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琅奪過繩子綁在腰上。“你身上這麼多傷,還是我下去吧!”
我贊同地點了點頭,“那我在上面放繩子,你小心點!”
走到鼎爐前,發現機關已經完全被破壞了。夜琅笑了笑,“想不到白也也有這麼野蠻的時候。我到要看看這下面究竟有什麼東西這麼吸引人?”說完他還意欲不明的笑臉看我。
我被他看得臉一紅,“你還是先小心鳄魚吧!”
夜琅足尖輕點便跳了下去,我手忙腳亂的趕緊抓緊繩子。還不待我收緊,他就已經攀住了下邊的岩石。
我暗歎原來夜琅伸手也這麼好,平日在宮裡從來沒見過他露真功夫,我還一直以為不怎麼樣呢?
“你之前說潭下有幾隻鳄魚?”
“七八隻吧!我記不太清楚了!”
“看來我們來晚了。”
“來晚了,什麼意思?白也出什麼事了嗎?”
“他怎麼樣,我不知道,不過鳄魚們肯定是出事了。”夜琅的聲音,戲谑中帶着一絲挑笑。
“你到底看到什麼了?”我心急如焚的喊道。
“你自己下來看好了。”話音剛落我便感到手心一緊,整個人便被繩子拖了下去。我連忙手忙腳亂的扒牆壁,無奈還是一路蹭下去。
就在我以為又要變成落湯雞的時候,夜琅橫空攔腰将我接住,然後穩穩地降落在對面的石岸上。
我吓得眼珠子瞪得老大,驚恐地看着他,“喂!你拉我下來前,能不能先給個暗示?也讓我有個心理準備。”
“為什麼呀?”他拉長聲調,“我還想要看看,瘸子你吓得花容失色的樣子呢。”
“你!你可真是夠有惡趣味的!”
夜琅眼含春水,抿嘴一笑。“多謝誇獎。”
我給了他一記大大的白眼,随即轉過頭。“這怎麼回事?”我看見滿地的鳄魚,橫七豎八的。而且已經完全被開腸破肚,到處都是皿腥的氣味,我感到胃中一陣翻滾,臉色微微發白。
“都跟你說過,白也不是一般的角色。”夜琅緩步走了過來。這時我的頭腦一陣眩暈,身體突然失去平衡,倒向一邊。
夜琅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我,“你怎麼了?”
我搖了搖頭,“白也他……”
“估計是擔心你被鳄魚吃了?所以一個一個,打開确認一下。”夜琅解釋道。
“我們還是先離開這裡吧!”
鳄魚身上的傷口全部都是一擊斃命,而且刀法沒有半點遲疑。白也的身手已經達到了如此狠戾的地步了嗎?他究竟是經曆的是多少生死搏鬥,才能在如此小小年紀就練就這麼無情的刀法?
……
“瘸子,想不到你一個大男人,竟然還懼怕這種場面,真想不透你之前是怎樣從鳄魚潭逃出去的?”
我指着裂縫的方向說道:“就是通過那個裂縫逃出去的。”狠狠瞪了夜琅一眼,“還有,我才不是瘸子!隻是受傷而已。”
“那你倒是說說,你叫什麼名字啊?”
我剛要張口,想想又覺得不妥。“算了,你喜歡叫瘸子就叫瘸子吧,我可不想将來被你拉去封個什麼公子。”
聽了我的話,夜郎眼睛瞪得大大的,上下左右仔細仔細細地打量了我一翻,“瘸子你是不是很久沒照過鏡子了?”
我點了點頭,“下墓之後肯定沒照過啊!不過,你什麼意……你敢說我醜?”這小子竟然拐着彎的罵人!
不過想想現在确實應該挺醜的,我這張臉,連白也每次見到我的時候都會動手打人。擺了擺手,算了,我大人不計小人過。
率先準入裂縫中,咬着牙對夜琅說道:“等我傷好了,你可不要後悔!”
“那就等後悔了,再封你個瘸子公子好了。”
“你!”
……
第二次爬裂縫顯然不像第一次那麼艱難!雖然身上的傷依舊導緻行動緩慢,但畢竟身邊還有一個人帶着,省時省力了許多。
我爬到第一個岔路口的時候時停了下來,轉頭對後面的夜琅說道:“這裡是我之前出去的路,現在不能走了。”
“怎麼不能走了?”夜郎疑惑地問道。
“呃,我走的時候碰到了機關,把那間石室給毀掉了。”
夜琅皺起眉頭,沒有講話。
我幹笑兩聲:“沒關系,這裡是排水系統,可以通到很多地方,我們再堅持一段,很快就能找到另外一個出口!”
“既然如此,那麼一切後果要由你承擔。”
我心裡暗暗松了一口氣。白也!我可是又幫了你一次。
白也決定獨身前往殇千王墓,又沒有告訴三皇子具體地址,。也就是說,白也和天主的關系,夜琅還并不知情。
剛剛我在白也的房間留下了字條,要他知道我還活着。如果我們現在回去。事情弄不好會敗露出來。
所以雖然我不知道前路還有多少危險,還是要抱着樂觀的心态,引領着夜琅繼續往前爬。
爬了不到兩百米的距離,在我們前方出現了三條叉路。
“走哪條?”我回過頭就見夜琅一臉不耐煩的表情。
“不管走哪條,我希望能盡快出去。”
我看着他扒也不是,起也不是的姿态,哭笑不得的問道:“我就說三皇子殿下,下墓也有段時間了,怎麼身上一塵不染的樣子,原來是有潔僻啊!小皇子想不到你一個大男人竟然還怕髒?”
