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的人就快炸鍋了,這到底寫的是誰啊?
這小子這樣子,莫非早已入了柳大家的閨閣?
而且,見這家夥頭生短發,又說離别了幾年,莫非是以前與柳大家相識,後因事離别,哀怨之下,這是做了和尚才歸來?
也不對呀,看這小子的年歲,不過十五六許,柳大家卻是已經大他兩歲,糊塗了,大宋朝的八卦之心熊熊燃燒啊,更何況,看這長短句,這小子的才情,顯然不俗,莫非是學成歸來?
“公子可能換得了一首?
”
良久,台上的柳大家開口而言,黃鹂之音色,春日之溫暖,不得不說,能被稱為李師師第二的,果然屬于絕頂。
“喔,那便由朱公子來吟誦吧,方才我予他一節,隻是,你确定要唱?
”
劉旭瞟眼看見了下方正在對自己目瞪口呆的朱大公子,随手就指了過去,朱公子驚愕之後,果然踏步而出,臉色猥瑣的神色不減,他從來都知道自己入不了柳大家的閨閣,隻是來湊熱鬧,幻想一下而已,如今輪到自己登場了,怎能不出出風頭。
“.....”
柳大家遲疑的點點頭,劉旭笑了,朱公子更笑了,才不管是不是淫詩豔詞,張口就來,還搖頭晃腦的,劉旭佩服得五體投地,好好的一首豔曲,被你吟誦成了笑曲,那也是夠了。
台下嘩然了,他們才不管其他,這可是少兒不宜了啊,紅果果的奸情啊,方才還隻是哀怨,如今都訴說到了閨閣秘事了,這豪放大膽的,不得了,一群“風流才子”更是如同狼叫,再風流,也沒這樣當場見識過。
柳大家臉色隔着薄紗都能顯現绯紅之色,還要哀怨嗔怪的看劉旭一眼。
“小女子今日認輸,公子移步閣内一叙如何?
”
話語出來,下方叫開了,劉旭嘿嘿的朝四方拱手,老鸨要氣炸了肺,可是朱大公子覺得自己今日也開心了啊,果斷的攔住,滾遠點,耽誤自己等人看好戲可不成,還對着劉旭使眼色。
哄鬧之下,入了香閨之内,柳大家眼睛好奇的對着劉旭打量,搜便了記憶,也沒想起眼前的這人,與自己有何關聯。
“柳大家還是别想了,小生與你不熟,甚至,連你的名号,小生都不知曉,這般為難柳大家,隻是有些事情想要詢問一番,若能得柳大家幫助,小生感激不盡,冒犯之處,任由柳大家處置,如何?
”
柳大家算是服氣了,臉色恐怕是要青紅交接了,忍了半天,才勉強笑了一下。
“難得公子如此大費周章的,看來,公子的事情,顯然不小咯,潇潇不過一章台女子罷了,公子有話盡管直言,潇潇若能幫襯得了一二,自然遂了公子的心意。
”
“.....”
劉旭啞然,李師師,柳潇潇,同門師姐?
“咳咳,那個,就是,小生冒昧的問一下,柳大家與宮中,可有往來?
”
柳潇潇立馬變了臉色,眼睛直直的看着劉旭,半饷。
“公子此話何意?
”
“沒,那個,潇潇..呸,是柳大家啊,人家都說,學成文武藝,貨與帝王家,你看,小生這詩詞也不差,字也還成,畫也過得去,可是報考無門啊,寒門學子,難啊。
”
柳潇潇這才放下了臉色,看了眼嬉皮笑臉的劉旭,總感覺不對勁,隻是轉了半天,還是緩緩點頭。
“宮中一中貴人,倒是有時會來,公子詩詞文華,若真想走這條路,潇潇倒也能幫襯一二。
”
劉旭“歡快”點頭,急忙遞上一首早就準備好的詞。
東風夜放花千樹,更吹落,星如雨。
寶馬雕車香滿路。
鳳箫聲動,玉壺光轉,一夜魚龍舞。
蛾兒雪柳黃金縷,笑語盈盈暗香去。
衆裡尋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南宋的皇帝,大多喜好詩詞,也喜好書法繪畫,這樣的圖畫配詩文,盡了自己最大的努力,畢竟自己以前臨摹過不少,以假亂真,倒不稀奇。
更何況,他還用了二王的字體。
柳潇潇接過去看了半饷,又對着劉旭看了半饷,最終還是合上。
“呵呵,如此,多謝柳大家了,大家以後若有差遣,盡管命人來尋小生即可,其他不言,幾首詩詞,些許畫作,還是能拿得出手的。
”
柳潇潇這時候倒是放下了心,莞爾一笑。
“那朱公子口中言的小曲呢?
”
玩笑的說完,自己也是臉紅了,劉旭嘿嘿的尴尬一笑,再次拱手,作别而去。
隻是他人出去,柳潇潇的閨閣之内,卻是再次走出一人,柳潇潇舒一口氣。
“可是吓壞我了,還以為這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小子,知曉了您在我這裡,這要出去亂說,可不得了。
”
女子擡首,怅然一歎,透過窗子,看向已經邁出忘憂閣的劉旭。
“唉,沒什麼可懼怕的,李師師早已作古,豔絕天下也好,紅顔禍水也罷,潇潇,以我為鑒,你呀,該尋一個普通之人,不求富貴榮華,隻需旦暮相随,燈火闌珊處,若真有一人能為你而等,那便嫁了吧,莫入宮牆,莫染朝堂官宦,他們啊,都是一群吃人不吐骨頭的!
”
徽宗被俘之後,李師師一直下落成迷,誰知道,居然在這裡出現,看來别人也是知曉,宮中的内侍,看來也是來監察此地的了。
防止他李師師亂說話,畢竟,朝堂的水啊,太深了。
兩人在這裡觀望,高宗趙構,卻是已經在欣賞桌上的畫作和詩詞,入眼的布局,便是很好,元日的太平歡樂之景,躍然紙上,秘密相會的情侶,都是美好的,隻是最後的燈火闌珊處,卻讓趙構半饷不語。
“此子是誰,可有查到籍貫?
”
對着下方的内侍說話,内侍躬身。
“回陛下,籍貫不明,居住在城南的巷子裡,不遠處,便是桃花塢了。
哦,據說,出現的時候,是嶽飛之女,嶽銀瓶投井之時,此子救下了嶽銀瓶,每日在西子湖畔擺個桌子,靠賣些字畫,替人寫寫家書為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