡。曹将一死,曹兵頓時大亂,慌亂而散。
“哈哈哈!兒郎們随我去搶糧!”
文醜如同一個無法無天的大惡賊,一拍馬匹向曹軍的糧草辎重隊伍迅飛而去,一路奔殺,殺得曹兵慘叫不絕。
曹cāo正于後軍,須臾聽得前軍慘叫聲凄厲翻天,急教軍中斥候前去打探,斥候看過迅疾回報說。
“主公大事不好了!河北雙臂大将,文醜兵至,我軍皆棄糧草,四散奔走。後軍又遠,該是如何?”
曹cāo心中冷笑,臉上亦是鎮定,以鞭指南阜,疾言令道。
“此可暫避。”
後軍人馬聽令,急奔土阜,衆人趕至不久,曹cāo又令軍士皆解衣卸甲少歇,又發難解軍令,竟令兵士,盡放其馬。将士皆聽令服從,不久後,文醜軍迅速掩至。
衆将疾呼。
“賊至矣!可急收馬匹,退回白馬!”
軍中監軍,荀攸一聽,急聲止rì。
“此正可以餌敵,何故反退?”
曹cāo一聽,急以目視荀攸而笑。荀攸微微一愣,又望向軍中郭嘉,郭嘉亦是視而笑之,荀攸立刻醒悟,明白曹cāo剛才一連串不合理的布局,所之為何,當不複言。
文醜軍既得糧草車仗,文醜貪心不足,又見曹軍如同水中蝼蟻,無力反抗,立即又令兵士趕來搶馬。于此袁軍各軍部将,皆隻顧自軍所得,亂而搶之。軍士不依隊伍,自相雜亂。
眼見袁軍各部因搶糧搶馬,陣型雜亂不整,曹cāo一雙枭目刹地變得晶亮,郭嘉在旁重重颔首,示意時機已到,是抓這頭惡虎之時。
“各部将士聽令!助陣沖殺!”
曹cāo暴聲威凜一喝,令軍将一齊下土阜擊之,一部部曹軍如同怒濤狂浪組成一片滔滔大海,往着文醜軍轟然撲去。文醜軍隻顧搶馬糧,一時應之不及,當即大亂。曹兵圍裹将來,文醜挺身獨戰,自軍兵士又亂而自相踐踏。文醜止遏不住,又見大軍越來越亂,這才知道中計。文醜心裡焦急萬分,哪有剛才那般猖狂嚣張,文醜厮殺一陣,見無力回天,隻得棄軍撥馬回走。
曹cāo枭目淩厲,一眼發覺文醜,在土阜上指其身喝曰。
“文醜為袁本初雙臂之将!誰可為我再斷袁本初一臂?”
曹cāo一聲喝畢,許褚、典韋兩頭充滿殺氣戰意的恐怖人型怪物,當即迫不及待地拍馬齊出。于禁、樂進、李典等将正yù去殺,忽覺得背後兩股恐怖龐大的殺氣撲來,皆回頭一看,原來是許褚、典韋,當即急忙讓開。而在陣中左頭,一員提斧巨将,卻不懼許褚、典韋,亦縱馬去追。
許褚、典韋争先奪路而過,許褚揮刀大叫。
“文可漢,休走!”
文醜回頭先見許褚、典韋二将在追,遂按住黑火紋鋼槍,拈弓搭箭,去shè許褚。許褚虎目飛shè神光,轟聲大叫。
“無恥之輩,隻知遠處放箭呼!?”
見箭飛來,許褚拿刀就劈。許褚一刀碎開箭矢。此時在旁的典韋看得煞然一笑,急趁此啪馬争過許褚,眼看就要趕至文醜身前。文醜見典韋遍身如布黑壓惡風,心裡起了幾分恐懼,拿箭又shè,典韋隻顧飛沖,待箭近時,才是發現。典韋面不動容,反應亦是迅疾恐怖,倒頭便躲,箭矢貼臉而過,場面看是險峻,其實典韋根本毫發未傷。文醜見得心驚肉跳,急忙又一箭shè去,此時許褚趁勢追來,典韋見許褚快來,恐被許褚搶先,趕忙加速去殺。因此那箭快到,典韋都還未得知。
“惡來看箭!!!”
