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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36章 血花飛舞

朕的霸圖 醉尋芳 2920 2024-01-31 01:13

  周軍一方正在列陣的同時,野辭氏兩萬騎迎戰而來,漸漸翻越了坡地,密集的馬隊俯沖而下,帶起漫天黃塵,下平地後留下了一半兵力緩行跟進,其餘逐步加速,邊跑邊調整了隊形,漸漸分開形成了左右兩軍,中間相距約兩百步。如兩支離利箭,均速齊頭并進,跨越兩軍之間十裡平地。

  “李衙内!那邊右軍所部是東京來的禁軍,全靠你們了!”數百騎從簇擁着野辭奴剌勒馬立于坡頂,他向旁邊一名身披山紋甲的黨項軍官拱手道。

  “那是自然,我們黨項八部同氣連枝,野辭氏雖孤懸河西,也不容輕侮。臨行前父帥再三交待,會州不容有失!堂兄光俨骁勇善戰,必能一鼓作氣,先破周軍右冀!”這位李衙内名叫李光睿,是李彜殷嫡長子,年三十餘歲,此時顯得意氣風發,興奮莫名。

  “我家長子野辭茹朗和李光信将軍攻打左冀朔方軍,應該也可一舉破之,到時驅逐了馮繼業,再通報屯兵于柔狼山以北的拓拔波固,讓他守穩自己的地盤就行了!”野辭奴剌意味深長地笑道。

  “這個拓拔波固真是該死,這種時候了,還想趁火打竊,但願他能守住會甯,否則周軍南路軍北上,我們也守不住,奴剌族長也要撤回宥州了!”李光睿狠狠罵道。

  “那是……李衙内請!我們跟下去吧!這兒可太遠了!”野辭奴拉招呼道。

  野辭奴剌與李光睿率騎從沖下坡地,追上後軍五千騎,随前軍跟進到六七裡便停下掠陣觀望。而距嚴陣以待的周軍大陣三裡,前軍兩隊約一萬五千騎突然加速,繞開了正面,連小股馬隊試探進攻都省了,便直撲周軍南北兩冀的側面。

  而周軍兩冀遮護的馬軍是宣崇文和薛處存各率兩千騎,若不作出相應調整,那兵力完全處于下風,也就是一個照面的事。

  遠遠望見敵軍分進合擊,馮繼業一看勢頭不對,立即傳令,調右冀宣崇文部與後軍李師問所部,與左冀薛處存合兵一處,共六千騎迎戰南面約七千野辭氏黨項騎兵。

  而章钺所部禁軍,配有射程一百八十步,一弩二矢的角弓弩三十具,射程一百五十步的木單弩七十具,可對騎兵形成密集殺傷,所以馮繼業并不擔心右軍。

  戰馬奔騰,蹄聲轟鳴如雷,三裡之地一瞬而過,左冀兵力尚未完全部署到位,宣崇文兩千騎要從大陣後方繞過去,距離有點遠,薛處存隻等李師問一到,便先打馬離陣迎戰,否則錯失良機,馬速沒提上來,那瞬間就會被敵軍擊潰。

  左冀四千騎打馬加速沖出兩裡之外,頓時與黨項軍僅相距百餘步,雙方張弓搭箭對射了兩輪箭雨,殺傷力都有限得很,不過也造成了一定的混亂,中箭落馬的士兵,都被己方人馬踩踏成了肉泥,有的甚至成了障礙,又撞亂了已方人馬,但雙方都顧不上。

  薛處存也是朔方軍久經戰陣的悍将,深知己方劣勢,在射出首輪箭雨時,便立即帶偏馬隊方向,避免與敵軍鋒銳正面硬撞,然而甫一交鋒,馬速尚未提到極緻的朔方軍仍是勢頭一挫,雖是貼着敵軍側邊沖擊,還是撞上銅牆鐵壁的感覺。

  這時敵軍正面開始轉彎包抄,恰好宣崇文率兩千騎從後方繞道趕到,疾速奔馳中正好一舉突入,破開了敵軍正面,雙方勢頭受挫,開始陷入來回沖鋒的拉鋸戰。

  原野上黃塵彌漫,喊殺聲震天,馬蹄聲密如驟雨,一陣一陣,非常有節湊感,騎兵的主要作戰方式,就是靠着戰馬快速機動能力,不停地調整方位,一波波地沖擊,直到把對方完全擊潰,或者殲滅殆盡。

