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沿着牆壁尋了好一會兒,竟然在牆角發現了一個小洞,很顯然也是個盜洞。
看來已經有前輩和我經曆了相同的遭遇。我收拾收拾東西便通過盜洞了過去。
盜洞的确是直接通過主殿的,但是這個主殿和我之前進的那個主殿好像有些不大一樣。
這裡的構造設計與那邊相同,但方位和擺設卻是截然相反,就好像是主殿的另一半一樣。
我點燃了燭台,主殿的深處竟然是一面巨型瀑布牆,在火光的掩映下,展現出的卻是剔透晶瑩剃透的藍色。
走到近處觀察,發現這俨然就是一面冰牆!
主殿直接連通冰洞?有一堵冰牆不算什麼稀奇事。我很快想通了整件事情,主殿應該是隻有一間的,隻不過中間被冰牆阻隔成了兩部分。
可是這下就麻煩了,像這種以大自然之力形成的門,就算我想破腦袋也過不去啊!
我扒在冰牆上使勁兒向對面張望,試圖能夠穿透這堵厚厚的牆,看到對面白也是否還安在。
但也不知道是冰層太厚,還是穿透力太差,我隐約隻能看到一點黑影,但卻又覺得不是主殿的構造。
就在我全神貫注向内張望的時候,突然感覺失去着力點,好似踩空台階一般,下一秒我可憐的臉,就又來了一次與祖國大地的親密接吻。
什麼狀況?我爬起身子的時候驚然發現,自己竟然穿入了冰牆之内。原來冰牆内竟然還有一個獨立的空間!
我環顧四周,冰室面積不大,中間隻放了兩口棺材。我走了過去,暗道下墓這麼久終于見到棺材了,看來金門要掩蓋了真正寶物,應該就是這裡的兩口棺材了。
藏得這麼隐蔽,而且還用的天然冰箱保存,十有八九就是殇千王和他老婆。
我拿出匕首,小心翼翼的插入其中一口棺材棺蓋下的縫隙。
殇千王,你可别怪我,我真的不是為了你棺材裡的寶物,而是單純的好奇你長什麼樣子。
本以為已經過了八百年,棺蓋應該很難開啟。沒想到輕輕一用力便開了。
我順勢用手推開了棺蓋,一邊推一邊祈禱前人沒有盜走什麼東西。
一名五官秀麗的男子端端正正地躺在棺材裡。殇千王此刻的面容根本就不像死人,反而更像是睡着了。
我在心中連連感慨,本以為殇千王這人吊兒郎當的,長相應該也比較猥瑣,沒想到竟然是這般清秀模樣。
他身上衣着也是簡簡單單樸樸素素,完全沒有統一四海的霸主威風,估計就算有人進來也盜不着什麼東西?
我正打算把棺蓋全部推開,仔細找找所謂的殇千王的護身符。
此時就聽到旁邊的棺材,棺材蓋兒動了一下!
我吓得向後連跳三步,整顆心完全提到嗓子眼兒!
這、這、這是詐屍了嗎?王妃不會是變成粽子了吧?
我趕緊跑回冰牆,用手不停的摸索,卻怎麼也找不到進來時的入口!
砰砰!又是兩聲!
我慌張地回過頭,屏住呼吸,手中早已握緊了匕首和手槍。
暗暗給自己打氣,不管你是僵屍還是吸皿鬼?我先來一下再說。
棺蓋緩緩的移動,發出剌耳的摩擦聲,移到一半的時候突然停了下來。
我一刻也不敢分神,全神貫注的盯着棺材。
突然從裡面伸出來一隻手!白如玉脂一點皿色都沒有!緊接着冒出一個頭!
王妃竟然坐起來了!
她背對着我,一頭黑發懶懶的披在肩頭,我瞬間想起了午夜兇鈴中的貞子……
呼吸不由自主的急促了起來,心裡喊着,不要回頭!千萬不要回頭!
可事實正好相返,隻見王妃的頭漸漸的,漸漸的轉向了這邊……她的側臉……啊!
“怎麼會是你!”我驚得瞠目結舌,哪怕再晚一秒我的子彈就從穿透他的頭顱了。
夜琅微微挑眉,“你認得我?”
我的心髒還沒有完全平複下來,但相比剛才已經好了大半。
連忙笑道。“呃,也不算認識,就是原來見過三皇子的長相。”
夜郎雙眼一眯,笑得那叫一個魅惑衆生。“你能找到這兒來,想來也是個人物,不過想出去可就不那麼容易了。”
我點了點頭,心想夜琅下墓少說也有一個星期了,怎麼就一點也不荒張呢?不僅如此,他竟然還敢明目張膽地睡在殇千王妃的棺材裡,這日子過得也太安心了吧!
