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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77章 得憑本事

朕的霸圖 醉尋芳 2678 2024-01-31 01:13

  次日一早,章钺照例升堂點卯視事,處理了一下公務便退回後堂簽押房,讓李多壽找出本鎮戶籍田畝、往年稅入和軍隊日用開支帳,發現曆任節帥在鎮時差别都不大,看來鹽場倒賣私鹽的事不是一天兩天了。

  府衙節度判官、支度使、行軍司馬等幕僚要職全都出缺,暫時也沒合适的人選,很多事情沒人手執行也就擱置着,章钺也不着急。

  正看着帳冊,一名牙兵進來通報,鹽場榷稅使王蘊的父親王導帶着十幾名犯案官吏親屬前來求見,章钺考慮到今秋稅糧的多少在于地方豪族的配合,便讓李多壽出面試探一下口風,看自己提出的條件他們是否能夠接受。

  李多壽出去了一會兒,很快進來禀報說,王導同意牽頭,勸說本地豪族,今年秋收稅糧比往年多三成,并将查收的私鹽設法銷出去換成糧食提供給府衙。

  章钺也就讓李多壽找出之前的定罪案卷,将李彥頵、王蘊、于光亮、孫遲等節度府衙官吏,以及州衙那邊一幹案犯貪污财稅額度減少,罪名降低,不過府衙官吏仍是發往東京終審,這幫犯官家屬少不得還要再掏筆錢去東京刑部和大理寺打點,不過性命恐怕是保住了。

  九月中旬,韓徽和董遵誨從滄州乘船帶來五千套兵甲,北伐的前期準備已經在按部就班,這些兵甲是東京運到深州,章钺一紙公文調過來,打算整頓滄州軍再換裝。

  董遵誨一進府衙,就迫不急待地問:“章相公!我母親的下落,敢問你這邊可有消息了麼?我們在深州才打聽出一點眉目,不如印證一下。”

  “呵呵……尚無确實消息,不過我這邊正在聯絡一個姓莊的幽州私鹽販子,有了這條線,人遲早都能找到,說說你打聽到的情況。”章钺笑着安慰,其實李多壽剛從李彥頵那裡得到幽州莊某的相關簡曆,才把這些轉給樂平陽沒幾天,短時間内還聯系不上。

  “袁使君打聽到,我母親現在莫州任丘淪為廚娘仆婦,據說原本為遼國幽州提轄轉送給易州石烈蕭高六,後來蕭高六在高平戰死,家眷婢仆為莫州石烈蕭錫默所得,人還在那兒。”董遵誨有些激動地說。

  “莫州?如果這情報屬實,有了明确的地點方向,事情就好辦多了!”章钺點點頭,找來河北軍用地圖在桌案上鋪開,莫州州治任丘在滄州清池西北,但是水路并不相通。從最近的乾甯鎮出境營救,陸路仍有兩百裡,仍是非常冒險。

  章钺看地圖測算了一下距離,想着自己的府衙還缺人手,便擡起頭道:“這樣吧,你先在我滄州府衙任職,等個合适的時機想想辦法,救人一定要做到萬無一失。”

  “這……可末将是禁軍侍衛司的啊,能調出來麼?”董遵誨轉頭看着韓徽,他是韓通麾下,這樣等于跳槽了。

  “無妨無妨!為人子者怎能不講孝道,家父一定會理解的。”韓徽笑着支持道。

  “你看……子升都表态了,韓太保自然不會計較!改天某派人打個招呼就是!”章钺笑道,子升是韓徽的表字,章钺這樣稱呼是表示親厚,不把他當外人。

  次日,章钺也就任命李多壽為滄州節度判官、兼掌書記,并讓他傳令樂平陽,盡快找到董遵誨的母親;任命董遵誨為節度行軍司馬、兼牙軍都指揮使,韓徽為支度使、兼長蘆鹽場榷稅使,這樣府衙總算正常運轉了。

