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新與人
這是一個與平時沒有任何區别的早晨,天還未亮,Luca也沒有醒來。極樂如同平常一般,偷偷摸摸地從床上爬起來,換好了輕便的衣服。打算進行一如往常的晨跑――繞着小鎮跑五圈。以她現在的速度已經不需要一個小時就能搞定了。
跑完之後,偷溜回來,還能趕上Luca叫起床。
本來這天的早晨和平時是沒有任何區别的。隻是……
誰快來告訴她,躺倒在她家門口疑似屍體的那個家夥是不是跑錯片場了!?橘紅色的頭發,加上那根挺翹的呆毛與腦後的小辮子,傳統的民國袍子,不離手的紫色油紙傘。就算滿臉是皿,不曾睜開眼睛,她都知道這家夥是誰。
她所剩不多的動漫記憶告訴她,這家夥絕對不是她現在處在的乙女遊戲中會出現的……這個叫做神威的外星人。
泥馬!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啊!?這個遊戲難道還有向銀魂緻敬嗎!?
不論如何,看到這樣中國風的裝扮還是讓她一時間感懷,心中一軟。鬼迷心竅地伸手扶起了他。
頓時,這個看上去十分瘦小像是j□j歲的男孩子,猛然睜開湛藍的雙眼,眼神淩厲帶有兇惡的殺氣襲向極樂。沒有任何遲鈍地擡手攻擊極樂,深知夜兔族人強大的戰鬥力的極樂不敢大意,立刻擋住了他的一擊。然後她驚訝地發現,這力道就像普通的j□j歲小孩子的手勁一樣綿軟無力。
突如其來的變化讓神威也十分震驚,呆呆地看着自己的手。一下子極樂真樂了,這樣的表情還真是可愛。難得見到熟人的好心情,讓極樂心中的天平從難以抉擇的晨練與救人,一下子毫不猶豫地向救人傾斜。
無視少年的抗拒,極樂堅持以公主抱,将其偷偷摸摸地抱回自己的房間,注意沒有被Luca發現她早上到處亂跑還撿了一個小孩子回來。
“你是什麼人?”警惕性極強的男孩子,眼神銳利如潛伏着的野獸,目不轉睛地盯着極樂從抽屜中找出繃帶和藥品。拱起的背部以及蓄勢待發的姿勢無不彰顯着這名少年處于高度的戒備。
“給你找藥。如果我要害你,根本不會等到現在。剛才殺掉就好了。稍微放松一點,你現在傷得很重。”極樂聽到熟悉的漢語,頓時熱淚盈眶。這種懷念的感覺,讓她語氣愈發柔和。因為很久不曾說過,再次開口說中文,語調還是有些古怪。但是聽着這古老的語言從喉間傳遞出來,就讓極樂十分感動了。
“你是什麼人?”少年根本不為所動,即使傷重也不曾放松警惕。也不被極樂安慰的話語所迷惑。
“我叫做Felicita,是這座房子的主人也是救了你的人。你呢?”極樂心情好,不和他計較。
“……神威。”
走上前,這一舉動使少年更加警惕,接下來的動作,使得少年驚得跳起來。
少女眉清目秀,笑容恬淡,手上用力地掐着少年的下巴。由于絕對的武力值壓迫,少年即使怒火中燒也隻得按耐着。
“我決定了,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的寵物。”極樂輕飄飄地說出這樣一句話。奠定了對少年來說是無比屈辱的從屬關系。
極樂手松開,馬上早就蓄勢待發的神威蹦了起來,攻勢兇猛。卻在下一瞬間給極樂一個錯身閃開,然後頭也不回地反手掐住喉嚨,指尖微微用力。不讓其窒息,也決不讓他好過。隻是這樣的舉動帶着一種支配者的傲慢在其中,不僅使神威怒火燒得愈發旺盛,還使得他本就難得忍耐的理智的那根弦瞬間繃斷。激烈地反抗起來。
“呐,我說你啊。弱者應當有弱者的自覺。就算是禽獸也會有回避強大的生物的本能。挑戰強者是沒有錯,但是面對明知道絕對打不過的對象還企圖挑釁就是愚蠢了。”極樂的臉湊到神威的臉邊,還是那幅笑容,但是莫名的讓某人的感到危險,停止了掙紮。“這個時候,就應當裝作阿谀奉承搖尾乞憐,暗自發展自己的力量,以待日後的複仇。現在的你還太天真了。”
被少女的一番諷刺與教導震驚的少年,停止了掙紮的動作。緊接着,極樂就放手将其甩到柔軟的大床上面。少年手扶着自己的脖子劇烈地咳嗽起來,已經沒有了剛才的沖動。
“哪有你這樣教唆敵人針對自己的。”恢複理智的神威,冷嘲熱諷道。“是在騙人吧。想将我當作你乖順的寵物,永遠不可能。”
“哇哦,敵人在哪裡?你可是我的寵物啊~主人悉心教導自己可愛的小寵物有什麼不對嗎?所有的野獸在被j□j前也都是野生的呢,我對于這個過程十分喜歡。”極樂心情良好地同樣蹦達上床,用現在的神威抗拒不了的力道,将其抱在懷中,閉上眼睛。
“我十分期待你日後的成長。”閉著眼的少女留下這樣一句話,然後呼吸平緩地進入睡眠。
仍留下不敢輕舉妄動的神威,苦苦思考着這個女孩子古怪的行為。但是由于危險警報的解除,強撐着的身體再也不受大腦的控制,神威無可奈何地陷入了半昏睡半昏迷的狀态,被虛弱的身體強制性地休息。
當Luca敲門進來的時候,所見到的就是這樣的一幅狀況。
睡顔乖巧可愛得如同小貓咪一般的大小姐身邊竟然躺着一個可惡的臭小子!
