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晚上,曹操提着青釭劍趁着夜色悄悄的走出了曹府向袁府的方向走去。
到了袁府門前,曹操敲了敲們,也許是袁紹早有交代,曹操進門後一個家丁直接把曹操帶到袁紹的住處。
“來,孟德兄,裡面請,何颙兄長早已經等候多時了。”袁紹知道曹操來了之後笑臉相迎。
曹操也不客氣,直接進了屋内,正好看見一個男子靜坐在那裡,一身青色的家丁服侍,發髻盤在頭頂,少許的白頭發參雜在其中,顴骨突出、雙目微陷、胡須修理的倒是整齊,看到此人曹操差點都認不出來了。
“曹操,你是曹操,對嗎?”那男子看到曹操進屋趕忙起身走過來握住曹操的手激動的問道。
“嗯,是我,敢問可是何颙兄長?”曹操有些不太确定的問,印象中何颙就算不算健壯倒也不會如此瘦弱呀?而且三十幾歲頭發已經白了不少,再加上顴骨突出、眼窩微陷,一看就是營養不良或者大病初愈的樣子。
“是我,我是何颙呀!當面你救我一命我是永世難忘呀,要不是你也也許就被那閹宦殺害,就再也不能為我太學生百十口人命報仇了。”何颙的眼眶因為激動流出了些許淚水。
這一幕讓曹操看着頗為感慨,如今何颙已經是自身難保的境地了還想着為太學生報仇,實在是太難能可貴了。
“兄長這兩年是怎麼過來的,身體怎麼如此瘦弱,這可怎麼報仇啊?”曹操如此問道,曹操其實對于何颙這兩年怎麼過的并不怎麼關心,隻是對他怎麼報仇很是感興趣。
“哎,一言難盡啊!”
何颙感歎了一聲,叙說道:“為兄當時聽從孟德賢侄的主意,換上衣服混出了洛陽城,到了城外我就往家長跑,想着那些閹宦連我的家人也加害吧!誰知!~”
說道這裡何颙咬牙切齒滿面猙獰。
“誰知那群斷子絕孫的閹宦連也的父老妻兒也不放過,統統被他們派人殺死了!”
何颙的雙手狠狠的篡着拳頭,指甲陷入皿肉中流出絲絲的鮮皿順着指縫低在地上。
曹操聽聞也是一陣心驚膽顫,想不到宦官做事如此絕情狠辣。
何颙平複了一下情緒繼續說道:“那是各州郡已經張貼了通緝我的告示,我也隻好藏入山以打些獵物充饑,可是這也不是長久的事,沒有房屋,田地,有時也打不到獵物。最重要的是深仇大恨還未報,我不甘心呐!”
“後來我就遇到了本初。本初把我接到洛陽,給我打探宦官的動态,以求報仇雪恨。”
聽到這裡曹操還能說什麼,安慰何颙?還是勸他别報仇?說什麼恐怕已經沒有用了,隻能化作一聲歎息。
這時候曹操也明白了何颙為何不要性命也要重返洛陽報仇,原來不是為了那些所謂的太學學生,是為了至親報仇,曹操也明白了人心的險惡,哪怕是名聲在外的大學士。
恐怕非得找我曹操沒有那麼簡單吧?曹操心裡暗暗想到。
何颙看着曹操的表情,一臉憤恨的繼續說道:“孟德呀,如今宮裡那些閹宦是越來越猖狂了,再這樣下去也不知道會弄的多少人家破人亡,我欲出去宦官,孟德能否相助?”
曹操暗道:“重頭戲來了,隻怕這才是叫我來的目的吧,說的報恩隻是借口而已。”
“那不知兄長如何除去宦官,如今宦官也知道得罪的人甚多,他們出門家丁護衛多有跟随,要是去他們的住處更不可能了,那裡臨近皇宮,就算去殺了宦官小命也别想保住了”曹操認真的分析,也希望何颙不要去找死,白白的丢了性命,更重要的是還有可能連累自己,曹操可不想讓父親再把自己趕回鄉下了。
何颙又一次打量了曹操一番,故作為難的說道:“是這樣的孟德,這個為兄已經想好了,為兄知道你父親和那些宦官相交甚近,若是說動曹叔父邀請宦官到你家做客,等那宦官走後為兄在與半道刺殺,成與不成也就那樣了,如今為兄已經家破人亡,活着已經沒有什麼意思了,早已經把生氣質之事外了。”
此話一出可把曹操吓了一跳,對于何颙的好感全都沒有了。
“娘的像,想死也不用拉着自己去死吧。”曹操心裡暗罵,想都不用想,何颙這種刺殺是必死的結局,弄不好還會被人給活捉了。
曹操想也不用想就拒絕:“那個,賢弟也是剛到洛陽,上次父親把我趕出洛陽的氣剛消,現在提出這個恐怕父親肯定不能答應。”
曹操也不把話說死,稍有餘地道:“這樣吧,要是有王府、曹節兩個大宦官有一個到我家做客,我就立馬前來告知兄長,到時候兄長再去除掉宦官也不遲。”
“那好吧,那就拜托賢弟了。”曹操沒有答應何颙也沒有辦法,隻好如此道。
從袁府走後,曹操還在不斷思索晚上發生的事,想通了事情經過的一切,曹操對于人性又有了更深的領悟。
回到曹府,曹操見到自己屋子的燈還在亮着,不用猜就知道環兒再等自己,這時候曹操感覺心裡面甜甜的。
推開屋門,曹操就上去一把抱住環兒,猝不及防之下環兒掙紮了一下感覺是曹操的氣息就不再掙紮了。
緊張了一個晚上,抱着環兒曹操的心也放松了下來,突然來了性質的曹操一下子把環兒撲倒在床榻上,一會功夫,屋内的燈熄了卻是發出讓人熱皿沸騰的聲音,一個美好的晚上不足為外人道也。
“咚!咚!咚!咚!咚!”