許褚看得心驚,連忙疾聲提醒。典韋惡目一眯,聽風去躲,這次給予典韋反應的時間,可謂是千鈞一發。還好典韋避得甚快,那箭剛好貼過頭盔,将簪纓shè去。這兩箭一阻,典韋被許褚争先搶過,典韋見許褚超過自己,氣得哇哇大叫,奮力再趕。
左許褚右典韋,這兩人一殺氣沖天,一惡風震地,文醜自知難敵這兩人,急忙撥轉馬頭就yù逃開。
這時,忽然間一股飓風蓦然升起,文醜吓得可謂是驚心動魄,倒身就避,隻見一柄巨大得駭然的開山斧從文醜兇膛貼着飛過。文醜急急避過,扭頭一看,模糊見那偷襲之将,身軀龐大得如有三人之軀,虎臂熊身,如有破天之力。
“善斧巨人,這定是殺死顔良之将!”
一個念頭瞬即在文醜腦海升起,文醜連忙抖數jīng神,顔良與他武藝不相伯仲,僅僅低于他一籌,這人能三斧砍死顔良,必有逆天之武!
文醜眼中那善斧巨人,正是砍殺顔良的潘無雙。潘鳳見文醜避過,鳳目一瞪,抽斧又劈,文醜急拿槍抵住,潘鳳臂有九牛二虎之力,殺得文醜叫苦連連。文醜咬牙死擋,兩人拼殺之間,文醜終看清此人面貌。因冀州之争時,文醜曾與潘鳳厮殺過,一見潘鳳的面貌當即認出。
“當真是你,潘無雙!!”
文醜驚呼一聲,潘鳳見文醜露有驚sè,眉頭一皺,正yù再殺時,文醜急呼道。
“你兄長正在我家主公營中,你反助曹賊,可要害死他呼!”
潘鳳心中震駭,頓時力氣一洩,文醜獬目刹地爆出赫然殺氣,趁勢一槍震開潘鳳巨斧,拿槍往潘鳳心窩就刺。
顔良與文醜情同手足,顔良被潘鳳所殺,文醜對他可謂是恨之入骨,剛才之言不過是要擾潘鳳心神。文醜知潘鳳與劉備桃園結義,生死與共,定因此大駭。而事實果然如文醜所料,潘鳳露出空檔,眼看文醜快要得手。
“無恥小人!!!”
潘鳳鳳目圓瞪,暴聲厲吼,急擡斧去擋!
文醜槍快,擊中潘鳳兵甲,快要穿破兵甲直透心窩之時,潘鳳巨斧砍至,力氣之洪大竟将文醜手中黑火紋鋼槍一劈為二。文醜吓得臉sè蒼白,棄槍便逃。
“哈哈哈,這醜漢是我典惡來的了!”
“文可漢!!哪裡走,看刀!!!”
文醜正yù逃時,一張巨大的手掌忽然張來,一把抓住了文醜的頭顱,那恐怖的握力仿佛随時都會将文醜抓碎。那抓文醜之人,正是典韋。典韋一把抓住文醜使力就抽,将文醜整個人抽出馬外。
就在此時,許褚大刀砍到,巨大的臂力,使大刀如同火雷般猛烈,犀利的刀鋒赫然将文醜的身軀一切為二!
“哇哇哇哇!!!許仲康,我已擒住這文可漢,你為何殺我俘虜!!!”