而他!身為大小姐的從者竟然不曾注意到大小姐的房間何時有這樣一個卑劣的家夥闖入!太失職了!唯有殺掉這個肮髒的闖入者謝罪!
Luca眼中冒出強烈的殺氣。
“Luca?怎麼了嗎?”極樂睡眼惺忪,迷迷糊糊地揉了揉眼睛,對眼前人展露出燦爛的笑容。手上力氣不減地抱着感受到殺氣醒來的一臉不情願的神威。
“大…大…大小姐!!!您的床上出現了奇怪的物體,趕緊放開他。Luca幫您扔出去!”Luca眼中殺氣盡褪,随之轉換的是緊張焦急擔心等情緒。甚至由于擔心而忘記了主仆間的距離,直接沖上前來想要将極樂懷中的神威拉出去。
“啊~你是看到神威了嗎?”極樂可愛的笑了笑,故作親密地像是抱着大号的泰迪熊娃娃一般抱着神威的脖子蹭了蹭。“這是我的寵物,今天淩晨在廚房裡揀到的。我有點餓,本來是想看看Luca你昨天做的草莓餡餅有沒有剩下的,但是沒有想到揀到了這麼這麼可愛的寵物呢!”
極樂面不改色地撒下大謊。完全不懂意大利語的神威聽得一頭霧水,迷茫地眨巴眨巴湛藍的大眼睛。自從聽了極樂一番話後,再加上不曾在這麼舒适的環境睡過這麼好的覺。醒來後的他,下意識地遵從了極樂的教導――裝乖,然後伺機報複。
“但,大小姐那是敵友不明的陌生人啊,萬一有什麼危險該怎麼辦!?而且大小姐您怎麼能讓一個異性在您的床上睡覺!”被極樂擋下了伸向神威的手,Luca放棄了将這個野男人(!?)扔出去的打算,轉而抱起極樂。
(喂喂,難道Luca你沒有對于一個人類被當作寵物的荒謬感嗎!?)
“但是我要他當我的寵物,所以他現在就是我的寵物了。”綠色的眸子極其通透的光澤靜靜地凝視Luca。極樂也不反抗,自然而然地松開抱着神威的手。順從地被Luca珍重地抱在懷中。
頓時,得到自由的神威迅猛地跳起直攻向極樂。在他看來這是極樂一個很大的破綻,尤其是被人抱着的極樂根本不可能有機會脫開束縛。
極樂也就那樣看着,什麼話都不說,像是被吓傻了一般。
随即,情況急轉直下。Luca隻是以一隻手臂就擋住了神威的攻擊,另一隻手仍舊抱着極樂。然後那隻空出的手拿着不知從哪兒拿出來的鋒利小刀,極速地甩了出去,将神威釘在牆上。這一切僅僅發生在短暫的一瞬,同時釘住神威的小刀,相當精準地隻釘在極為靠近皮膚的衣服上,并不曾傷害到神威的一絲一毫。
“Luca好棒!我一定要學會這一招!”極樂笑開,拍手。抱住Luca的脖子撒嬌道,被抱住的人面色通紅就連說話都有些結巴。“呐~Luca,我餓了。晚上去廚房覓食都沒找到什麼好吃的。”
“大,大小姐!我已經準備好了早餐,就等您起床洗漱了。我這就帶您去。”Luca急匆匆抱着極樂轉身便走。
透過Luca的脖頸,極樂面對着面露不甘心的神威,笑得極為放肆,用口型對他做了一個“弱者”,成功挑釁到了這個少年。
然後拍拍Luca的肩膀。
“Luca我的小寵物!你忘記我的小寵物了!”極樂抱怨。
立馬,Luca露出反感與厭惡的表情。
“可他剛才還想傷害您。”Luca明顯是敷衍與寵溺并存的神情和語氣。“大小姐您既然想要寵物,我們養其他的好不好啊?比如說忠誠可靠的薩摩耶犬。”
“不要,我要有挑戰性的寵物。他很弱小,但是性格很野。我喜歡他。我會好好教導他如何做一個乖巧聽話聰明伶俐的寵物的!我也會向papa解釋好神威的存在的。”極樂堅定地抗議。閃閃發亮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Luca。“Luca~Luca~Luca~Luca~Luca~”
