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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但使主人能醉客

公主不要犟 夏沃 2476 2024-01-31 01:13

  薛楠見薛槑有些茫然,悄悄對他說不用擔心,她可以為了建造馬戲團出錢出力。
薛槑淡然一笑,謝過她的好意,心想建造馬戲團容易,要找專業的馴獸師可是太難啦。
面對獅子老虎,沒有死的覺悟可不行,沒有高人一等的武力值不行,但更重要的還是膽量,勇氣才是駕馭猛獸的最好方法。

  聽到薛楠說要幫薛槑,薛棠也悄悄拉了拉薛槑,說他也願意幫忙。
二哥你幫我修、不對,煉體,我投桃報李,自然也應該盡心盡力幫你。
薛槑拍了拍他的肩膀,說你先把身體鍛煉好,才能幫上忙。
薛棠點頭。

  薛杪見三哥和四姐都跟二哥說話,以為他們在商量怎麼玩,就說他也要跟着一起玩。
薛楠開口說我們這是做正事,你不要鬧,獅子老虎吃了你。
薛杪沒見過獅子老虎,沒有概念,說我才不怕。

  薛桓神情冷淡,對薛杪說道:“五妹,他們做的事情無趣得很,大哥教你一些有趣的玩意。
”他卓然不群,薛棠和薛楠等兄弟姐妹都敬而遠之,他也早就習慣。
可是此時見到才到薛家不久的薛槑,跟弟妹打成了一片,他心中反而生出一股子失落情緒。

  他性子高傲,自然不願意主動跟薛棠和薛楠套近乎,薛杪年齡小,加上天生癡傻,他将薛杪拉過來,也算是滿足一下自己的虛榮心。
薛杪對薛桓有種天然的畏懼,對這個不苟言笑的大哥也是敬若神明,不敢靠近。
但她年齡小,心思單純,自然好奇心重,便問大哥要教她什麼?
薛桓淡然一笑,說我教你琴棋詩書,将你培養成三表姐那樣的才女。

  薛桓口中的三表姐叫王鳳儀,是老太君的侄孫女。
老太君娘家本姓王,王家經營木材業,在甯波很有勢力。
兩家是世交,這才結成了姻親關系。
老太君有四個侄兒,有兩個不幸夭折,成年的兩個侄兒娶妻生子後,各自生了兩個孩子。
王鳳儀跟她大哥王龍淵分屬長房,二哥王虎山和四弟王龜年則是二叔的親子。
王鳳儀從小體弱多病,王龜年克死祖母,是以王家将兩個孩子送來薛家,不算過繼,隻等王龜年弱冠之後再将他接回王家,消弭家族災禍。

  薛杪看了看大家閨秀王鳳儀,連忙搖頭說我不做才女,太無聊了。
王鳳儀臉上挂着微笑,他旁邊的四弟王龜年啜飲了一口酒,饒有興趣的看着衆人。
薛桓又說要教她茶道花道,薛杪搖頭,薛桓又說算術經商,薛杪搖頭,薛桓說天文地理,薛杪搖頭,薛桓說奇門遁甲,風水堪輿,薛杪頭搖得跟撥浪鼓一樣。
随即說她什麼也不想學,隻想玩,想跟着四姐一起玩。

  薛楠貪玩成性,不願身邊帶着一個拖油瓶,開口說四姐要做的事情危險得很,不能帶着你。
薛杪吵鬧起來,眼看就要嚎啕大哭,薛定邊連忙出聲安慰,并闆起臉教訓他的親生女兒薛楠,說你整天瘋鬧,我不管你,讓你帶一帶妹妹又有什麼關系?
你若不想,那就跟你母親學習女紅。

  薛定邦老來得女,心裡極為寵愛薛杪,但薛杪天生癡傻,他又擔心女兒跟着薛楠那個瘋丫頭吃虧,是以開口說薛杪做不了薛楠那些事,三弟不要為難小楠。
薛定邊說這丫頭太野,平時疏于管教,這次說什麼也要她答應下來,她肩頭有了責任,也就不敢那麼放肆。

