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0章(2)
劉鼎輕輕的點點頭,慢慢的的說道:“這麼說來,隻能在黃骠馬上下功夫了。”
慕容初丹淡淡的說道:“這位公子眼睛裡隻有三河馬,言語間也屢次提到三河馬,似乎覺得三河馬能夠橫掃天下,真可謂一葉閉眼也,又或者是有些别的原因?”
劉鼎輕輕的笑了笑,沒有解釋。
作為新來乍到的人物,他對于冷兵器時代的作戰方式其實已經完全習慣,考慮問題也已經融入到這個時代。作為戰争的主力,騎兵的重要性顯然是不言而喻地。但是鷹揚軍目前沒有真正意義上的騎兵部隊,這是最大的缺陷。在火器出現以前,騎兵當然是最神氣的兵種,橫沖直撞,罕有對手,但是在火器出現以後,大炮将騎兵轟得粉碎,火藥的發明将騎兵送入了曆史的塵埃,這使得他對于騎兵的組建和使用完全是門外漢。
然而就目前來說,在中原逐鹿中,尤其是黃河以北的争奪戰中,騎兵依然是戰争之神,是戰場的主宰,無論你喜歡還是不喜歡,每次的戰役決戰騎兵都起着至關重要的作用。而所有能夠組建騎兵的勢力,也無不是将騎兵作為最精銳的力量,當作寶貝一樣的收藏。各個勢力的軍事将領,對于騎兵的指揮無不娴熟。有人說,隻有不會指揮步兵的将軍,絕對沒有不會指揮騎兵的将軍,可見所有将領對于騎兵的重視程度。
在冷兵器時代,騎兵的實力幾乎就是軍隊的實力,而軍隊的實力,基本上也代表着國力。秦漢隋唐的事實證明,想要國家強大,軍隊強大,就必須擁有最強大的騎兵。為了提高騎兵的戰鬥力,戰馬的質量當然是越高越好。為了滿足騎兵的需要,國家往往都會有專門的機構來專門繁殖、養育、改善馬匹。
這這種馬匹的選擇、繁殖、養育、改善過程中,自然誕生了無數的行業,從馬匹的交配、養育、繁殖到馬匹的挑選、訓練、補充,到草料的配備、分量、種類,到馬鞍和馬镫的設計和裝備。圍繞着騎兵這兩個字成就了不知道多少人的發财夢,當然,也造就了不少人的家破人亡。當年靈州失陷,大唐牧馬監的人要麼被殺,要麼被抓,好像司馬長風這樣的,幸好是晚生了百多年,要是趕上了那個時期,恐怕也不存在了。
甚至連慕容初丹和慕容初彤這種似乎不吃人間煙火的異族女子,都對馬匹有如此深刻的研究,可見馬匹對于一個民族的重要程度。在坦克沒有出來之前,遊牧民族在戰馬繁育上的先天優勢,的确個漢人帶來了巨大的壓力。他要在大唐的廢墟上重新崛起,戰馬是必不可少的。
劉鼎意味深長的道:“是的,我并不是那種誇誇其談的人,我隻是希望有什麼馬匹可以克制住三河馬,那樣我們就可以克制遊牧民族的嚣張。不可否認,吐谷渾和漢人的關系是最友好的,但是也不可否認,有些遊牧民族對中原地區造成了太大的破壞,他們犯下的罪行,總有一天是要償還的。”
司馬長風慢慢的說道:“公子此種方法不可取,不說沒有完全相克的馬種,就是有,也不能将希望純粹寄予馬匹身上。從某種角度上來說,馬匹隻是一種武器,武器而已。而使用武器的是人。人才是戰争勝負的最後決定性因素。隻要指揮得當,步兵都可以擊敗騎兵,而指揮不當,騎兵也會敗給步兵,何況隻是馬種之間的小小差異。而且馬匹在騎兵中的作用雖然重要,但是其他武器的配備,人員的素質,後勤的供給等等,都是影響部隊戰鬥力的重要因素,忽略任何一個都會招緻重大傷亡。”
慕容初彤輕輕的說道:“雷公子,你的問題,應該去找一位騎兵将領咨詢,他們可以給你更好更專業的回答。”
慕容初丹也冷冷的說道:“正是,你應該去找指揮騎兵打仗的人,而不是養馬的人,你找錯對象了。”
劉鼎好奇的說道:“你們似乎對戰馬不感興趣啊?你們在談論什麼話題?”
慕容初彤有點不高興地說道:“馬匹并不是隻有拿來打仗一種用途,還有很多别的用處。例如盛裝表演、賽跑、宮廷禮儀、食品等,這些似乎都不是你願意聽的吧?”
劉鼎默然點頭,站起來拱手說道:“那好,打擾各位的雅興了,不好意思,告辭。”
難怪吐谷渾人會被其他的遊牧民族打得東奔西跑,四分五裂,原來他們自己都不關心戰馬的問題,真是古怪。不過想到對方隻是兩個吐谷渾的小姑娘,又不是赫連铎,還是情有可原的。如果赫連铎如此反應,那才是吐谷渾的末日到了。
起來的時候,他有意無意的将那個祖母綠掉了出來,剛好滾落在慕容初丹的腳邊。慕容初丹本來有點厭惡的看着劉鼎,覺得他的動作好粗魯,結果無意中看到地上的祖母綠,頓時渾身一震,臉上蒙着的黑紗可以看見明顯的飄動,那邊的慕容初彤心有感應,馬上轉頭看過來,結果臉上的輕紗同樣無風自鼓,顯然是被這顆祖母綠給鎮住了。
但是,她們的表現卻非常的古怪,明明是被祖母綠鎮住了,可是卻很快就恢複過來,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眼睛再也不看那顆祖母綠一眼。她們剛才的表現,證明她們是知道這顆祖母綠的,可是馬上表現的毫無知情,這中間的反應太古怪了。
劉鼎随意的彎腰将祖母綠撿起來,放入懷裡,随口說道:“慕容姑娘有什麼事嗎?”
慕容初丹的反應很奇怪,最後慢慢的說道:“沒有什麼。”
劉鼎點點頭說道:“姑娘若有事,不妨随時來找在下。”
慕容初丹不知道有沒有聽到,反正樣子變得有些奇怪,似乎在思索事情,旁邊司馬長風和慕容初彤當然也保持沉默。等劉鼎的身影消失以後,兩姊妹才慢慢的盯着劉鼎消失的去向,在面紗的下面,眉頭已經悄悄的皺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