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馬一聲長嘶,天空中白雲在顫抖幾個來回,仿佛是恐懼這現場的狼狽和不安,氣氛開始陷入一種極端訝異和尴尬的境地,許多人都束手無策,冷冰冰看着那匹馬兒一路歸西,顫抖的身軀歸于平靜,那馬車四分五裂,除了驚魂未定的馮川,其餘的武衛營衛士更是驚魂未定,從他們出生以來,還從未見過、聽過竟能将烈馬吓出翔吓到吐沫子的聲音,當真時如雷貫耳,一聲轟鳴從天邊降臨,如同雷神下凡,令鬼神膽寒。
“大人,請先把耳朵塞住,您退後,我們來對付這遠道而來,專注于我們的詭怪!”
原來陳守仁将那轟鳴聲當作詭怪,反複試問自己,如果真的硬拼,将一己之力全盤托出,自己這方也未必會取到任何利益,但忠誠讓他遺忘所有恐懼和害怕,他不會膽怯,讀書人雖然身子骨不似士兵,但心魂要比士兵更要強大。大漢過去戰争年代,匈奴人抓住漢人士兵後,那草原上養起來的漢字,刑法是其最火熱先進的一個科目,過去的刑訊逼供,對于使用酷刑的對象還是要分個三六九等,普通士兵當然是各種酷刑盡管用,但對于讀書人,直接不用酷刑,直接拉出去砍了,刑訊逼供也沒用,讀書人有心裡忠誠如鐵的,也有軟如稀泥,當然對這極端的兩頭我們不做概述。
讀書人那看似木納、呆闆、啰嗦的形象,其實隻不過最終都化為一種逆流而上的氣勢而已。
“我似乎隐隐約約知道這是什麼東西,有如此大的聲音,還愈來愈近,我想想。”
馮川沉思,他覺得自己是什麼
“武衛營列陣,準備箭雨!”
陳守仁雖是文人,但也跟随伯父學過幾年帶兵打仗,打起仗裡是絲毫不含糊,排兵布陣也略有所通。
頓時,那些武衛營士兵瞬間有了主心骨,火速排列成一個看似很堅固的戰陣,将馮川和陳守仁包裹在其中,以防不測。
諸位的心中都是緊緊捏着一把汗水,差點火候便能将手中的汗水燒開,心髒如同一個上下起舞的起重機不斷起舞,将人心拉到了刀鋒刀尖上,這看似是緊張和謹慎,實則是人類對于未知事物的恐懼。
那是魁拔?山精?亦或是從沒見過的妖魔鬼怪?那刺耳驚駭如雷的轟鳴聲,從天邊趕來,是為了什麼,扪心自問,已方并未做過什麼傷天害理,以遭天譴的醜事,一生光明磊落,難道會被老天嫌棄?他們将所有能猜到的結果和不能猜到的結果都在腦海中過了一遍,如同一場電影在清晰閃現,若是天神下凡,被一錘擊死該如何是好,所有人都在膨脹,馬兒也在搖擺不定,四條蹄子開始不穩固,有摔倒的趨勢。
江風再次輕吹過幾人的耳畔,這次的感覺卻不是清涼,是無邊無際的燥熱和瘋狂。楊柳岸曉風殘月不再有,有的隻是驚懼、恐慌和可怖。人心惶惶,有的将士開始陣腳不穩,馬匹倒退數步,陳守仁一聲厲喝又回到原位。
“老天,休要在我等面前放肆,難道這世間沒有天理了麼?”
陳守仁拔劍仰天長嘯,強烈地譴責着這老天的不公,但是很快,顯然變幻的時差在快速縮短,那死神快來了。
陳守仁咽了一口唾沫,他可以無所畏懼地上戰場,為祖國奉獻生命,甚至賠上身家性命,可後世若是傳于自己死于詭怪之手,未免不能淪為笑柄。
轟鳴聲如同一道無形的閃電,就如同即來收割生命的死亡之音,很快奔到幾人面前,那時瞬間所有人都傻眼了,看清楚了,眼睛的視線将那所謂怪物收入眼底後,大家都覺得自己是個傻子般,這老天似乎是在玩弄衆人,一種前所未有的被智商所侮辱的恥辱感湧上腦海,讓無論是陳守仁還是馮川,都覺得自己喉嚨好像是塞了一根魚刺,想找幾杯醋喝下去但卻找不醋地感覺。
“孫奇?你怎麼....”
馮川瞬間哈哈大笑起來,連忙推散衛兵的戰陣,心中暗罵一聲小兒科,如同這摩托真的殺進來,沖擊進來,别說幾個人組成的戰陣,就連數百人組成地戰陣,也照樣是波開浪裂,任人家來去自如。
“陳大人,我們可不是老天,也沒說過要取你性命啊!”
風傳播着孫奇的笑聲,在那似乎是嘲諷的笑聲讓陳守仁面色潮紅,漸漸的,他便氣不打一處來,就如同那被欺騙的小朋友得知事情的真相,有尊嚴的女子被人當街勒令脫衣服一樣,陳守仁覺得自己就是個傻子,不折不扣的傻子,為什麼把一輛摩托當作是天神和詭怪。
“呵呵,原來是孫大人。”
陳守仁咬牙切齒道。他對這個使自己蒙受恥辱的青年,開始有了一絲絲恨意的萌生。
“兩位不必争執,奇弟你不遠百裡從江甯趕來,定然有要事相告。”
孫奇和坐在身後的器械司司長張文忠下了摩托,将摩托停在路邊野草地上,然後将鑰匙拔了下來,緩緩向馮川走過來。
看着那臉上略帶笑容的孫奇,馮川的腦海中忽然出現了一個詞語,使得他本心開始動搖,這是一種怎樣的感覺,忽然而已,對一個很喜歡的人忽然發現了他的一丁點的缺點,便立刻不再那麼依賴、那麼喜歡他了。此刻的馮川就是這樣的感覺。
“馮大人,走得時候都不給我說一聲,難道是不把小生當作下屬嗎?”
幾人在談論着這瞬間的尴尬,孫奇笑着化解了,沒想到摩托生的油門踩到極緻竟然會發生這種讓人搞笑的事情,這陳守仁竟然把這引擎聲當作鬼神一樣,着實讓人笑出聲來。
“奇弟,你快說有什麼事情吧,實不相瞞,我再蕪湖碼頭有一趟船,去遲了就趕不上了。”
孫奇收起笑容,讓張文忠拿出一些材料,從後面上來遞給馮川。張文忠将材料遞給馮川,他的頭是低下的,他不敢擡頭直視他的上司,給了之後,然後便頭也不回地躲到孫奇身後。
對此,馮川隻能無奈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