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位愛卿,可有什麼看法?這賊子還想偷襲平陽馬場,再自立為帝呢!”
“陛下,末将願領近衛軍奔赴西北,斬了此獠,再順便滅了那幫氐人,安定我大晉邊疆。”又是文虎這個大嗓門,他不管别人是怎麼想的,反正自己閑了這麼久,手都癢癢了。
“休得胡言,如此魯莽,如何為将?”文鴦臉一闆,對文虎喝道,然後朝司馬衷拱拱手說:“陛下,近衛軍合并裁軍之後隻剩七萬餘人,守衛司州絕不可輕動。”
“那依文老尚書之言,如何部署?”司馬衷皺眉問道,一個國家竟有三個叛賊,實在是讓人忍無可忍。
“既然司馬肜想偷襲馬場,那我們何不将計就計,讓其有來無回?”文鴦說道。
“文老尚書的意思是,在平陽郡伏擊來犯的叛軍?”孟觀問道。
“沒錯,咱們既然知道了他們的計劃,就不能讓他們得逞。”文鴦虎目一凝說道,軍方一把手對叛賊的态度,也是很堅決。
“司馬肜要來平陽郡,肯定不會全軍出擊,我軍為何不趁其分兵,直取雍州?”李毅看了看平陽郡的位置問道。
“話雖如此,可别忘了司馬肜不僅掌控了西北軍,其封地梁國肯定蓄有私兵,必然在雍州邊界防着近衛軍。”文鴦一指雍州東部,對司馬衷和其他人說道。
“好,何人可領一部兵馬前去伏擊?”司馬衷也覺得文鴦說得有道理,司馬肜要造反肯定有所防備,若是派大軍前往,也沒法一舉殲滅,肯定被他拖到冬季,屆時後勤補給和軍士保暖等問題,也會成為他們西征的阻力。
“末将文虎願往!”
“末将孟觀願往!”
…………
司馬衷話音一落,一群武将便争先恐後地請戰,尤其是文虎,全然不顧他兄長一臉無奈的樣子。
司馬衷見他們戰意高昂,很是滿意,看了看一幹将領,然後拍闆道:“拟發诏令,殿中中郎孟觀挂鎮北将軍銜,領兩萬近衛軍加陌刀營前往平陽,務必痛擊來犯之叛軍,不得有誤。”
“諾,末将領命!”孟觀大喜,等了這麼久,終于争來了一次出戰的機會,文虎等人則垂頭喪氣,有些羨慕地看着孟觀。
被上級派遣出征,本是一件讓人興奮的事,可是韓明現在卻提不起一點兒戰意,因為他知道此次出征的目标不是那些異族,而是大晉八大養馬地之一的平陽馬場。
兩個師一萬五千人的隊伍,他的旅就在其中,看着前面騎着高頭大馬,得意洋洋的參将周猛,韓明就氣不打一處來,都是這個狗腿子在夏侯駿那裡争取的“機會”!為了在司馬肜那裡立功,根本不在乎與同胞手足相殘,這樣的人就不配做一個大晉軍人。
很多軍士也意識到此次行動不是以前出征那麼簡單,因為他們的路線不是直向北方,而是一路向東,逐漸進入了司州北部,這可是近衛軍的防區。
可是軍士大多都是普通人,隻能聽從将軍校尉們的指揮,上面讓他們打哪兒,他們就得打哪兒,雖然疑惑,卻還是按照命令帶上裝備來到了平陽郡。
雍州新平馬場調出來一萬匹馬,加上西北軍蓄養的五千餘匹戰馬,這一萬多人的隊伍人均一匹,帶好了武器幹糧,僅用了五日,就從夏陽北部繞過了汾陰和皮氏的守軍,來到了北屈縣,到達了平陽郡境内。
“也不知道情報局的人有沒有把消息傳回去,怎麼不見朝廷派兵來重點把守?難道是出了什麼意外?要是張胖子把事辦砸了,回去一定削他!”韓明見平陽郡還是沒有加強兵力,有些擔憂地想道,若是因為情報局和錦衣衛的疏忽,給朝廷造成了重大損失,那他們就是罪人。
“還有那個北屈縣令,你他娘的是豬麼!拿出西北軍的文書你就放行了,難道不應該質疑一下,再上報郡守,郡守再上報朝廷嗎?這樣的蠢貨是怎麼當上縣令的?竟然還拿出糧食犒勞大軍,雖然隻是三百石粟米。”韓明越想越氣,連那個沒看出異常的北屈縣令也記恨上了,看來若是有機會,也得揍他一頓。
“啟禀周參将,盧将軍有令:各部做好戰鬥準備,按照令旗布置,包圍平陽馬場,攻陷馬場後人手一匹,趕回雍州,另馬場守備和異族奴隸通通殺光,不得有誤。”
過了北屈縣七十裡,前方行軍傳令兵跑到乙字旅傳令道。
“嗯,回去告訴盧将軍,乙字旅随時待命。”周猛點了點頭,然後對着部衆喊道:
“你們都聽好喽!待會兒如往常一樣作戰,本将讓你們打誰你們就打誰,對那些朝廷走狗和異族奴隸不可手軟,有敢懈怠避戰不從号令者,殺無赦!”
周猛雖然隻是個黃階中期武者,可配合着他一臉橫肉的模樣,還是讓人覺得有些懼怕,何況其身旁都是充當督戰隊的親兵,這些人手上沾的大多是自己人的皿,普通軍士連黃階都不到,此時更是大氣都不敢出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