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兵手掌上的幾道割痕深可見骨,因為皿流多了,掀開的皮肉都發白了,郎中忍不住擡頭看了一眼老兵,發現這名傷者竟然一副漫不經心的模樣,似乎受傷的并不是自己,自己感覺不到疼痛。
‘這家夥。’郎中啧啧稱奇。
郎中長舒一口氣,開始給老兵處理傷口。
孟琦一行人就在旁邊站着等候,沒過多久,郎中給老兵手上敷上一層藥,還換上了一條幹淨的綁帶。
“可以了。”郎中道。
“謝謝老先生。”老兵笑道,說着,稍稍動了一下手指,又嘗試握緊手掌。
“哎?你這可不能亂動,你這傷太重了。”郎中見到這老兵剛上好藥就握拳,趕忙提醒道。
“沒事。”老兵毫不在意,收回手。
郎中見老兵的手掌又滲出少許鮮皿,而老兵卻依舊面無異色,心中更加驚奇,眼前這位傷者到底是何來頭,竟然有如此堅毅的心性。
“多謝了。”孟琦放下一錠銀子後,便帶着衆人離開了。
店中的郎中撫摸着胡須,目送一行人離開店門,微微點頭。
街道上,孟琦問老兵道:“感覺怎麼樣?沒什麼大礙吧?”
“多謝陛下厚愛,這點小傷不足挂齒。”老兵笑道。
“這些日子,你盡量别用那隻手,要不然傷口一直扯開,好不了。”孟琦道。
“是。”老兵點點頭。
幾人走着,卯問孟琦道:“陛下,我還是不明白,您剛才怎麼知道那個賣蓑衣的小販就是曲玉國士兵?”
聽到這話,其餘地支士兵也都看向孟琦,他們對此同樣有些好奇。
孟琦笑道:“你們信不信我向街道上丢一個竹竿子,都能打到一個曲玉國士兵。”
聽到這話,地支士兵都是一愣,他們環視一圈周圍,沒明白孟琦的意思。
老兵不确定道:“陛下,您的意思是有很多的曲玉國士兵潛藏在我們周圍?”
孟琦點點頭。
地支士兵凜然,他們再度環看周圍,眼中帶着深深的戒備,不自然地,他們現在就覺得周圍的氣氛有些不對勁。
孟琦笑道:“剛才那個小販渾身散發的煞氣遮掩不掉,當然,我也是蒙的,如果索隆在這的話,以他的眼力,應該沒人能藏匿身形。”
地支士兵都點點頭,對于索隆的實力,他們是有深刻體會的。
卯一邊走一邊道:“怪不得我們攻進皇宮的時候,沒見到這曲玉國皇宮的禁衛軍,還有那傳說中的大内高手,敢情都躲起來了。”他說着,一邊打量周圍的過路人,經過孟琦的提醒,這會他看誰都覺得有嫌疑。
另外一個士兵接話道:“沒準剛才亥擊斃的那個小販就是其中一個大内高手。”
“有可能。”有人附和。
“陛下,您說會不會有可能是那曲玉國皇帝沈成峰知道自己不是我們的對手,就提前把皇宮軍隊給解散了,而且讓三宮六院的家眷躲藏了起來,以避鋒芒。”老兵分析道。
孟琦撇嘴道:“有可能,但是對那個沈成峰來說,應該不會出現這種情況,如果他是這種心性,就不會派軍十萬來攻打我們平田國了。”
老兵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走到一處胭脂地,孟琦忽然停了下來,他轉頭看向這棟雕梁粉飾的别緻閣樓,眼珠一轉,道:“我們進去看看。”
旁邊的士兵一看,孟琦竟然要去青樓,都是臉色古怪。
“陛下,你的身份不應該來這種地方。”老兵忍不住道。
孟琦解釋道:“我來這裡不是為了尋歡作樂,而是為了調查。”
“陛下恕臣無禮,敢問陛下調查何事?”老兵忍不住問道。
“你想啊,我們在這街道轉這麼久,都沒什麼發現,說明那些人的潛藏能力還是不錯的,能讓這些人放下心理戒備的隻有兩樣東西,就是酒和美色,剛巧,這兩樣東西這裡都有。”孟琦笑着指向花旗招招的青樓。
“這…”老兵總覺得哪裡古怪,但他又說不過孟琦,一時啞口,不知如何應對。
卯大笑道:“陛下說得有理,我們就進去看看吧。”
另外一個士兵道:“陛下,我們擔心裡面有埋伏。”
孟琦道:“連大内高手你們都不怕,還怕這些青樓女子?荒唐。”
“好吧。”說話的士兵低下腦袋。
這時,青樓裡邊的老鸨剛迎進去一個客人,出來時便見到孟琦一行人駐足在店門外猶豫不前,當即明白了這些人可能都是第一次來這種煙花地,都有些拉不開面,而老鸨的職責就是讓這些有色心沒色膽的家夥都能大大方方地走進青樓。
“哎呀,幾位客官,站在門口多不給我們面子,裡邊坐,我跟你們說,你們今個是趕了巧,今天花魁柳初冬破天荒地為客人彈古琴,對于愛好音律的人,可是個難得的好機會,另外小店中還有今年剛上的頂好佳釀,喝酒聽琴,還不美哉?”老鸨迎上來,扒拉扒拉地一大串說辭。
老鸨說的話大半都是假話,花魁每天都會彈古琴,而老鸨拿捏到了孟琦一行人是第一次來,所以她這麼說假,孟琦也分辨不出,至于什麼佳釀,那也是個托辭,而老鸨隻言不提裙下之事,正是為了給這些第一次光顧的客人留一些顔面。
老鸨一邊說,還湊近了孟琦,眼光老辣的她一眼就看出來這群人為首的是這位年輕人,但她剛靠近孟琦,旁邊的壯漢就伸過來劍身,擋在老鸨面前。
老鸨一驚,立于原地不敢再向前,轉瞬又賠笑道:“客官裡邊請吧。”
孟琦笑道:“走,我們進去看看。”
“是。”地支士兵點頭。
老鸨見到客人答應,喜笑顔開,轉頭朝着裡邊喊道:“青葉,迎客了,十二位。”
孟琦剛邁進門檻,迎面便是撲鼻的胭脂香,細細嗅下,還能聞到空氣中氤氲的難以言喻的香豔味道。
旁邊的士兵大多都沒來過這種地方,初次登門,臉色都有些不自然。
這時候,一個年輕貌美的侍女走過來,笑道:“客官,請随我來。”
孟琦一行人便跟在侍女的後面,走向裡邊。
天色漸晚,華燈初上,紅燈籠映照下的靡光透過侍女穿的輕紗,可以看清裡邊穿着的乳白中衣,目光下移,侍女扭動的曼腰下竟然隐隐可以看到一道深溝。
孟琦一瞥之下,直覺得氣皿翻湧,這女子竟然是光着下身穿的一件青紗裙子。
‘上身穿着倒是挺正常,下身竟如此招搖,這是什麼套路?’2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