“少廢話!你快過去探路,我在這邊等你。”
“什麼叫我去探路?喂,我可是個病号哎!”
“就是你去,本皇子不願意走冤枉路,而且剛才是誰說的負責一切後果?”
我臉上的肌肉明顯在抽搐。
好吧!我就沒好命,跟白也同路的時候被白也壓榨,現在又被皇子欺負。
“好,你等着。”
我選擇了最右邊的那條。這條路比較奇怪,越向裡走感覺越潮濕。爬到一半的時候,隐約能聽到前方有流水聲。
我心下一驚,莫非是……?
我吓得連連後退,可已經來不及了!洶湧的流水拍打到我的臉上。
緊接着我整個人打着旋兒的就被沖回了原點,耳邊還在呼呼的鳴響。
最後感覺到領口一緊,被夜琅提了起來。“瘸子,你這是去找出口還是去找水神了?還好我躲的快,不然這身錦繡炮又要毀了。”
我咬牙切齒的瞪着他,這時候還在擔心的錦繡跑袍?你丫的怎麼沒第一時間把我撈起來啊?害得我在急流中跌跌撞撞磕了好幾個包。
看着我臉上火山爆發前夕的表情,夜琅沖我抛了個媚眼,然後笑道:“看來右邊肯定不對了,我們走中間這條!”
我甩開他正要扶我的手,“夜大皇子現在怎麼肯屈尊了?怎麼不叫我接着探路了?”
他低聲笑了笑,“左邊那條屍氣很重,去了也是喪命。”
我心頭一愣,仔細觀察了一下左邊的洞,果然從裡面傳出一陣陣腐敗的氣味,而且明顯不是風吹過來的。
雖然是在古墓下,但是排水系統中時刻能感受到風。而左邊那條路,明顯一片死寂。也就是說那條路并非連通的!
我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夜琅,想不到這家夥平日裡魅裡媚氣的,腦子轉得倒是挺快。
于是我倆陸續進了中間那條通道。夜琅說的沒錯,這條通道四平八穩,甚是安全。
“夜琅!你說你剛才是不是故意讓我進右邊那條通道的?”
“當然是故意的。”夜琅一臉媚笑。
“那你是不是也知道那邊會有水?”
“沒想到瘸子你還挺聰明的。”
我心中大怒,停下來轉過身,沖他大吼道:“那你為什麼還叫我去探路?”
他露出無辜的表情,“你怎麼能怪我呢?我也是好心啊!”
“好心?你有什麼好心?”
“你身上都髒成那個樣子了,還不得好好清理下!”就見他笑得一臉山花爛漫。“你放心好了,我剛才看了一下,那水都是從地上滲下來的幹淨湖水。”
“你說是不是有人故意搗的鬼……”他媚眼深邃,好似眨一下就能洞穿一切。
我眉毛微挑,暗道這大概是我和白也為了阻止地下煤層自燃而引下來的湖水。唉!今天可是真正體會到了什麼叫做自做自受啊!
我們倆爬了半炷香的時間,終于找到了出口。不過這個出口很奇怪,是向下開門的。
我們倆相繼跳了下去,下面是一間二十平米左右的空間。與其他石室不同的是,這間房是整個用木頭包起來的。而且沒有門沒有窗,除了我們剛剛下來的這個口,便再沒有其他可以出去的地方。
“怎麼回事?難道是死路?”
夜琅了一個相對幹淨的椅子坐了下來,對着我笑道:“看來本皇子怎麼總是能走到困境中呢?瘸子,跟着我真是苦了你了!”
我臉色微黑,這都什麼時候了?他還有心思開玩笑!“走不出去就算了,大不了我們原路返回。”
“可能是不行了。”夜琅抿嘴說道。
我愣了愣,趕緊搬起椅子去檢查上面的入口。“竟然封死了!”
“看來我們又陷入到了某人的遊戲中。”夜琅悠哉悠哉地總結道。
殇千王!你真是夠了!
我看着空間裡似曾相識的擺設……
好吧!如果真是遊戲的話,那麼肯定是密室逃脫!
無奈地長歎一聲,“我知道遊戲規則,隻要把所有奇怪的或者零碎的東西都找出來,然後組組拼拼,我們就能逃出去了。”
“你确定?”
“我确定遊戲規則是這樣的!但我并不确定我們真的能逃出去!”
畢竟這個遊戲我玩過很多遍,但沒有一次有耐心不看遊戲攻略就能逃出去的。
“一定能出去的!”夜琅笑咪咪地爬到床上。
我看着他一副睡眼惺忪的樣子,氣就不打一處來!“喂!我就奇怪,你那些沒來由的懶散,到底是怎麼形成的?咱們現在可是要同心協力想辦法!”
“你和白也也是同心協力一起想辦法?”夜琅夜衫半褪,又擺出一副風騷相。
我被他問得語塞,的确!白也也總是把問題丢給我。
“有一句話,叫能者多勞!”夜琅石手支着頭側躺下來,“瘸子,不問你的來曆,并不代表猜不出,能力,亦是如此。”
夜琅的表情依如舊風月場老手,讓人看不出情緒,然而他的這番話卻讓我亂了陣腳。
難道他真的看出什麼了?白也也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