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這個時候,那迷惑敵人的官軍旗幟反倒成了累贅,潰兵們看到有旗幟在,直接就是奔來投奔,一看到是趙家軍的人馬再躲避逃亡,雖說吉香所部并不是以殺敵為目的,可這樣也是煩不勝煩,索性是将官軍旗幟全部收起,然後派兵出去驅趕潰兵。
沒什麼戰鬥發生,一隊隊敗兵來到,發現徐州騎兵在,馬上就是逃走,昨日戰鬥不到兩個時辰,可火炮好似霹靂,步騎兵馬都是兇悍無比,早就把官軍吓怕了,在這等境況下,誰還敢去死戰糾纏,至于那些實力仍在的營頭,或者已經收攏起來的隊伍,稍清醒的,就不會朝着天津這邊走,就算趙家軍的先頭騎兵沒有到,大軍馬上也要到了。
隻是還有腦筋不清醒的,還有那種潰散沒有組織的,隻知道沿着官道前進,這樣的戰鬥解決起來很快,一個騎兵連隊不夠,直接再投入第二個,很少有需要四個的時候,隻是戰鬥雖然簡單,可太多了,讓人煩不勝煩,本來吉香還不想使用火炮,可到了下午的時候,十門火炮也開始次第轟鳴。
在臨近天黑的時候,或許是向這邊來的潰兵已經要紮營過夜,或者是這方向的敵人都已經知道了天津有徐州兵馬的消息,讓疲憊不堪的吉香所部總算可以休息,到這個時候已經有馬匹累死,虧得有些繳獲可以補充,這才一直維持着。
太陽落山,夜色降臨,趙家軍的騎兵們感覺到了地上的震動,他們顧不得休息和晚飯,都是準備戰鬥,但在緊張之餘,每個人又都有些興奮,因為這震動是從南邊傳來,不出意外的話,是趙家軍本隊到了。
的确沒什麼意外,趙進率領的大軍在靜海縣大勝之後,休息一夜,第二天就向天津趕來,在天黑的時候到達了目的地,有這樣的大軍行進,潰兵們又怎麼還敢朝着這個方向前進。
天津城外燈火通明,歡聲雷動,一堆堆篝火升起,在沿途收購的豬羊被宰殺烹饪,這一晚趙進甚至允許各部少量飲酒,趙家軍從上到下都在狂歡,因為他們到達了天津,而且控制了天津這邊的儲糧,這就意味着趙家軍可以更進一步,再向西就是大明帝國的京城了。
沒人想着打不下來,以趙家軍沿途所展現的實力,京城根本不在話下,然後接下來幹什麼,想到這改天換地,每個人都激動非凡,盡管趙進早就給他們打過招呼,這次北進作戰是為了震懾大明,而不是要造反登基稱帝,可這種感覺就讓人覺得痛快,覺得酣暢淋漓!
城下在慶祝歡樂,城頭黑暗一片,在這黑暗中,天津的文官武将士紳豪強等等,都在戰戰兢兢的看着趙家軍的營盤,每個人都是沉默不語,每個人都在心裡念叨,是不是要改朝換代了..
在他們沉默觀看的時候,有趙家軍的騎兵來到城下,沖着城頭吆喝說道:“明日一早開城投降,不得有誤,不然炮轟攻城!”
隻說了這麼一句後就是回返,沒有什麼條件,也沒有什麼餘地,不過天津城頭諸人也清楚知道,自家沒有提條件的能力,在白日的攻防中,吉香所部隻是保護碼頭上的糧儲不被侵害,其他一概不管,天津城除南門外其他三門都是安全,隻有趙家軍的輕騎監視。
借這個空檔,天津城也收攏了過百的敗兵進城,收攏敗軍倒不是為了守城,而是想知道确切的消息,得知靜海縣的朝廷官軍在幾個時辰内被打的大敗之後,天津城内的所有念想都煙消雲散,沒什麼人相信那近十萬的大軍會這麼快崩潰,可不斷出現的敗兵證明了這是事實。
沒有人提殉國的事情,就在那騎兵喊完之後沒多久,城頭就有人綁着繩子放下去,在趙家軍大營外跪地求見,帶來了城内的消息,天津城問的很簡單,投降的話,能不能保全性命和家人,家産财貨願意獻上,城内所有積儲都為大軍所有。
甚至還給趙進呈上清冊,這天津負責京城和薊鎮的轉運和後勤,城内城外都有大量的物資,這些物資對趙家軍來說很有用,趙進給的回複也很簡單,明日開城後,給他們小半個時辰出城自去,趙家軍不會追擊,若不想走的,趙家軍也不會為難,如果不私下裡做什麼手腳和大軍為敵,性命和财産都能保全。
消息傳回城内後,官吏士紳們都是将信将疑,可眼下這個局勢又由不得他們不信,趙家軍來的太快,天津這邊莫說做什麼反應,連準備的過程都沒有,沒什麼敗兵和難民描述徐州兵馬的作風,城内倒是有來自徐州的商行,此時已經被待若上賓,那商行掌櫃夥計都是毫不猶豫的保證,說既然進爺答應了,那就肯定沒差錯,凡是和徐州打過交道的人都知道趙進說話算數。
