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那本不知道何人所著的《靈獸築基法》中所說的一句話,王君臨将其與自己後世知識印證之後,感覺沒有問題,才在小猞猁身上開始實施。
揉捏之法非常的費力氣,足足一炷香的功夫,當王君臨感到有些手酸的時候才算完成。
不管是給人類用的,還是給兇獸用的,能夠稱之為秘法,光是運動和推拿揉捏之法自然不夠的,事實上核心是用來泡藥浴的藥方。
五十三吊錢一次成本的藥浴,王君臨已經給小猞猁準備好了,将小家夥扔到小小的浴盆裡面,讓小家夥自己瞎折騰着,不讓其爬出來便可。
花這般大的功夫在一頭兇獸身上,整個天下恐怕也就是王君臨一個人了。
将藥湯裡面的藥力全部吸收之後,王群臨又将小猞猁扔進幹淨的清水中,将其清洗幹淨才算是徹底結束。
幹淨清爽的小猞猁,依舊那麼萌萌的可愛,隻是前面耗力太大,此時沒有什麼精神,趴在王君臨懷裡無精打采,被王君臨逗弄兩下之後,就閉上眼睛睡着了。
沈果兒站在平台下面很是失望,這幾天在這個時候,都是她抱着小猞猁,然後去找魚子默去玩的。
“果兒,子默這幾天狀态怎麼樣?
”王君臨是打心眼裡面喜歡果兒這個懂事、聰明、機靈的小丫頭。
“侯爺,子默哥哥有我陪着,心情很好,隻是他總是想起來走走,都被我阻止了。
”沈果兒輕聲說道,小丫頭每次在王君臨面前都表現得乖巧。
自從被晉王府的大夫重新診斷了病症,開出更好的藥方,這些天不計成本的調養,小丫頭的病情已經好了很多,不光是臉上多了紅潤和光澤,身體也有了長開的迹象,顯得越發水靈了。
王君臨歎了口氣,他能夠理解魚子默的心情,想起魚子默的性格,他很慶幸沈果兒的出現,甚至很感激沈果兒對魚子默做的那些事情。
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再加上以魚子默的性格,要是沒有沈果兒,除非王君臨一直陪在魚子默身邊,否則肯定是在床上躺不住,根本耐不住這種寂寞的。
而王君臨還有各種事情要忙,怎麼可能一直守在魚子默旁邊。
而且即使他守着,最多能夠阻止魚子默不要亂動,讓其不會影響腿骨的愈合,卻不能如沈果兒那般帶給魚子默很好的心情和狀态。
“侯爺,有一個叫徐進柱的仆人好像是個壞人,我偷偷注意了一下,他這幾天對子默哥哥的住處,還有侯爺的書房很感興趣。
”就在王君臨再次暗暗發誓,一定要盡快将楊嵘這個傷了魚子默腿的家夥殺了的時候,沈果兒突然說道。
王君臨想了一下問道:“果兒,你能辨别好人跟壞人?
”
果兒嘻嘻一笑,小臉上自信的說道:“哥哥不在的這兩年多時間中,我一個人能夠在京城好好的活下來,除了從小與哥哥和那異人練了一些武術之外,全靠我能夠分辨出好人和壞人的能力。
”
王君臨點了點頭,心中大為好奇,問道:“你是怎麼分辨好人和壞人的。
”
沈果兒說道:“我隻要聞一下,就能分辨出誰好誰壞。
”
王君臨聽的目瞪口呆,心想這難道是特異功能不成,不過這個世界無奇不有,相比他能夠穿越到古代,沈果兒擁有這種不可思議的能力,好像也不算什麼了。
“果兒,從現在開始,你在陪你子默哥哥的同時,抽時間找到府裡面的惡人,然後告訴我和你哥哥他們都是誰!
呃!
一定要注意自己的安全。
”
“侯爺放心,我一定将壞人都找出來。
”沈果兒知道自己的病要花費很多錢,在侯府中又享受着主人家小姐般的待遇,雖然有哥哥在給侯爺做事,但是她還是對能夠幫到侯爺而感到開心,所以當王君臨鄭重的安排她找出府中壞人的時候,她心中極為開心。
抱着王君臨遞給她的小猞猁便蹦蹦跳跳的走了。
吃完晚飯,天色也就完全黑下來了。
王君臨慣例看過魚子默,親自喂食過皿鬃馬之後,便回到了自己的卧室。
隻是在距離卧室十步的距離時,他停了下來。
他的卧室燈亮着很正常,但透過窗戶一個人影坐在窗前就不正常了,府裡面負責打理他卧室的丫鬟絕對不敢做這種事情,而且晉王楊昭送給他的丫鬟雖然都長的還算清秀水靈,但絕沒有這般絕美的身形。
秦安侯府雖然護衛少了一些,但能夠瞞過沈光的耳目,悄無聲息的來到他的卧室,至少也是破功期的高手。
而這般明目張膽,顯然沒有想過隐藏,王君臨眼睛一眯,隐隐已經猜到了來客的身份,想起那晚上的瘋狂和美妙,嘴角不由的流露出一絲笑意。
王君臨推開門,走進寬敞的卧室外間,看見一個絕色美女靜靜的坐在窗邊,拿着桌子上的天青瓷瓶正在打量,看見王君臨進來,她也隻是擡頭看了一眼。
此女不是春女樓那位神秘莫測的月宮仙子陳丹嬰還能有誰。
王君臨卧室外間靠窗的案幾上放着一整套的茶具,天青瓷瓶隻是其中一件。
此刻,那個被丫鬟擦洗得甑明瓦亮的的銅壺已經盛滿了水,并且放在了木炭火之上,這會已經隐約有沸滾的聲音。
陳丹嬰将天青瓷瓶放于于距離炭盆稍遠的地方擺正,然後從檀木茶盤上取了一柄非常幹淨的銀勺,在一個瓷瓶裡面舀出小半勺雪花一樣白的精鹽,打開銅壺蓋子,輕輕放進了水裡。
“你是要煮茶給我喝嗎?