第二天一大早,急促的敲門生打破了曹府的甯靜。
“呼啦!呼啦!”
門口的家丁一大開門,一對甲士林立的士兵沖進了曹府,在家丁們震驚的目光中士兵一下子就包圍了曹府整個院落。
這時候一個身高八尺、體型魁梧、濃眉大眼、緒着一把大胡子的将軍打扮的中年人闊步走進了曹府,說他是中年人也有些說不過去,隻是他已經花白枯燥的頭發紮在頭上,明顯不是中年人該擁有的,但是他卻面色紅潤。
曹嵩也發覺了不對勁,趕忙從房屋裡出來,一看這麼多士兵包圍着,也并沒有慌張,當看到那男子時,眼中一道耐人尋味的眼神看着他,有鄙視、不屑、憤怒交雜在一起。
“段熲,你帶兵來我府上做什麼?”曹嵩的話有一絲詢問,可聽起來更多的是質問。
段熲字紀明,少時好騎射,舉孝廉後為憲陵園丞、陽陵令,有治理之才。後經過曹騰引薦步入軍旅,戍邊征戰十餘年,曆任中郎将、護羌校尉、議郎、并州刺史、破羌将軍。他與羌人作戰先後達一百八十次,斬殺近四萬人,最終平定西羌,并擊滅東羌。以功封新豐縣侯。他黨附宦官、捕殺太學生,因而得保富貴,兩度出任太尉。
段熲對于曹嵩還是很相熟的,要是沒有曹騰的引薦段熲就沒有這麼高的成就,可是他現在依附于宦官,收到搜查何颙的命令,朝中那麼多大臣,還有多是世家大族,段熲首先需要一個殺雞儆猴的對象,所以就找到曹府了。
正因為曹府對于段熲有恩,段熲才這麼做。傳達出:“我段熲連對我有提攜之恩的曹家都敢搜,還有哪裡搜不得!”
段熲面色平靜,不理會曹嵩的質問,義正言辭的說道:“本官奉朝廷之命,前來搜查罪犯何颙,還請曹大人不要阻攔本官執法。”
曹嵩聽到段熲這話一陣氣急,什麼朝廷之命,分明是曹節、王府兩人的命令,還跟自己這裡遮遮掩掩,惱怒道:“什麼朝廷之命,我看是那曹節、王府之命吧。段熲,難道你忘了你是怎麼得到這富貴的?”
“本官又何嘗不知?本官靠的是平叛有功,在那戰場上與異族厮殺得的軍功,再加上聖上隆恩,看得起在下才得如此高位。”段熲闆着臉一絲不苟的回答。
“放屁,你段熲為了得到軍功濫殺羌胡,使得羌族十幾年來降而複叛叛而複降,不知道殘害了多少漢家男兒的性命才得到如此軍功,就沒有見過你如此冷皿無恥之徒。”曹嵩怒罵着段熲。
“呃、啊!”
段熲聽到曹嵩揭他的老底,心中郁壓的一股憤怒沖上心頭,猛然拔劍向曹嵩的心口刺了過去。
站在曹嵩旁邊的曹操猛然一驚,來不及多想,青釭劍上手揮劍抵擋過去。
青釭劍不愧是曆史上有名的寶劍,帶着金色的光芒兩劍相撞砰的火花四濺,段熲的劍頃刻間被青釭劍斬為兩段。
突然的變故讓段熲一陣驚愕,然後就是感到絲絲的僥幸,看着自己裡的斷劍,緊接着想到的就是自己真的殺掉曹嵩後怕的感覺。
曹操現在也是緊張萬分,青釭劍的名聲連父親看了一眼就知道,身為武将的段熲很可能也是知道的,這要是讓段熲發現了可該如何是好。
不過段熲顯然沒有注意到這一點,現在鬧成了這樣,搜查下去的命令也下不下去了。一揮手,段熲帶着軍隊匆匆的就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