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蕭許後我依然驚魂未定,他剛剛的舉動已經完全超出了我的承受範圍。
不管他是誰的人,都不該對身為男子的我,做出這種輕佻的舉動。想來原因隻有兩種:第一,他是個Gay,第二,他知道我是女人。
我擦了擦額上的細汗,走進滟瀾渡,郁晚早已焦急地等在那兒。
調整了面部表情,我淺笑着走了過去,“這麼晚了?還沒睡?”
她臉上微紅,“我不放心你。”
“有什麼不放心的?蕭許還能吃了我?”
她點點頭,“蕭許看你的眼神,不對......”
我尴尬地将臉别向窗外,“你覺得,他是誰的人?”
“不知道,不過今晚隻有貝大人是來拉攏你的。”她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副将和員外郎似乎是要套你的話!”
我回過頭,見郁晚的臉色有些許蒼白,心疼地拉起她的手,沒想到她的手更是冰冰涼涼的,“這樣涼?”
将身上的外挂脫下來,披在她的身上,“怎麼沒進屋等我?”
她低着頭不說話,帶着些許落寂。
我輕輕歎了口氣,“琴師的身份是我能想到的,讓你留在少郎府最好的辦法,郁晚,我不想傷害你。”
她猛然擡起頭,月亮的陰缺盡數映照在她的眼底。“是郁晚奢望了。”
此時此景,她的摸樣,她的表情,她的眼淚,深深地刻在我的心底,以緻于很多年以後,這個畫面都像魔障一樣令我無法忘懷。
也不知道為什麼,我突然就抱住了她,“你放心,隻要你不走,我永遠不會趕你......”
等有一天,你知道了我的真實身份,即使我留你,你也不會再看我一眼了罷......
......
第二天清晨。
“少爺!少爺!快起床啦!”環兒叫破天的聲音再一次響徹少郎府。
我心情完全跌到了谷底,“小姑奶奶啊!我到底哪裡得罪您了?”
環兒愣了愣,驚慌失措地不知該說什麼好。“少、少爺......”
“說!”我甩着袖子重新鑽回被窩兒,“理由不充分小心我娶了你!”
她立刻羞紅了臉,“少爺你不要老拿這種事開玩笑!對了!少爺你快起來,夏公公帶着繩子來了!”
環兒由于太緊張,聖旨說成了繩子。
“什麼?繩子!”我騰地一聲竄了起來,“帶繩子幹嘛?”
“不是繩子,是聖旨,小姐已經在前廳候着了!”
聖旨?也不對啊!我怎麼會有聖旨接?皇上不會是吃錯藥了吧?
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接聖旨,這禮節規矩一點也不知道,萬一弄錯了,不會被殺頭吧?
“少爺!你怎麼還在發愣啊?再晚的話,夏公公會不高興的。”環兒滿屋子畫圈兒,顯然比我還急。
聽了她的話,我也手忙腳亂,穿好了衣服便急匆匆趕往前廳。
腦中不斷回蕩着昨晚蕭許說過的話,“小官提前恭喜少郎了。”
小官提前恭喜少郎了......
沒想到來得這麼快,我内心忐忑,也不知道是福是禍。
遠遠地望向前廳,并沒有電視中那種人流湧動的場面,反而清冷的很。
疑惑地踏入前廳,裡面隻有兩個人,郁晚和一個少年。
沒錯!是少年!絕對不會超過15歲!
我小心翼翼地喚了聲夏公公。
那少年便放下手中的茶盞,笑意盈盈地看向我:“正是灑家。”
看我吃驚的表情,他的笑意更濃,“想不到年少郎果真如傳聞般玉樹臨風,器宇不凡。”
我收了收神,“不知夏公公贲臨鄙舍,可是要傳聖旨......”
見我字句謹慎小心,他捂着嘴輕笑了兩聲,“年少郎不必憂慮,灑家隻是傳個口谕,皇上說要少郎進宮面聖,具體什麼内容,并未言明。”
皇上要見我?會是什麼事呢?因為白也?蕭許?還是别的原因?
然而無論怎樣,我都隻能去了。
淺鞠一躬,“勞煩夏公公引薦。”
夏公公嬌笑一聲,轉身出了前廳。
“年少......”郁晚輕輕抓住我的衣袖,眉目經盡是擔憂。
我溫柔一笑,“沒事兒,在家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