”王君臨心中暗自驚詫,微微一笑,走過來坐在了陳丹嬰的對面。
自從進了屋子,陳丹嬰的一舉一動都給了王君臨非常舒适的感覺,如果把楊麗華比作美麗妩媚的未央湖水的話,眼前的陳丹嬰就是江南的一杆修竹,舉手投足,都可以用“落落大方,儀态萬千”八個字來概括。
陳丹嬰做完這些,才回轉身來,沖着王君臨這個主人略帶歉意的笑了笑,依然沒有說話,隻是示意王君臨稍等。
然後就把心思專注于銅壺之上。
待壺中沸滾的水聲稍大,揭開壺蓋,她又用另一把銀勺撇淨水面上的細碎泡沫,接着,再次蓋住了銅壺。
沒過多久,壺中的水便沸聲如落珠,陳丹嬰再度掀開壺蓋,此番卻不撇水,而是用一把大銅勺将沸水舀出兩大勺來,倒入事先預備好的瓷碗内。
然後,又用一根竹夾子在水中輕輕攪拌。
一邊攪動,還一邊用銀勺從另一根天青色瓷瓶内舀了些細如碎米般的茶末,緩緩投入沸水之内。
此時房間裡已經是茶香四溢,不用喝,便已醺然。
王君臨不管是在後世,還是來到這個時代,從來沒見過有人這麼耐心地去對付一壺茶。
此時心中不由感慨驚奇不已。
對于王君臨的驚豔,陳丹嬰卻渾然不覺。
一心一意地攪着茶水,待茶水“騰波鼓浪”時,方才停止了攪動,把先前舀出的兩大勺水又重新加了進去,蓋好銅壺蓋子,把炭火撥得弱了,将養茶味。
當壺中的水再次發出淡淡的氣泡聲,陳丹嬰緩緩起身,提了銅壺,在王君臨面前的細磁盞内倒了大半,然後給自己也倒了半盞,輕輕地把銅壺放下,舉盞于眉間相邀王君臨品茶。
王君臨也不說話,很配合的同時舉盞相還。
如此煮茶,作用已經不是解渴。
王君臨隻感覺自己是在欣賞一場優美的表演,甚至機械般地随着陳丹嬰品茶、請茶的動作而舉盞,随着陳丹嬰的落盞動作而直腰,隻覺得對方的每一個動作都暗含節律,美如臨風而抒臂,隻感覺高貴而又迷人之極,根本忘記了去品口中茶水是何滋味,隻想着把陳丹嬰攬在懷中好好保護,不敢讓她受到半分委屈。
“此女絕不會是出身風塵!
不光是春女樓,天下間任何青樓都培養不出這種氣質!
更何況她那破功期的武力。
”王君臨心中暗自感慨着一些廢話。
兩晉之後,漢家衣冠南渡,帶走了大量北方财富,同時把秦漢以來數百年間積累下的書籍、音樂、禮儀和風俗習慣席卷到了南方。
兩晉士族最講究灑脫,飲茶之道随着巨豪之家的凝練,早就形成了一套完整的程序和動作。
陳丹嬰按照華夏待客之道,敬以親手煮茶之禮。
給王君臨看的隻是最後一道工序,前面還有烤、冷、搗、篩四道工序都已經簡化。
如果把全套功夫做足了,再用上江南白陶細瓯替換掉那銅壺,估計王君臨能夠回味上半個月之之久。
但王君臨知道陳丹嬰在他面前演示茶藝卻絕不是為了賣弄,純粹是她自幼受此熏陶,看見這一套還算不錯的茶具,一時心癢,在等待王君臨的這些時間内順便煮茶而已。
所以,無論她怎麼做,王君臨都覺得親切自然。
那銅壺本來就不大,須臾之間,一壺水便被兩人給喝完了,其中大半進入了王君臨的腹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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