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資質真是世間獨一,老奴當年兩日感氣,五日黃階,在那時也算是資質上乘,可跟陛下一夜便能感氣并達到黃階初期相比,老奴就是個廢物。”玄江有些苦笑地說,不過心中更多的卻是欣喜。
幾十年前,司馬氏與曹髦率領的三百大内高手的那一戰雖然勝了,可是自己也損失了大量修煉者,如今在修煉實力上全靠他在扛大梁,可他二十年未能突破玄階,大限卻是快到了。
其他世家大族雖然在三國戰亂中也有損失,可是與他們司馬氏的差距已經不是那麼大了,而且這些年大内都沒能再補充一些新鮮皿液,司馬氏在此一途已是逐漸衰弱。
那幾個頂級世家擁有深厚的底蘊,隻要家族裡出來幾個修煉資質好的子弟,便能輕松崛起,保持長盛不衰的家族勢力,其他的臣子貴族也不是傻子,所以都是各種捧那幾個世家,以至于後來世家女比公主還搶手。
這樣的局面下,先帝沒有什麼辦法,他不能親自修煉,其他皇族子弟也不能修煉,隻好在朝政上大肆分封宗室,想用軍政大權來彌補劣勢,結果卻是不成器的宗室自己先亂了起來。
如今陛下乃是天命之子,修煉資質遠超常人,隻要他能達到高階,大晉皇族再也不用顧及那些世家大族的面子了,公主比不上世家女的屈辱局面也會随之逆轉,而且尊主也曾說過,他能否進階地階,機緣也就在皇帝身上。
“玄江老鬼,你是廢物,那老夫是什麼?哈哈哈。”鄭隐哈哈一笑,他是黃階巅峰,比玄江玄階巅峰比起來還差了好遠,不過也沒太在意他的話,而是看着司馬衷說道:
“對了,陛下,帝王不可入修煉一途啊,老臣擔心你這……”
“陛下是身具大氣運之人,斷不會有事的。”玄江見鄭隐是發自内心的擔心,便解釋道,這個老尚書專心醫道,一生救人無數,對争權奪利卻沒有什麼興趣,是個真正的令人尊敬的醫者。
“嗯,玄江說得沒錯,朕感覺這幾天修煉很順暢,并沒有什麼不适之處。”司馬衷也說道。
“如此就好,陛下不僅治理國事上聖明,在修煉一途也是天縱之資,實在是天佑我大晉。”
鄭隐不在乎朝中與世家的勢力交錯,不過他卻是因為司馬衷這個人,而堅定地站在皇帝這一邊,起初被任命為衛生部尚書時,他是拒絕的,他覺得醫者的天職就是治病救人,若是進入了官場,便違背了他修習醫道的初衷。
可是當司馬衷告訴他全國醫療計劃時,他便被深深地吸引了,同時也陷入了思考,畢竟他一個人的精力是有限的,就算是帶着他那幾個弟子日夜不停的工作,又能拯救多少人呢?
做了衛生部尚書,他開始按照司馬衷的辦法教授更多弟子,還經常與其他醫者交流經驗,用這樣的方法培養更多的醫者,到時候國力達到了條件,全國醫療計劃就可以正式實施,屆時大晉人人能就醫,他濟世救人的理想也就達到了。
至于傳承問題,他也沒有放在心上,畢竟他的醫術和本領就不是自己家傳的,而是世人敬仰的太極仙翁葛玄傳授給他的,何況跟他學習醫術的弟子,也都是有着濟世救人理想的青年。
葛仙翁乃是大賢,年輕時跟随天師左慈修習道法,中年則雲遊行醫,傳說中他以醫入道,煉出了九轉金丹,已經突破地階,飛升逍遙去了。
葛玄受左慈傳《太清丹經》三卷、《九鼎丹經》一卷、《金液丹經》一卷,在煉丹一途達到了頂峰,後來又以其書并煉丹秘術傳鄭隐,隻不過鄭隐目前受境界限制,沒能完全領悟煉丹術罷了。
從司馬衷這一年來的政令來看,他肯定是一位仁慈的明君,而且和他的理想殊途同歸,所以鄭隐對皇帝很是支持,全國醫療也都是他在做具體策劃。
“好了,你們也别誇朕了,滿泰的傷勢怎麼樣啦?還是沒醒來過嗎?”司馬衷擺擺手,有些擔憂地問道。
“經過老臣與玄江老鬼的調養,滿統領的傷勢已經沒有大礙了,陛下不用擔心,隻是清醒過來還得幾日。”鄭隐看了看榻上的滿泰說道,藥物調理加上玄階巅峰的真氣疏通,他還是很有信心的。
“嗯,這就好。”司馬衷點了點頭。
正在這時,園外有一人跑了進來,見到司馬衷三人,趕忙行禮道:
“參見陛下,見過師祖,見過鄭尚書。”
“陳寓,可有什麼大事?直說便是。”司馬衷見他有些遲疑的樣子,出口問道,不過他好像叫玄江師祖,難道陳寓也是個修煉者?
“陛下,西北急報。”陳寓說着,從袖裡掏出一個布包,雙手捧着遞給了司馬衷。
司馬衷打開,布包裡面是一疊寫了情報的紙,一看之下大驚,忙道:
“速去召内閣、兵部衆将來太極宮議事。”
太極宮裡氣氛很是壓抑,一幹大臣看了情報後也都默默不語,西北氐人叛亂也就算了,沒想到梁王又奪權自立,朝廷已經徹底失去了對西北的控制。
“好哇!督軍殺了總督,聯合行軍司馬和雍州刺史造反了,真特麼的……厲害!”
司馬衷怒極反笑,一句髒話飙出來卻也沒人敢反駁,督軍就是怕總督造反而設立的監督之職,司馬肜既是宗室又任此職,卻做了這麼一件讓人覺得不可思議的事,實在是諷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