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府,休息了一夜,蘇恒精神到是好了些許,雖然面色依舊蒼白如紙,可獨自行走已經沒有了問題,昨日徐之榮讓人安排蘇恒在府上休息,又特地喊了幾名城中有名的郎中給蘇恒開了幾服調養身體的補藥,所以一夜間才能恢複的這麼快。
偌大的徐府雖然裝飾奢侈華麗,卻沒有多少生氣,蘇恒也沒有過多張望,而是走向了後院,徐府的下人告訴他,徐之榮在後院已經獨自待了幾個時辰了,不言不語,實在讓人擔憂。
知道原因的蘇恒自然要過去探望一下。
再次見到徐之榮時,他正端坐在石桌旁,雙目無神,旁邊是一壺正煮的沸騰的清茶,茶水也不知道煮了第幾開。
昨日喪親之痛,他一夜白了頭,不看正臉,從背影望去,就像一個孤苦伶仃的老者。
“徐大人,節哀順變。”蘇恒輕聲落座,看了眼徐之榮,然後擰起茶壺,給兩人各自滿上。
“蘇先生,這丹陽城守得住嗎?”一夜未言的徐之榮終于說話了,聲音有些沙啞無力。
看到徐之榮頹廢的模樣,蘇恒輕輕一歎,不過嘴中肯定道:“守得住。”
聽到蘇恒斬釘截鐵的保證,徐之榮眼皮一跳,有了些精神,不過很快又黯然下去,搖了搖頭:“先生還是不要在動用才氣灌輸了,否則你的身體撐不了多久。”
蘇恒微微一笑:“誰說我一定要動用才氣灌輸了?”
不用嗎?徐之榮擡起頭,疑惑的看了眼這一臉自信的書生:“願聞其詳。”
蘇恒端起青瓷杯,入口一片清香,聲線平緩自然:“我剛剛翻看了下徐大人最近幾年記錄的關山文獻,很詳細,也讓我看到了一些有意思的地方。”
那份記載關山匪衆詳細情況的文獻徐之榮當然知道,昨晚蘇恒向他讨要和關山有關系的文案時,他就把所有的記錄還有自己編寫的文獻全部交給了他。
“我在徐大人的文獻裡看到了關山的一個規矩,就是每隔三年關山就會舉行一次比武,勝者便可以接替那匪首之位,不知此事是否真實?”
看到蘇恒望來的目光,徐之榮不假思索的點點頭:“沒錯,這份文獻的大部分來源都很真實,是下官這麼多年暗中探訪所得來的确切消息,造不得假。”
得到确認後蘇恒也點點頭,繼續說道:“可是在去年的比武中,勝者并不是胡大山,但是他卻坐上了這匪首之位。”
徐之榮沉思片刻後說道:“據說本來獲勝的那名大當家一夜暴斃而亡,所以就由在關山威望最高,擔任過匪首的胡大山繼續連任關山匪首一位。”
蘇恒接過話茬:“沒錯,胡大山武藝在關山所有大頭目之中并不算出色的,所以在這次比武的三年前,也同樣不是胡大山獲得了勝利,可他還是接任了匪首一位,而那本應獲勝的人也同樣是一夜暴斃而死!”
徐之榮再次沉思片刻:“蘇先生是想說這兩人的死都和胡大山脫不開關系嗎?其實這個問題下官也考慮過,雖然胡大山有很大的嫌疑,可是這和能不能守住丹陽有何關系?”
蘇恒沒有急着解釋,而是起身為各自呈滿熱氣沸騰的清茶,然後不急不躁的說道:“關山大小山寨有千座,而能排得上号的不過十三座,這十三座除了胡大山的山寨外,其他十二座聯合在一起才勉強有對付胡大山的能力。”
“關山以實力為尊,胡大山勢力最強,其他寨主除了要聽命于他外,每年搶劫所得來的财物大半還都要上交給他,這無疑于在心口割肉,可胡大山貪婪成性,一直身居高位,加上自認為有碾壓其他山寨的實力,所以這幾年來也越發的跋扈,每次在這些山寨手頭上割肉時下手也是越來越狠,早就讓其他人不滿了。”
蘇恒一口氣說完,眯了口茶水,繼續道:“所以我打算利用這些人對胡大山的不滿來實行合縱之策,聯合十二座寨主一起剿滅胡大山。”
徐之榮聽後眉頭緊鄒在一起,想了想又搖了搖頭:“先生,這關山情況可是有些特殊,這夥山匪我了解,他們加入關山之前就在關公面前立過誓言,不管以後發生什麼樣的事情,關山的事情都由關山内部自己來解決,絕對不容許外人插手,也正是這條規矩,限制了很多外來因素,才讓關山有了如今的規模。”
聽到徐之榮的擔心,蘇恒臉上還是那副運籌帷幄的自信,笑道:“沒有人打破之前的規矩才有人去遵守,可一旦有人主動打破了規矩,徐大人,你覺得其他人還會去遵守嗎?”
徐之榮一臉迷茫,雲裡霧外:“下官愚鈍,不懂先生的意思。”
蘇恒換了個坐姿,重新坐穩,手指敲了敲石桌,道:“關山的規矩很多,其中最看重的就是義氣這一條,可是胡大山為了坐穩關山匪首的位置,已經連續兩屆用見不得光的手段幹掉了兩名本應該坐上匪首之位的同夥,你說,其他人知道後會怎麼想?”
徐之榮眉頭愁容依舊沒有散去:“先生,其實不止下官,估計整個關山大半人都知道那兩人死的蹊跷,八成和胡大山有關,可是都沒有證據,他們也不敢随便站出來指責。”
蘇恒聽後哈哈一笑,站起身,望着涼亭外風平浪靜的湖泊:“不是沒有證據,而是沒有人敢帶這個頭,如果有人敢帶頭,所謂的證據不過隻是一個師出有名的借口罷了,而如今,我們要給他們的就是這個借口!”
徐之榮眼睛一亮,終于有些精神,跟着站起身,拱手道:“先生有什麼吩咐盡管告知下官,在下一定竭盡所能完成任務。”
蘇恒扭過身,神色平靜的看着徐之榮:“好,徐大人,借你人頭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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