這個冰洞也太奇怪了!我連自己怎麼進來的都沒搞清楚,莫非他有什麼良策才不慌張的?
“我的确搞不清楚這個冰室的構造,你呢?也是被困在這兒了嗎?”我搭話道。
他被我問得一愣,然後從棺材中跳了出來,走到我面前,把我從頭到腳仔細打量了一遍。
我被他瞅的心裡發毛,“怎麼了?我臉上粘飯粒了嗎?”
夜琅噗嗤一笑,“你天生就這麼自來熟麼?倒是和我認識的一個人很像,無論是身形還是講話方式?”他笑容深沉,看不出本意。
我心裡一驚,猜到他說的這個認識的人,應該還是我。我
暗罵自己真是笨!一個不小心就得意忘形了!正常人見到三皇子肯定會用尊稱,不可能你你你的講話。
于是我隻好傻笑着轉移話題,“你躺在這個棺材裡,那原來的王妃去哪兒了?”
夜琅見我沒迎合他的話,顯然有點興緻缺缺,懶懶的靠着棺材,“殇千王夫婦八百年都都保持這樣的距離,偶爾也應該讓他們在一起睡睡。”
我聽了他的話直汗顔,再望向棺材,果然看清殇千王的身體下面,還壓着另外一具屍體。
“你這樣做也太不仗義了!”
“沒辦法,我在這困了兩天兩夜,總不能睡在冰上。”
兩天兩夜?夜琅已經一個人在這兒呆了這麼久?
“那我們必須快點找到出口!”這裡什麼都沒有,在待下去,我們都會餓死的!
夜郎一臉慵懶。“小兄弟,我們等着就行。”
“等着?你别逗了!殇千王等了八百年,冰牆也沒化,除非有人來救我們。”
他點了點頭,斜眼瞥向另一側冰牆。“而且很快就要到了。”
我也追随他的目光向對面望去,相較于我進來的那一面,這面冰牆通透度更好。
果然不出所料,對面正是我和白也之前呆過的另一半主殿。
而此時床上,早已沒有了白也的影子,連繩子和鎢金刀都沒有留下。
我别有深意地看着夜琅,他指的會來救我們的人難道是白也?他究竟看到了多少?我走之後白也發生了什麼事?
我笑着說,“你憑什麼這麼斷定有人會來救我們?”
“我看到了!”夜琅眼神瞬間犀利起來,緩緩地向我靠近。那表情看得我心裡一陣心虛。
難不成他誤會了?我将白也綁了過來,然後又一個人走掉了。他不會把我當壞人了吧?
随着他漸漸逼近,我也逐步退後。奈何腿上有傷,隻能一瘸一拐地移動。
誰知他面部表情突然又像變臉一樣,綻出魅惑的笑容。
“告訴你也沒什麼?昨天我從棺材中出來的時候,正好見到我一個朋友站在外面,他似乎在找什麼東西,很焦急的樣子。我正要叫他,卻見他好像開啟了什麼機關,然後從鼎爐位置跳了下去。”
“從鼎爐那兒跳下去了?”我驚得大吼一聲,使勁兒咽了口唾沫。
“怎麼?你認識白也?”
我點了點頭,“我們一起下來的。”
想到白也也下了潭,我實在無再和夜琅閑聊,扒着冰牆一寸一寸地摸索。
要盡快找到逃出去的辦法!雖然有可能來不及了……我不敢再想下去。
“怎麼了?那鼎爐下面有什麼東西?”
“鳄魚潭!”夜琅的臉色也變得有些凝重了。“以白也的實力,不會有危險的。你不用摸了,這裡沒有能出去的縫隙。”
我沒有理他,而是繼續摸索。
腦中飛速搜索着各種想法……完全說不通!如果這裡真的全都是冰牆的話,那我是怎麼從外面進來的?更奇怪的是,為什麼我進來的位置,一進來就又變回的冰牆?難道就隻有那一瞬間冰面消失嗎?
不,這是完全違背常理的!我所學的任何科學知識都解釋不了這種現象!
殇千王也是現代人,而這裡十有八九又是他造的!肯定是他用了什麼我還不知道的技術。
這家夥是不是愛因斯坦穿越過來的?連時光機他都能造出來,那麼這個冰室,也許我想破腦袋也想不通的。
但不管怎麼說,一定是符合什麼科學原理……
“是因為那些鳄魚,你才變成瘸子的嗎?”夜郎懶洋洋的聲線,将我從歇斯底裡中拉回到現實。
我皺了皺眉,“你怎麼這樣清閑?白也要是出什麼意外,就沒有人會來救我們了。”
“放心吧!他才不是那麼脆弱的人。如果是,我也不會活到現在了……”
後面的話好像有那麼一點點認真,但他的表情依舊是一副妖媚子的樣子,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