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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4章 義結金蘭

龍興鳳舉 公子瑁 2283 2024-01-31 01:12

  沐玙璠見他稱自己為大哥,突然冒出一個奇怪的想法,他也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想法,反正冒出來了,就說出來吧:“你既然叫我沐大哥,我看你也是位性情中人,不如我們效法古人,來個義結金蘭,好不好?”

  沐厚德馬上就開口阻止:“主子!主子不能...”

  沐玙璠瞪了沐厚德一眼,威嚴地道:“我主意已定,你就不要廢話了!”

  沐厚德隻好連連搖頭閉了嘴。

  韓子骞有些受寵若驚,但隻是猶豫了一會,便爽快地應道:“如若大哥不嫌棄俺,俺願永遠喚大哥為兄長。”

  沐玙璠很開心,拉着韓子骞的手道:“好,好兄弟,我現在就結拜!”

  韓子骞尴尬地看了看前後左右,道:“就在這裡結拜?也太倉促了吧!”

  沐玙璠興趣大發:“對,就這裡,說拜就拜,那有那麼多虛禮,我們有天為證,跪地三拜,對飲一杯,就算禮成,好不好?”

  韓子骞倒也不矯情,當即拍掌稱好。

  沐玙璠吩咐沐厚德跟附近的酒肆買來兩碗酒,沐玙璠面向東方跪地,韓子骞也跟着跪地,沐玙璠右手指天,發誓道:“今日我沐...”

  剛剛說到這裡,沐玙璠覺得自己既然與韓子骞結拜,就應該用真名,如果用了假名結拜,何以言談推心置腹呢?

  沐玙璠拉起韓子骞,韓子骞有些奇怪,還以為沐玙璠後悔與他結拜了,如果沐玙璠不與他結拜,他也不會責怪沐玙璠出爾反爾,因為他畢竟出身寒微,一個山野村夫能夠得到大内侍衛的幫助,已經很看得起他了。

  沐玙璠在他耳邊悄聲道:“是這樣的,因為我的身份特殊,所以剛剛告訴你的不是我真名,如今既然跟你結拜,我自然不能再對你有任何隐瞞,我姓沐,名玙璠,你聽說過嗎?”

  韓子骞釋然地搖搖頭:“沒有聽說過,俺剛來金陵沒多久,大哥對俺如此坦然,俺感激涕零。”

  沐玙璠拉着韓子骞,尋了一個僻靜的場所,命令沐厚德在附近把守,沐玙璠面向東方又跪在地上,韓子骞也跟着跪地,沐玙璠道:“我今年二十五歲。”

  韓子骞笑道:“俺今年二十有一。”

  沐玙璠右手指天,發誓道:“今日我沐玙璠,願與韓子骞兄弟義結金蘭,禍福與共,有求必應,負恩背義,人神共棄!”

  韓子骞也右手指天,照着沐玙璠的話發誓道:“今日俺韓子骞,願與沐玙璠大哥義結金蘭,禍福與共,有求必應,負恩背義,人神共棄!”

  二人說完之後,沐玙璠和韓子骞同時朝着東方拜首三次。

  拜完首,沐玙璠拿起酒碗往地上倒出一半,以祭天地,韓子骞也有樣學樣做了一遍。

  沐玙璠用剩下的半碗酒與韓子骞對碰,大口大口地幹了。

  沐玙璠和韓子骞同時喝完碗中之酒,二人對視一番,沐玙璠突然将酒碗狠狠摔在地上,頓時稀爛,沐玙璠指着碎片道:“我若有負二弟,如同此碗。”

  韓子骞二話不說也将手中之碗狠狠地摔在地上,一樣稀爛,他也指着碎片道:“俺若有負大哥,亦同此碗。”

  二人相視而笑,沐玙璠高興地叫道:“二弟!”

  韓子骞激動回道:“大哥!”

  二人互相扶着對方起身,兄弟之情盡在不言中。

  沐玙璠看了看天色,道:“快要天黑了,我們趕緊去城隍廟把弟妹接到我琵琶坊的住處吧。”

  韓子骞點點頭。

  路上沐玙璠詳細地詢問了韓子骞妻子的病情,心想明日他就命花奉禦過來給弟妹看病。

  原來韓子骞妻子沒有什麼大毛病,就是有次偶然着了涼,咳嗽了幾日,詢問了村裡有經驗的老人,在山中采了一些傷寒的草藥吃了幾日,也不見好,後來他們趕到附近的鎮甸上尋了幾家醫館,都說是傷寒,開了藥方,抓了幾付藥,一連吃了半個多月,都沒有效果,後來沒有辦法,韓子骞背着妻子走遍了附近比較大一點的州縣,尋訪名醫,有的診斷為傷寒症,有的診斷為喘鳴症,更有的診斷為痨症,捂着鼻子把他們趕出醫館。韓子骞不記得他到底見過多少名醫了,也不記得到底給妻子換過多少藥方了,更不記得給妻子熬過多少次湯藥了,反正最後他的妻子的病越來越厲害,咳嗽的次數也越來越多,越來越嚴重了,韓子骞搞不明白,原來隻是着了涼,怎麼就越治越壞呢?

  韓子骞從頭至尾都沒有為自己的付出道過一次苦,沐玙璠隻能從韓子骞口中感受到韓子骞對妻子的真情和疼愛。

  城隍廟就在能仁寺旁邊,離這裡不是太遠,沿着佳麗街和招賢街一直北走,到了橫街後再右拐,向東直走兩三裡就到了,很快三人就到了城隍廟。

  這座城隍廟年代已經很久遠了,是前朝留下來的,因為後來有人說此處風水不太好,後來就廢棄不用了,沐玙璠此時就站在這座斷壁殘垣的城隍廟前,暗暗地歎了口氣。

  韓子骞推開殘缺不全的廟門,一座七穿八洞的城隍爺神像映入沐玙璠眼簾,一眼掃去,空空蕩蕩無一物,連供桌都沒有。韓子骞慌忙的走到城隍爺神像後面,沐玙璠也緊跟在後面,才發現神像後面黑暗處的地上鋪着許多幹草,幹草上躺着一位正在瑟瑟發抖的女人,還不時地咳嗽幾聲,應該是咳嗽太久的緣故,咳嗽聲有點嘶啞。

  沐玙璠此時才明白了,當時他提出給韓子骞安排一個住所時,韓子骞為什麼會激動地含着淚花了。

  韓子骞好像一位慈父一般,輕輕地拍拍咳嗽中的女人,小心地道:“針娘,針娘,俺回來了。”韓子骞的妻子姓何,小字針娘。

  好久,沐玙璠才聽到一縷細如蚊呐的聲音:“韓郎,是你嗎?”

  韓子骞輕笑道:“是俺,是俺,針娘,今日俺遇到一位很好的大哥,大哥叫俺們去他家住,你看,這位就是俺新認識的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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