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習與武
時間總是不經意間就流逝了,盡管實際上每一秒每一分都不曾快過或者慢過。
極樂在最開始的一陣新鮮感過去了,便開始覺得這樣一成不變的日子簡直是度日如年。
Mondo和Sumire會每月一次來拜訪,盡管他們從來不曾留下過夜,但是每次這個時候極樂都會覺得這是最棒的日子了。有時候他們會帶着Nova一同前來,而且Nova有時會留下來小住幾天,再把他接回去。盡管最開始極樂嫌棄Nova還是個小孩子,和她沒有共同語言,但是後來實在熬不住一個人的孤單,隻能和Nova一起玩了,至少小正太的臉還是挺賞心悅目的。
極樂習慣了一開始搬入這個房子後,空蕩蕩的房子以及一下子失去了生活的重心,腦子裡開始胡思亂想,怎麼也無法停止思念江困困和顧栎臣,甚至是半夜做夢都是曾經與他們相處的場景。原來忘記的回憶,銘記于心的感動,微不足道的小事,一絲一毫每一個細節都在她的腦海中像走馬燈一樣放映。到後來逐漸開始習慣他們已經不在身邊的現實,即使每次想到還是會心中微微難過,但是她接受了無可奈何的現實。
因為再怎麼感懷,她也找不到一條正确的回家的道路。
逐漸的她也習慣了這種生活,平靜的波瀾不驚的日子。
後來有一次Nova來找她玩的時候,無意間透露了他在跟Sumire學習東瀛劍道。極樂猛然間才意識到她現在所處的世界,其實并不是那麼和平。而她卻完全忘記了自己的職責,反倒像是個真正的小孩子一樣無憂無慮。緊接着她那充沛的感情轉化為對盡可能給她一個無憂童年的Mondo和Sumire的愧疚和感激。
她覺得自己也不能再這麼優哉遊哉下去了,由簡入奢易,由奢入簡難。再不提起幹勁,人都要壞掉了。
于是在Mondo他們接走Nova的那天,極樂微羞怯地向Mondo提出想要學習格鬥技的請求。Mondo聽後,和顔悅色地問她為什麼有這個想法,莫非是Luca對她保護不當。極樂利落地回答道,她要有自己能夠保護自己的能力,不要依賴别人。Mondo十分愉悅地大笑說這才是他以後指導極樂。
極樂自己也松了口氣,她就怕Mondo不答應。本來她自己就知道鍛煉的方法和技巧,不過是找個由頭讓她以後展現這些技巧的時候不會引起懷疑。
極樂深知自己現在的身體身為女性在習武上力量有天生的劣勢,比不得穿越前那具有着男人也比不過的怪力的身體。所以需要針對訓練爆發力強的部位,開發适于她的技能。而且如果要對敵的話,必須要有出奇制勝的招數。
如此說來,極樂摩挲着下巴思索該怎樣使自己強大起來。女性在靈活性和柔韌性方面有優勢如果融合腿部力量,應該會有很大的攻擊力。
比起遠程攻擊,極樂更加喜歡更加刺激的近身攻擊,不僅僅是她以前兇殘的戰鬥方式導緻她對這樣貼身的肉搏十分偏愛,更加是她自己本身個性的直來直往。雖然也有勾心鬥角的頭腦,不過她并不喜歡就是了。
“Luca,以後就請多多指教了。”極樂一身樸素便于行動的緊身衣。比起運動服那種兜風的衣服,這樣的妝扮更加适合訓練。她這個時候并沒有帶笑,說話更加嚴肅。
“是的,大小姐。”Luca也很正經地回答道,沒有平時縱容她時的無奈。整個人都像斯巴達教官一樣嚴厲。“先開始熱身,往返跑一百米做五十組,三十分鐘内做完。我将會按照大小姐您現在的水平,制定出最合适您的訓練表。”
極樂點點頭,沒有任何抱怨和遲疑,動作迅速地開始練習。無奈她精神意志無比堅定,但身體仍舊是未曾訓練過的孩童。哪怕在跑步的過程中一聲不吭咬牙堅持下來,也将将用了一個多小時才跑完全程。
之後她汗如雨下,大口喘氣,想要癱倒在地上。但是知道這樣劇烈運動後立刻休息對身體最為不好了,自發地開始做些伸展運動,拉伸軀體,緩解疲勞。
Luca本來是十分訝異極樂能夠堅持下來的,他原以為被他一直寵溺的少女就算不會打退堂鼓也會抱怨一下,甚至中途就放棄了。卻沒想到她竟然什麼都不說地堅持下來了,他原本并沒有期待少女能在三十分鐘内跑完,甚至沒有期待她跑完全程。而且這樣規範的伸展運動,他甚至還沒有教給她,Luca歎息到看來大小姐是有準備的。
不愧是大小姐,他内心贊歎到。同時微微有些失落大小姐的獨立,羨慕她的堅持。這樣一個小小的軟綿綿的孩子,而且生來就是活在蜜罐子裡的孩子,竟然也有她的堅持。
