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了一下,“這種體驗還是改日再談吧,夜琅,你将我扔到城西的錦福齋吧。”
夜琅微微側頭,“你不跟我回宮?”
我點了點頭,“我一介平民,進宮做什麼!你們那些動不動就砍頭,弄不好進去時是個漢子,出來就不帶把兒了!”我頓了頓,偷偷瞄了一眼,見他沒有生氣,“況且我家财大業大,你就放心吧!”
夜琅噗嗤一笑,“我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在我面前炫富的!你家大業大,怎麼還連皇宮都害怕?”
他掀開簾子看了看天色,已經是晚霞滿天,“罷了,你家在哪兒?我宣禦醫過來。”
我一聽頓時蔫了,原想先去金燦那看看,走的時候隻讓他對外稱公主抱病,也不知露餡兒沒有。
現在好了,有夜琅這尊活佛陣守,我就不得不回家了。
但一想到夜琅和白凝需的關系,萬一讓他倆碰見了……我這不是找死麼!
“夜琅,你還是别送了,我一個人真的沒問題的。”我哭喪着臉,簡直憋出内傷。
“怎麼?害怕本皇子吃了你?還是說,嫌棄我?”夜琅漸漸逼近,目光淩厲。
我暗道真是伴君如伴虎,生死與共的時候,夜琅還是挺通情達理的,然而到了皇城,礙于身份我也應當更加小心,于是我山花爛漫地笑道,“怎麼會嫌棄呢?殿下身懷大物,隻可惜小人這身子……”
夜琅臉色微微緩和,但語氣卻甚是威懾,“小子,我很中意你,要做我的哪種人?你還是好好想想吧!”
臉上雖然賠笑着,但我心裡早将他十八輩祖宗罵了個遍!
古人真可怕!哪有這樣逼着人家為他效力的,什麼?不效力還要掰彎?這也太不講理了!
……
“對了,我身上的皿是怎麼止住的?”我發覺自己的傷口不但以飛快的速度愈合,而且氣皿也補回來了。
“恰好我這有能醫你的藥。”夜琅半倚着軟墊,似乎不想講話。
馬車裡的氣氛瞬間冷到了谷底,我沒覺得自己哪句話講錯。夜琅這脾性比上海的天氣還要陰晴不定,我也隻好閉嘴。
“主子,到了!”馬車外傳來了單兮的聲音。
我瞬間展露歡顔,馬車裡尴尬得要死,再多呆一會兒,我的身體就要僵成木乃伊了!
單兮扶着我出了馬車,我們停在少郎府門口。
大大的鑲金牌匾高挂門上,比走時更顯貴氣了。我看着門口雕塑般屹立的兩位小哥兒,不由得納悶兒:
是郁晚請的門衛麼?她哪裡來的錢?不會又是銀離來找麻煩了吧!
思及此,我便氣勢洶洶地上前詢問,卻被夜琅拽住了。
“你住這兒?”他面色凝重,直直盯着大門。
感覺出他有點不對勁,但我還是點了點頭。
他眯起眼,眼神深邃,像是已經看清了我所有的秘密。
我自然不信他能看透,但還是在他咄咄逼人的目光下,感到心虛膽怯。
最後還是他先移開了目光,“今天還是不在貴府打擾了……”
“三皇子?”遠遠就看見一清瘦男子,面容隽永,身着黑底藍紋勁裝,背五尺鎢金寶刀!
“白也!”我大喜,回來的路上一直擔心他的安危,現在心口的大石終于落下了。
“你來這裡做什麼?”夜琅的臉色更黑了。
“算帳!”白也走到我面前,眼底是豪不掩飾的憤怒。
夜琅微微挑眉,“你們之間的恩怨,我不插手,不過現在,你得跟我回去。”
他的語氣帶着不容抗拒,我偷偷瞄了眼白也。他則是若有所思的樣子。
“我有話要問他。”白也淡淡地說。
夜琅盯着他,臉色已是難看到了極點,“這個人!你最好不要過多來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