  然而現在,雙方兵力相當,周軍裝備精良,無論是铠甲、戰刀、長槍,皆勝過黨項軍許多,隻是馬力略遜,這點劣勢漸漸扳回後,已與黨項騎兵不相上下,消耗戰在所難免。

  而片刻之間,北面的右冀敵軍前鋒也接近大陣到兩百步外,弩手分布在槍盾陣之前,早已安放好弩矢,開弩上弦嚴陣以待,而後面大陣空隙之間,也分布着兩個指揮的強弓手。

  右軍大陣中心處,章钺臉色嚴峻地站在一輛大車頂上觀望敵騎來勢,心中略略有些緊張,這可是平生初次戰場指揮一個方面軍,壓力也是如山巨大。封乾厚雙手遮額,看起來不慌不忙,倒是身後的陳嘉眼看着鐵騎狂飚,如風席卷而來的可怕氣勢,臉色一變再變。

  一百五十步!黑壓壓一大片敵騎占地方圓兩百餘步,展開如一個大大的三角形,狂奔勢頭不減反增。

  前軍指揮弓弩手的是李處耘,如此大規模戰事,令人窒息的戰場壓力,令他緊張得手心滿是冷汗。雖然他曾在折從阮麾下多年,但這樣的場面也是少見,不過他還算鎮定,目光銳利如刀,嘴角始終帶着淡淡的微笑。

  一百步!李處耘清楚的地看到,前方黨項騎兵已從馬背上摘下了弓箭。李處耘心中一緊,轉頭看去,馬車頂上的章钺卻未出聲,不過他還是開口大喝傳令:“預備!”

  七十步!馬車頂上的章钺終于飛快地摘下紅旗,用力地向下一揮。

  “放!”李處耘大吼了一聲,頓時就聽到齊齊的一陣弩機擊發“嘎崩”聲,嗡嗡聲響,條條黑線飛出,天空為之一暗,箭矢如密集蜂群飛掠而去,瞬間變得細不可見。

  “卟卟卟……”太陽光下,朵朵皿花當空飛舞,競相綻放,帶着一種别樣凄豔的美感。敵軍前陣如遭錘擊,立即就是一片大亂。

  陣陣驚恐的慘嚎,竭厮底裡的怒吼,作無用功的怨罵,再加上指揮官的驚叫,中箭戰馬的翻騰等等等等,這些聲音彙聚在一起,瞬間形成一曲完美的樂章。

  然而,也就是大約一兩分時的停頓,臨時充當輔兵的一個指揮士兵,迅速遞上箭矢,助弩手裝填完畢。李處耘再次下令,又是一陣蜂群一樣的密集箭雨覆蓋,敵軍騎陣從中部到前軍完全潰亂,割麥子一樣成片翻倒。

  但後陣的并不知道,就算知道了也沒什麼用,馬速提到了極緻,根本停不下來,繼續向前沖,頓時就踩踏着己方人馬的屍體,又遇上各種障礙,又是成片翻倒,形成了惡性循環,完全收不住了。

  但周軍百張大弩并沒有停,李處耘見效果良好,前方完全沒有威脅,立即将後面的強弓手調上前,以便在敵方作出反應的有限時間内,對敵造成最大的殺傷。

  嗚嗚嗚……兩三裡之外,李光睿驚得目瞪口呆,簡直不敢相信這個結果。這可是他拓拔本部精騎,沖在最前的一指揮“鐵鹞子”是父親調出的親衛,這下完全葬送,死得真是憋屈啊!

  不過他反應也很快,一見情況不對,立即命身邊騎從吹響了号角,但沒有什麼用,己方人馬沖的太快,想撤也撤不了。很多軍官中箭,七千餘騎基本失去指揮,而士兵們的戰馬也根本無法轉向。

  他瞠目結舌的看着,六七輪箭雨之後,自己麾下最精銳的騎兵就這樣一波波地被收割,最後逃出戰場側面,調頭跑回來的不到兩千騎。

  “禁軍果然戰力非凡,這般強弩據說中原已經很少見了啊!”李光睿面色煞白,隻覺心痛如絞,咬牙切齒地長歎道。本部最精銳的騎兵損失慘重,就算打勝了回去,也無法向父親交待了。

  “李衙内不必擔心,不如調動全軍,集中全力攻其中軍及左冀,這樣還能挽回右冀頹勢。”野辭奴剌一聽李光睿的口氣,心中大急,連忙勸慰道。

  “你好意思說左冀?你們他們還在相峙不下!這樣添油加水一樣,要添加到幾時?我們李家已經仁至義盡,隻級能助你牽制周軍部份兵力,現在也該你本部出盡全力了!”李光睿臉色冰冷,毫不客氣地拒絕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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