一大潑熱皿,頓時灑了典韋一身,典韋怒瞪惡目,對着許褚暴聲呵斥。許褚隻知有錯,冷哼一聲,轉頭不答。典韋怒不可及,忿力一甩文醜的半身屍體,如同一頭呲牙咧嘴的洪荒巨獸,仿佛要将許褚撕開兩半似的。
許褚感覺到典韋的滔滔怒火,雖是有錯,但又怎會在典韋這個競争對手面前低頭,當即虎目大瞪,怒視典韋,大有你敢來戰,我定會奉陪的勢頭。
“典将軍,許将軍!主公有令!敵軍大将已死,快快乘勢追擊,凡有怠慢不前者,斬立決!!”
天下間也唯有曹cāo的命令,能夠讓這兩頭人型怪物止住厮殺之念。曹cāo命令一落,典韋和許褚立刻拍馬就沖,朝着正因文醜之死而大亂的袁軍之内。至于潘鳳呆愣了一陣後,仿佛想到了什麼,狂甩馬鞭,往袁軍陣内火速殺去。
話說曹cāo在土阜上,見典韋、許褚去殺文醜,潘鳳又在一路殺出,早料到文醜必死無疑。原本見典韋擒住文醜時,正是大喜,心暗喜道又得一員舉世猛将,卻見許褚一刀将文醜劈開兩半。
頓時曹cāo隻覺一盆冷水從頭潑下,不過曹cāo還是止住火氣,連令兵馬趁機追殺,又令于禁去令典韋、許褚二将。曹cāo大驅人馬掩殺,文醜軍大半落水,糧草馬匹仍被曹cāo盡數奪回。
典韋、許褚這兩頭人型怪物,皆蘊滔天怒火,而這混亂的袁軍則成為了他們宣洩怒火的對象,典韋雙戟飛掃不停,帶起陣陣皿腥惡風,凡之所向,必有一大片袁軍兵士慘叫而倒。許褚大刀劈砍迅疾,一人一騎沖入袁軍大陣之内,如虎入羊群,殺得皿雨飛暴不止。
袁軍可謂是兵敗如山倒,無力反抗,全然一副挨打敗态,不說也罷。
話說潘鳳于亂軍之中東沖西突,正殺之間,劉玄德聞文醜所領的前軍大敗,領三萬軍急速來援。前面哨馬探知,文醜被殺,來報與劉備言,文醜被三将圍攻,其中一将又是那善斧巨人。劉備心中早猜定那是潘鳳,慌忙驟馬來看,隔河望見一巨漢使斧在亂軍厮殺亂沖,往來如飛。劉備有一雙如鷹般銳利的眼睛,一下子就認出那人正是他結義兄弟潘無雙,暗謝天地,連忙隔河而呼。
“二弟,焉能識得你家大哥呼!?”
潘鳳正在厮殺,忽聽一言,此話音甚是熟悉。潘鳳當即大喜,一眼望去那人正是劉備。潘鳳急啪馬往河去沖,此處河深,潘鳳剛過半路,馬匹就已淹到馬脖,潘鳳心急,yù要強行而往。此幕正好被許褚、典韋見到,兩将急縱馬趕來,典韋一手抓起五柄短戟,許褚手拿五柄短戟,皆對準劉備,發shè而去。
五柄短戟,兩塊飛石呼嘯而去,劉備jīng力全在關羽身上,一時不知不避。還好太史慈、臧霸看得及時,連忙擡槍揮刀來擋。太史慈奮力點出長槍,那短戟柄柄附有典韋龍象之力,勁力恐怖,太史慈隻是點中四柄,第五柄短戟未能及時點開。而臧霸揮刀去擋第一顆飛石時,那滂湃的飛勁即時将臧霸的大刀撞開。另外一顆飛石朝劉備面門撞來。
“大哥快避!!!!”
潘鳳看得眼切,無盡恐懼升起,失聲嘶叫。此時劉備亦感覺到左右連生狂風,慌忙躲避,不過那鐵戟、飛石,來得實在是快!隻見一柄鐵戟正中劉備大腿,一顆飛石打在劉備右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