但是訓練就是訓練,也是為了大小姐,他更加不可能放水。咬牙給大小姐下達了圍繞小鎮跑30圈的懲罰,但是沒有規定時限,隻說在晚飯前如果跑不回來的話,就沒有晚飯吃了。
看見大小姐“噌”地發出綠色熒光的眸子以及高昂的鬥志,他汗顔,暗歎大小姐真是一大吃貨。
極樂看看天上西斜的太陽,二話不說,撒腿就跑,也不管身上半幹未幹的粘哒哒的汗液。控制着速度和體力流逝,有條不遜地跑着。在她精準的控制下,終于在晚飯前半個小時結束了懲罰。
風塵仆仆歸來的極樂,身上的衣服早就被汗水浸透又風幹,但因為是透氣性較好的緊身衣,所以外面風幹了一層白色的鹽殼。紅撲撲的臉蛋映襯着分外明亮的草綠色眸子,頭發也早就被汗水浸濕成一撮一撮的了。即使全身都叫嚣着需要氧氣,極樂還是控制着呼吸不要過于急促,阻止體内水分過度的蒸發與鹽分的流失。
Luca體貼地提供了溫熱的洗澡水。舒舒服服地泡了個澡,極樂暢快地感受到全身的毛孔都在呼吸着新鮮的空氣。
晚餐是Luca精心搭配的營養均衡的食物,吃完後再喝上一杯冰鎮的檸檬汁。極樂覺得人生真是惬意無比。
晚上,Luca帶她來到訓練場指導她一些用劍的技巧與身體力量的使用,這些極樂自己本身也有學過,十分輕松就融會貫通了。Luca不吝贊譽極樂的領悟力,讓她稍微有點臉紅,更加刻苦地練習。
因為年紀小,Luca給她帶的負重并不多,訓練量也并不重,怕影響骨骼發育。但是極樂太清楚自己現在這具身體的潛力了,雖然看上去十分孱弱,但是不知道什麼原因,任憑她怎麼測試都無法發掘出身體的極限在哪兒。就算是累倒了極緻,也總覺得身體裡似乎還有另外一股力量支撐着她。于是她老背着Luca增加訓練量,試圖開發身體的潛力。
随着時間的增長,她的訓練也見到了卓越的成效,但是為了不讓人覺得過于驚駭,還是長個心眼地藏拙。她估摸着都快有她原來身體的水準了,而她現在才十歲都不到。真是可怕,極樂拍拍兇口,無論如何都不曾發現過底線的身體,真是可怕。
盡管極樂覺得自己的近戰能力就足夠了,不過她還是覺得自己再多學幾門奇技是沒有害處的,所謂技多不壓身。她才不會犯那種雜而不精的錯誤,她充分相信自己的領悟力。
所以極樂向Luca請求學習暗器的時候,Luca顯得十分驚訝。
“大小姐,您現在的踢技是十分強力的攻擊手段,假以時日一定會有所小成。您有些過早學習暗器了。”Luca委婉地勸戒道。
“可是我想要學習暗器啊,盡管踢技很棒,可是我覺得暗器會使我的攻擊手段更加寬廣。踢技我會練習好的,暗器我也會學好的。”生長期的少女,身形發展極快,尤其是習了武。從原來到Luca小腿的身高,極樂已經長到了到Luca小腹的高度。“Luca教教我嘛~”
Luca還在猶豫,不過習慣縱容極樂的他,此刻也十分動搖。深知如何讓Luca同意,極樂當機立斷,上前一步,伸手抱住Luca的腰,眼神楚楚可憐地仰視Luca。
頓時使Luca方寸大亂,手腳都不知道往哪裡擺。這麼多年來的相處,大小姐很少做這些親密的動作,除非是有事相求的時候。每每他都不忍心拒絕大小姐的請求。或許是時間醞釀,Luca發覺他對大小姐的喜愛已經開始變質了,哪怕是大小姐對他一個微笑,他都感到很幸福。因此,當大小姐靠近他的時候,他什麼拒絕的話都說不出來,隻有順着她了。
第一次因為大小姐靠近他,而内心充盈覺着喜悅,看不見别的人。這是他從不曾在别的女人身上感受到的,直到有一天Debito問他是不是戀愛了,他才猛然意識到。他覺得自己真是個變态,就算是對着大小姐這樣的一個孩子,居然也能産生這種感情。同時羞愧與苦澀溢滿心間。
更多的是無法克制的甜蜜與喜悅。能夠每天看到大小姐,看到大小姐吃自己做的食物,教導大小姐。盡管大小姐從不依賴他,讓他有些失落,可是隻要能看到大小姐堅定明豔的微笑,luca就感到滿足了。
他是個變态,但是能夠默默守護着大小姐就足夠了。
臉上浮現紅霞。
“那大小姐明天就開始暗器的學習吧。”他終于妥協了,同時失落着極樂立馬放開抱着他的腰的手。
“嗯!”達成目的的極樂笑得眼睛眯成一條縫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