天啟四年四月底,天津開城投降,在投降之前本門打開,有幾十騎狂奔而走,這些人都是城内的官員軍将,他們不相信趙家軍的保證,可半個時辰的時間,對方手裡又是幾千騎的騎兵,想要帶着家人跑已經不可能了,心腸冷硬的索性是招呼心腹護衛帶着些許細軟先走,顧不得家人和家産了。
趙家軍隻是按部就班的接管了城池,和北直隸境内的其他州縣不同,在預先的計劃中,這天津城是作為前進大營看待的,接管之後沒有急着進軍,一方面全軍休整,一方面在天津城内外進行調配。
官庫存銀存糧被拿出來買賣房宅,雇傭民壯,将城内城外的物資開始調換,城内存有不少的火藥和兵器,刀槍火器對趙家軍幫助不大,但火藥卻是緊缺,篩制挑選之後補充道各火器部隊,同時把城外的糧草搬運進城,有城牆遮蔽,畢竟比在城外安全不少。
除了這些,來到天津這邊的十幾艘海船都是裝滿了物資,同時還在雇傭來到天津的海船,同樣是裝滿各種軍需物資,鄭家大幫和餘家的船隊都派船回去,準備調集新船來到這邊,這水上的船隊就是趙家軍最後的預備,盡管沒什麼可能用得上。
在這個時候,王在晉和幕僚們已經沒了當初的灰心絕望,也沒什麼奢望期盼了,甚至連忐忑都沒有,隻是好心的觀望趙家軍的軍容和動作,然後耐心等待對方的安排,本來滿心悲涼的離開,沒曾想走出去一個時辰不到就被趙家軍的騎兵抓了回去。
被抓那一刻,自王在晉以下,每個人都是手腳冰涼,覺得徐州人馬後悔了,搞不好要殺人立威或者逼人投降,沒曾想被帶回去之後,接待他們的軍将還滿懷歉意,說還要你們去京城那邊通報消息,不然沒個足夠身份的人物,到時候雙方都會有麻煩。
這等客氣對待讓王在晉一幹人都是懵懂的很,你們徐州兵馬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又有這樣的戰力,還需要什麼通報消息,難道不是直接打到京師去做皇帝得天下嗎?納悶歸納悶,敗軍之人沒什麼發表意見得權力,也隻能悶悶的聽從。
王在晉看着趙家軍在靜海縣城整頓地方,然後看着第二天趙家軍拔營行軍直奔天津,徐州人馬做的每一件事都很平常,王在晉他們覺得自己也能做,可趙家軍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按部就班,規規矩矩,沒什麼差錯,沒什麼耽擱和錯漏,各旅團連隊各就各位,一切都是整齊而快速,就是這無數的司空見慣組合起來,成了難得的高效。
官軍是什麼樣子,王在晉看得多了,無論是作戰還是行軍,都是亂糟糟的一片,所以要從容安排慢慢來,不然就會出簍子,處處有混亂,處處在耽擱,合在一起就是亂紛紛一鍋粥,和這整齊有序的趙家軍比起來,立刻分出高下。
幕僚們沒有王在晉看得那麼深,他們都在感歎趙家軍的裝備和軍需,趙家軍士兵們身上的铠甲讓人咋舌,更不要說那火铳和火炮,每一件看起來都保養的很不錯,每一件都不是粗制濫造,徐州怎麼就能煉出這麼多的好鐵,怎麼就能裝備到這麼多的兵卒身上,想想大明這邊,隻有把總以上才有頂鐵盔,而且還是粗制濫造的貨色,至于這鐵甲也就是鎖子甲,哪裡比得上徐州這鐵闆?
至于軍需,朝廷每次出兵,對地方上都是災難,官軍手裡沒多少存糧,主要靠地方供應,加上軍紀敗壞,每次過境都好像鬧了兵災一般,即便如此苛待地方,可手裡的軍糧還是緊張,對方一旦截斷糧道,軍心士氣立刻是崩散,之所以這次能彙合這麼多的兵馬和徐州決戰,就是因為天津那邊存儲着大量的糧食,而且這些糧食官軍可以用。
看着運河上裝滿糧草的漕船,負責軍需的幾位師爺都是羨慕的眼紅,他們自然知道依靠漕運運輸軍糧最為便捷方便,可從前根本就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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