  接下來帳面上二十萬石稅糧,加上繳獲私鹽購進的十萬石糧食開始相繼入庫,手中又有了兵甲,章钺便行文各州,命治下四州一鎮十個軍,集結于清池會操秋訓。

  九月二十五,各軍陸續到達滄州,大營校場設在州城東北五裡的浮陽水畔,兩萬多士兵進駐,糧草甲仗齊備,隻待整頓。

  這天一大早,章钺在節度府衙接見各軍将領,随後在楊玄禮、樂彥文等押衙騎從的簇擁下,帶着各軍将領到大營檢閱,見東光縣定遠軍、德州安德軍、棣州靜安軍、濱州渤海軍、滄州乾甯軍都還不錯。反倒是滄州南皮軍、無棣軍、乾符軍、牙軍這一萬兵顯得軍容不整,老弱參差不齊。

  下面各軍州的鎮兵有自己的收入,隻要兼治兵事的知州不貪财吃空額,一般都能保持兵員素質,若勤加操練的,都能保有一定的戰力。前兵馬留後李彥頵顯然不知兵,一味地克扣軍需,軍官自然隻能大吃空額軍糧,甚至倒賣,滄州軍的戰力可想而知了。

  滄州地域太大,南北兩三百裡,裁汰并軍是不現實的,隻能分設小軍鎮。章钺當即下令,命橫海節鎮下十個軍中,年過四十五的老卒出列,發給糧米五鬥、錢一貫打發回家種田,當天一次裁下來六千多兵。

  所缺兵員發下募兵告示,于本鎮境内各州招募,而留下的一萬多兵,按水師和步騎各兵種進行分開集訓。橫海軍戰船配置有五百多艘,水師各軍都有幾個營頭,戰時可随時調配,隻是戰馬配備卻很少,牙軍和位于莫、赢邊境的乾甯軍各有一千多匹。

  鎮軍訓練有條不紊的地進行着,到十月底兵員齊備,訓練初見成效,但各軍作戰素養還是有高下,南面三個軍州加北面的乾甯軍仍是強得多,滄州四軍短時間跟不上。

  章钺索性來了一次演練,其中表現良好依名次的靜安軍、乾甯軍、安德軍、渤海軍、牙軍、定遠軍,這六軍一萬六千人優先換裝,表現差的自然就沒有了,反而要打發回駐地加強訓練。

  一直忙着整軍訓練,章钺晚上也多宿在軍營,與軍官士兵混在一起。這天晚上,章钺剛剛睡下,楊玄禮帶着營外巡哨的夥長進來,遞上一塊牌子,上面雕着一隻白色雲紋金雕圖案,這是紙級别的軍情司密探所用。

  章钺一看就明白了,接過牌子揣進懷裡,表揚打發走巡哨夥長,讓楊玄禮去營外把人帶進中軍大帳,卻是個身材瘦小、臉形狹長的生面孔,看着就像是雞鳴狗盜之輩。

  這人一進帳就賊眉鼠眼地飛快地左右掃了一眼,立即單膝跪地拱手道:“卑下軍情司河北分司石三郎!奉樂都使之命前來禀報主公,樂都使已找到幽州姓莊的人,此人卻不是什麼私鹽販子,而是遼國境内大賊,經常活躍于幽、薊、代北、河北一帶,不但從事劫道搶掠,也做些行商生意,據說與遼國一些邊将也暗中來往,代為銷賣打草谷得來的戰利品。”

  “哦?有意思!此人叫什麼名字?他有投效大周的意向嗎?”章钺頓時來了興趣,追問道。

  “這人據說是幽州将校之家的出身,姓莊名少,樂都使許給他一個軍都指揮使的官職,他卻不大感興趣,狂妄地放言要做領兵過萬的大将才肯幫忙,樂都使不敢答應,所以派小的回來通禀。”石三郎回道。

  “莊少?隻要真有這個才能,某現在就答應他!”章钺聞言笑了起來,估計也是個年輕狂放的家夥,但是有這樣一顆棋子隻為了救一個人,那有點大材小用,不禁思量片刻,腦中形成了一套完整的計劃方略,點了點頭又道:“某親筆書信一封,你讓樂平陽交給他,想要做将軍,得憑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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