被大小姐無數次重複了自己的名字!最終先妥協的是早就無法抗拒大小姐的Luca。無奈地接受了極樂的寵物宣言。
至于剛才被釘在牆上的神威掙紮了半天都沒辦法從牆上下來,照理說僅僅隻是衣服的話,應當很輕易地就能脫身來着。然而,他卻無論如何都無法下來,就仿佛一張無形的大網罩住了他。
見到這樣場景,極樂自是知道是Luca神奇的煉金術起了作用。直到很久以後這個問題對于神威來說一直是個謎。
用早餐的時候,神威像是三百年沒吃飯了一般狼吞虎咽,一下子席卷了桌上的所有食物。Luca面露震驚與不爽,驚喝道。
“你這家夥竟然将我為大小姐準備的食物都吃光了!”
“沒有關系,能夠再多準備一點嗎,Luca?我不希望成為那種虐待寵物的主人。”
原本,Luca以為這個世上最能吃的人隻有Pace一個人而已,沒想到這樣的一個小孩子竟然吃了相當于五個成年人的分量!這兩人的胃袋都是通往異次元的嗎!?
在見到神威一直吃啊吃啊吃,肚子卻怎麼也不見變鼓,直到極樂一聲“夠了,早餐就到此為止”的話後,才停止進食。但是這孩子還一副不曾餍足的表情。
此間,Luca的表情一直很驚悚。
整個上午的時間,除了家庭教師會過來教導極樂各個科目的知識,極樂還一向習慣看書增長自己的學識。本該靜谧閑适的上午,卻由于不知該如何擱置神威,導緻該少年在極樂的書房,上蹿下跳,鬧騰得不得了。
頓時,極樂突然想起神威還不會說意大利語的狀況,有點猶豫地跟Luca提起這件事。但是為了不被人懷疑,極樂補充說明神威會說另外一種不知名的語言。
在安排好神威學習的事宜後,極樂終于能夠享受一個較為悠閑的下午了。在午飯之前是訓練,神威倒是一個相當不錯的陪練者,雖然力氣不夠,動作對于不隐瞞實力的極樂來說夠不成威脅。不過對于隻展現一部分力量的極樂來說,真是相當不錯的陪練。他的技巧十分簡潔極端,一擊必殺的生存搏擊。
就連Luca也對神威的能力表示贊揚。盡管,他在不久之前還懷疑神威是刺殺他可愛的大小姐的殺手,但是看到神威的能力明顯不如自家大小姐的時候,Luca由衷地感到自豪與愉悅。
這個除了技巧,其他都弱小得一塌糊塗的吃貨,怎麼可能傷害得到我家大小姐嘛~
肯定是被大小姐刷得團團轉!(真相)
晚上,Luca展現了難得一次的堅定不妥協,他堅決不同意神威和極樂一塊住。不管極樂怎麼哄他都不行。
“但是如果我不看着的話,我怕他跑掉。畢竟還沒有養熟,神威還沒有家的概念。”極樂振振有詞,說起話來倍兒有底氣。
“為了大小姐您的清譽着想,我是絕對不可能放這個小子到您的睡房與您同床的。這件事情沒有商量。”Luca居高臨下地瞅着一臉急切想辦法的極樂,更加嚴辭誠懇地拒絕極樂的所有借口。“如果大小姐您擔心他跑掉的話,我能幫您代為看管這個調皮的寵物。”
“但是寵物不就應該和主人待在一起嘛~Luca!”極樂跺腳,如果不是怕Luca向Mondo告狀,她怎麼會這樣死皮賴臉地求人。“要不在我房間裡放一張小床也可以啊。”
“不可以就是不可以,這是為了大小姐你好。我絕對不會讓可能威脅到大小姐您的事物與您處在一個環境裡的。”拎着神威的衣領,Luca走進了自己的房間。“嘭”地關上了門。
Luca首次違背大小姐的意願,做出決定。
“哼!可惡!”極樂皺眉,一溜煙地跑回了自己的房間,趴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