  薛楠吐了吐舌頭,幾歲的薛杼見四姐滑稽的樣子,忍不住笑了出來。
她的母親薛定芳給他夾了一顆肉丸子,說多吃一點,待會兒才有力氣去玩。
薛杼果然聽話的吃下丸子,問母親待會兒去哪玩?
薛定芳說讓爹爹教你算賬好不好,薛杼一聽,連聲說好,他不知道算賬是什麼,還以為是平時玩的那些遊戲,開口說我要爹爹趴在地上給我當馬騎。
入贅的曹端陽尴尬一笑,對自己另一個孩子薛棠說道:“棠兒,你負責教導弟弟,你看四妹都負責帶五妹了,你也要有樣學樣。

  薛棠說我要跟二哥學修……,話剛到一半,就猛然頓住,心想不能洩露天機。
轉頭看了看薛槑,見薛槑一臉笑容的看着他,不由得萬分疑惑,心想二哥這是什麼意思,二哥是讓我答應還是拒絕?
他在笑,肯定是讓我答應,不然就是闆起臉,一定是這樣了。
想到此處,他答應下來,薛定芳和曹端陽驚訝的看着他,心想這個沉迷煉丹,不務正業的孩子怎麼突然轉性了?
又見他跟薛槑要好,心想肯定是薛槑的苦苦勸告,才讓這孩子幡然悔悟。

  于是,這個宴會上,薛槑反而成了最大的赢家,不僅獲得了老太君的青睐,還得到了薛定芳夫妻的歡心。

  但俗話說幾家歡喜幾家愁,薛桓就心中不爽,一直是衆星捧月的他,風頭反而被薛槑這個野小子給蓋住了。
他一向自視甚高,覺得自己無所不會,文武全才,怎麼還不及薛槑這般得人心?
自尊心受到打擊的他,不知不覺間,已經将才華不及他的薛槑看做了一個對手。

  王龜年興許是喝醉了,忽的站起來,念道:“烹羊宰羊且為樂,會須一飲三百杯。
來來來,酒逢知己千杯少,能喝多少喝多少,酒不喝完不許跑。
來,幹杯,但使主人能醉客,不知何處是他鄉。

  王鳳儀悄悄拉他,說四弟你喝醉了,王龜年哈哈大笑,大聲說取筆來,我要畫畫。
老太君點頭,家丁便取來文房四寶。
王龜年一喝醉,就變了一個人,伸手一掃便将碗碟掃到桌子底下,碗碟碎了一地。

  他鋪開紙,筆走龍蛇,飛快的畫了一幅花鳥畫。
行雲流水,一氣呵成,直到最後落筆,他都一絲不苟。
畫作完成,他來不及蓋上自己的印章,便将筆丢到一邊,倒在椅子上呼呼睡去。

  薛槑看得目瞪口呆,薛家衆人卻是見怪不怪,暗暗稱贊王龜年的才氣。
老太君讓家丁将畫作裱起來,随即呵呵笑道:“又是一幅難得的佳作,你們要好生拿起,莫讓未幹透的墨迹毀了表少爺的心皿。

  家丁們連連稱是,擡着化作往後走去。
薛桓臉上挂着淡漠的笑容,再被王龜年一鬧,原本是衆人中心的他,被徹底冷落。
他興緻全無,向老太君和衆人告了辭,便回了自己的東廂房。

  衆人吃飽喝足之後,紛紛向老太君道晚安。
老太君在丫鬟的攙扶下,拄着龍頭拐杖向薛槑走去。
薛槑身邊圍繞着幾個弟妹,見到老太君,報以柔和微笑。
老太君點頭道:“好孩子,這些年你都是怎麼過來的,告訴奶奶,我們邊走邊說。

  薛槑愣住,要他說出這些年的遭遇,他才穿越而來,又沒有繼承記憶,萬一說的話跟陳芸娘有出入,那該怎麼辦?
想到這裡,他額頭冒出冷汗,用眼神向陳芸娘求助,陳芸娘見兒子如此窘迫,也是大感詫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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