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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70章 自解符節

朕的霸圖 醉尋芳 2498 2024-01-31 01:13

  一大早,章钺正式升堂開衙議事,這叫衙參。知客押衙劉興懷聽說了,趕緊跑來求見,卻人理會他,隻得悻悻離去,回膚施報給高紹基。

  章钺這裡的事繼續,衙署辦公用品都未齊備,也就是和佐理本衙署之事的判官封乾厚、掌推勾獄訟的推官宣崇文、監督稽私刑偵,并兼管軍需後勤的巡官韓盛四人商量一下,接下來的日程安排。

  “我這裡要說的隻有四件事:一是延州高紹基的事,要派人盯着,以防其铤而走險;二是慶州蕃部之事,目前一無所知,必須要派人去一趟,了解一下實情,并盡快具體地回報;三是本衙署責無旁貸的事,邊防情況還不了解,兩州商戶行商情況也不清楚,這要走訪調查。

  四就是我們自己的事,是在第三點這個基礎上的,這個不急,但我這裡先說一下。鹽州的青鹽情況必須要知道,同時,我們要派人南下京兆府,聯系一下韓氏商行,還有卞氏船社,糧食先帶回來再說。

  最後,延州地大物博,我們來了這寶地,總不能什麼都不做,洛水兩岸有一種草叫野碗豆,可以養牛羊戰馬,這事要做起來。還有慶州、原州,或者朔方那邊有一種果子叫蘋果,這是可以釀酒的,要派人打聽出來,最好是能弄回延州栽種。”

  章钺一口氣說了一大堆,下面三人開始還記得很清楚,後面就有點暈頭轉向了。還是封乾厚反應比較快,立即就拿出白紙鋪開,提筆開始做備忘錄。記到一半眼巴巴地看着,章钺隻好又複述一遍,心下為自己強的記憶力得意不已。

  記錄成文案,接下來就是逐步确定人選了,章钺頓時感覺手下人才太少,看來宗景澄還是要來的,而且他又是巡檢副使,但他一時來不了,現下的事必須要安排。

  延州好說,派親兵就可以了。慶州的事比較多,還要找蘋果,隻能是宣崇文跑一趟,可以準備一下再去。韓盛負責南下與卞極和韓氏商行聯系,并運糧回來,不過還可以休息幾天再出。

  其他的事情,章钺隻能帶着封乾厚親自來,缺少的人手可以派軍官跑腿,總之接下來有得忙活了。

  人選确立就散會,各人分頭準備自己的事,這樣一上午就差不多快過去了。章钺去軍營看了看,雖然還是住營帳,但校場已經平整出來了,士兵們可以繼續操練,免得沒事吃喝嫖賭,一個個都學壞了。

  當然了,要把這些事情交代下去,讓各營貫徹執行,還是得開會。不過軍中是層層管理,也不缺軍官,交代下去并威懾一番就可以了。但就是這樣,章钺也開了一天的會,忙得腳不沾地,講話講得口幹舌燥。

  傍晚幹脆在軍營用膳,安撫一下軍官士兵們,回家見程雅婵坐在堂上,居然又在寫信,章钺笑了起來,就問:“你那信還沒寫好,要不要為夫代勞啊?”

  “才不用!我已經寫好了,就等墨迹幹透裝糊了,你給我送回家!”程雅婵撅着嘴,沒好氣地說。

  “行!報個平安,問候一聲,然後如實上報是不是?”章钺似笑非笑道。

  “是又怎樣?我是管不了你了,基于你越來越有恃無恐的表現,我已經建議楊姐姐,把我們家的大婦盡快找回來,那時有你好看!哼!”程雅婵拿起信紙,氣鼓鼓地走開了。

  “哇!不是吧!你傻呀!那你以後就不自由了!”愛妾要給自己找媳婦,這叫什麼事嘛,章钺真是哭笑不得。

  “看這手帕花邊針腳細密,角上還繡着金銀花,也是金銀花香味的,拿着去找你的韓姐姐吧,看你有本事帶回來不?今晚不要你跟我睡……”程雅婵拿着那粉色手帕扔了過來,氣呼呼地回房,砰地一聲就關上了門。

  “喂……你什麼意思?昨天不還好好的麼?”女人說變就變呐,章钺有點摸不着頭腦。

  “你上午衙參議事,還說叫韓先生去見她,以為我不知道你安的什麼心麼?”程雅婵在門後說,卻是不開門。

  “你不開門得了!我去城西飄香院,那可是本地著名的青樓,行叫啥來着……”章钺說着,腳步重重落地遠去。

  “好啊!才到幾天?連這個都知道了,你給我回來!”程雅婵一聽,心下一緊,這個壞人可能真做得出來,吓得馬上就打開門。哪知章钺正躲在門邊壞笑,聽到開門聲立即沖了進去,攔腰抱起她就沖向卧榻。

  “讨厭了你……總是亂來!讓秋香陪你……”程雅婵羞澀地笑着,有些無奈地開始回應。

  “秋香沒你好啊!快讓我看看你這個大些了沒有……”章钺一臉的猥瑣促狹。

  延州西城節度衙署,大堂上大燈火通明,卻氣氛沉悶,寂靜得落針可聞。高紹基臉色陰沉地坐在屏風下帥案後,冷冷地掃視着滿堂文武官員。

  今日知客押衙劉興懷回報,說遭到了無禮冷遇,高紹基接報勃然大怒,當即就想率兵前往金城縣,但本州文武不肯配合,高紹基無可奈何,隻得如集一衆文武議事。良久,他的目光定在副使張匡圖的臉上。

  “我道那章巡檢是什麼人,原來是個破落屠戶出身的,如今竟要我登門請罪,他休想!諸位既然不肯表态,那現在就辦理交接,由張太傅暫時署理本州軍府事,明日張公可派人知會那屠夫一聲。”

  “老夫年事已高,恐無力擔當此事,可由本州文武共同署理,老夫可代掌印信符節,如此可好?”張匡圖可不想趟這個渾水,但又不能完全置身事外,便如此問道。

  “張公老成之言,末将附議!”一名軍官站出來附和道。

  “不必再推诿了,開始吧!”

  高紹基不耐煩地直言訓斥,揮手示意一名牙将去準備。不一會兒,早等在後堂的牙兵們魚貫而出,先擺設高二尺、方八尺的禮案,放上黃綢包裹的節帥大印和兵符,以及短翅方頂的紗羅幞頭,和紫色官袍、腰帶、魚袋、烏皮靴等。

  加上雙旌雙節,旌旗就是書有國号和将帥姓氏的大纛,節旗是挂有白色牦牛尾,書有方鎮駐地州名如延州字樣,和軍隊番号名,如彰武就是了。

  還有六面大紅色的牙旗,所謂樹六纛就是指這個了,這是用于戰陣指揮傳令,将帥所獨有,普通軍官若敢用紅旗,一律咔嚓。

  最後還有代表軍隊列隊方位的幢旗,和钲钶鼓角等禮器。有的節帥甚至持有節钺,就是一把镂雕有恐怖獸頭的小斧頭,但延州彰武節度是沒有的,而高氏擁下挾上,沒被治罪是因為遼國滅晉,東京朝堂換了兩家皇帝,政局動蕩不穩,沒人顧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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