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随行護送的大概有五百人,雖然表面是皇帝最寵愛的小公主,但我卻沒想到會有這麼大的排場,想來皇帝是下了皿本,想讓我和白也和親成功。另一方面,他肯定也是想把幕後黑手揪出來!
我用了一個下午的時間大概了解了隊伍的情況,皇帝派了禦林軍副統領井延以及一支20人左右的精銳部隊。
負責雜務的竹林竹公公,原本是負責宮中采辦事宜的掌事大公公。三品武将從玉初,據說是最年輕的武狀元。太醫院也撥了幾個小太醫負責藥品及隊伍中傷病事宜,其中隻有大醫女季芙照顧我的湯藥飲食。
然而最讓我不解的是,二皇子夜淺竟然派了他的心腹木易了出來,這個人我印象很深,主要是他的名字,竟然叫易了,當時夜淺還開玩笑說木易了是真的什麼事情都能輕易地了斷。
這個木易了雖然白白淨淨,卻一點兒沒個軍師的樣子,總是一副睡不醒的樣子,眼睛永遠都是半睜半閉,穿着也不是是一般的邋裡邋遢,難怪白也是那樣的性格,身邊盡是些奇葩。
就在我端詳這個木易了的時候,井延來到了我轎子旁邊駕馬并行的白也身側。“白世子,剛剛接到探子來報,前方是一片低谷,道路狹窄,兩側懸崖上很可能有敵人埋伏。”
白也皺了皺眉頭,“可否繞行?”
“還有一條山路,不過道路坎坷,很可能要在山中過夜。但山路現在是最保險的走法了。”
白也沒說話,側頭看向這邊,正好和我的視線撞了個正着。
我投了個大大的小容給他,“怎麼了?”
他輕歎一聲,“懸崖是一舉殲滅五百人的最佳地勢,敵人肯定會在那裡埋伏。”
“那我們就去山裡過夜呗!還可以開篝火晚會!”
看着我天真的樣子,他無奈地搖搖頭,“山裡晚上會有毒蛇野獸出現,而且敵人若是有心,一定會全力阻止我們上山的。”
“報――”
就在這時候,又傳來探子來報。
“報告白世子,副統領,山路出現滑坡,已經不能通行了!”
“果然如白世子所言!”井延狠狠地握住腰刀,“要不我派人去懸崖掃蕩。”
白也沒有回他,而是笑着看向我,“說說你的辦法吧。”
“你怎麼知道我有辦法?”我疑惑地望着他,之見他笑意款款,滿是寵溺之色。
這小子會識心術麼?怎麼總能第一時間看透我的想法?
“咳咳......”我清清嗓子,擺出一副知識淵博的樣子,“那我們就地紮營吧,讓他們在懸崖上守一夜,累死他們!”
“這......”井延為難地看看我,有看看白也。
“按公主說的做吧。”白也拍拍井延的肩膀,“她還有後招。”
......
“你怎麼什麼都知道?”我看着營帳中淡定自若的白也,“明明你也有辦法為什麼還要我說?”
“你這次若是用妙計解決了眼前的危機,那便可以籠絡衆人誓死效忠,那不是很好麼?”他滿臉狡黠表情,還真是出乎了我的意料,沒想到白也竟然還有這樣的小心機。
“你這個懶貓,我看你就是偷懶不想好好保護我!”我掐着腰,沒來由又是一陣無力,趔趄着兩步跌到了白也身上。
“來人!快叫季芙過來!”他臉色突變,立刻見我公主抱到床上,“你怎麼樣?”
“沒事兒!”我感覺胃中翻湧,突然湧出一股腥甜,還沒來得及微笑,就吐了一身鮮皿。
白也眼神深邃,此時竟然有一絲驚吓。“别說話!季芙馬上就到了!”
我想安穩他幾句,可身體突然像飛上太陽一般灼熱,最難受的是兇腔開始不受控制,有一口沒一口地喘不過起來。
帳簾突然被人掀開,進來的卻不是季芙,而是這幾天一直纏着我幾乎形影不離的鴻鹄。
要不是剛才木易了騙他稻田裡有拿着糖葫蘆的稻草人,他也不會讓我和白也有獨處的時光。
不過我現在難受得厲害,根本沒力氣去看他。
“白世子,你先出去一下!”鴻鹄一本正經地說道,神色甚是清明。
不光是白也,連我都被驚得忘了疼痛,這小子怎麼突然不傻了?
白也沒動地方,戒備地盯着鴻鹄。
“現在隻有我能救她!”鴻鹄焦急地吼道,“白世子,時間真的很緊迫!”
白也并沒有讓步,但顯然有些動搖。
我扯着他衣角,“白也,我相信他。”
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似乎想說什麼但最後卻什麼也沒說。
他轉身走向鴻鹄,“有什麼事情就喊我!”
我感激地看着白也的背影,愛一個人不單單是信任她,而是連着她信任的人也一同無條件地信任。
白也,你的愛這樣沉默博大,到底要我幸福到什麼程度你才肯罷休。
咦?怎麼回事?
“你個熊孩子!幹嘛抱我大腿!”我坐起身子,去推像八爪魚一樣纏着我大腿的鴻鹄,“你不說救我麼?在這兒耍什麼幺蛾子?”
“身體是不是不疼了?”鴻鹄抓住我拍打他的左手,鄙夷地問道。
我愣了愣,果然一下子就好了,雖然還有點氣皿不通的感覺,但哪兒都不痛了!
“怎麼回事?”我停下了所有動作,“還有你,原來不傻啊?”
他緊皺眉頭,嫌棄地松開了抱着的手,“我娘沒跟你說麼?隻要待在你身邊,我的病情就能有所改善!”
“天啊!竟然連智力也能改善!”我驚奇地撲了上去,一會兒掐他的臉,一會兒又拍他的腦門,活像見到了國寶大熊貓一樣興奮。
他恨不得掄棒子反抗我,無奈身形太小隻好任我擺布。“我的智力又不是天生不好!”
“那敢情好,你恢複了智力又天生巨力,我這回是撿到寶兒了!”我興奮地又是摟抱親親。
他氣得震天大吼,“放開我!快放開我!”
我愣了愣,“你不是有巨力麼?怎麼突然這麼柔弱了?”
從剛才開始就一直乖乖任我蹂躏,嘴裡卻喊着不要不要的,這是鬧哪樣?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還沒完全恢複吧,畢竟在你身邊的時間也不長。”他翻身下了床,“你的身體已經撐到了極限,我的靈氣也隻是勉強幫你續命,必須趕快就醫。”
“我也知道,但是我不能放着這些人為我當誘餌!”
他搖搖頭,“你死了就等于我死了,那些人不做誘餌,等同于害死我!”
我還真有點不習慣他這副小大人的樣子,“什麼死不死的!你放心,我絕對會撐到最後的!”
雖然嘴上這麼說,但我心裡也是沒底兒,隻是憑着自己經曆了這麼多的風浪,僥幸地覺得能夠度過這個坎兒。
“随你便吧,反正你對于我來說,也就是個撿來的貴人。”對我這沒來由的自信,他完全一副放之任之的态度,“對了,那個叫白也的男人,你雖好離他遠點兒,他身上的陰氣太重,隻會讓你更早喪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