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灏唇角含笑,不管她态度如何,他都吃的開心,這是她第一次喂他吃飯,他擡眸看着她的動作,雖然急沖沖,卻是很可愛。
即便他還來不及将口中飯菜嚼碎了就咽下,即便如此速度吃了會讓他胃裡不舒服,他依然樂在其中。
“好了,你好好休息。”終于搞定,莫夕顔将碗筷放下起身就要往外走,她也好累,終于可以去休息了。
軒轅灏見她要走,慌忙捂着手臂上的傷口喊道,“啊!顔兒!你不會是在裡面加了毒藥吧?為什麼這麼疼?啊,疼死本王了!”
莫夕顔吓了一跳,慌忙折回看他,她親手敷的藥,親手包紮的,怎麼可能有問題?
“很疼?怎麼可能?我在裡面加了一些元胡,可以鎮痛的。”她的醫術出現了問題?這怎麼可能呢?
看她驚慌的樣子,軒轅灏暗暗偷笑,臉上卻擺着痛苦萬分的樣子,“真的很痛!”
“怎麼辦?這裡沒有多餘的止痛草藥,你忍忍好嗎?隻要堅持到明天,天一亮我們就回去,然後我就去給你請禦醫,如何?”
“痛……痛……”他另一手撫着肚子喊,胃裡是真的有些難受了。
“這可怎麼辦?”藥量不夠?但今天采的藥數量有限,若是藥量不夠她也沒有别的辦法了。
莫夕顔正緊張着,卻聽他說道:“要不,你親我一下?或許就不痛了。”
“你!”他裝的?又是想要占她便宜?!
軒轅灏目光躲閃,不敢迎上她視線,“真的很痛,哎呀,又痛了……”
莫夕顔瞥了他一眼,“别裝了好嗎?算了,你疼就疼吧,我回房間睡覺了!”
“哎呦!”軒轅灏又是一聲驚呼,莫夕顔終是停住了腳步,再次折回。
“為何捂着肚子?你肚子也疼嗎?”
軒轅灏隻是胡亂的捂着繼續喊痛,“顔兒,為何本王肚子也會這麼疼,是不是你熬的湯藥有問題啊?”
莫夕顔蹙眉,“不可能,軒轅灏,你能不能不要鬧了?我也很累的。”
“本王真的很難受。”
看來,不讓他如願,她是休想去休息了。
瞪着眼睛走近他,俯身在臉上印了一下,然後快速起身,道:“滿意了吧?我走了,不要再裝可憐給我看。”
軒轅灏眼中閃過得意,她的吻總是蜻蜓點水般,他才剛感覺到那輕觸的一絲輕柔,她卻又離開了,總是讓他意猶未盡。
“顔兒!”他再次喊住她,“本王睡不着,睡不着便會感覺疼的難受。”
“大叔!你幾個意思?你就直說好嗎?”
“顔兒,本王因你受傷,你就這麼抛下本王不管了?”
莫夕顔好想哭,他的意思是讓她守着他,可是她真的很累,白天的經曆就像噩夢一樣,她一想起那滿地鮮皿殘骸就覺得惡心,狼向她撲來的那一幕曆曆在目,她都已經快崩潰了,她繼續休息,否則她一定會垮的。
“大叔,我……”
“陪本王一會兒,就一會兒。”軒轅灏說的好不可憐,眼中的孤獨是她從來沒有見過的。
莫夕顔心軟了,這個一直都讓她覺得無所不能的王爺,竟然也有寂寞的時候,她默默留下,坐在榻邊的小凳上看着他。
時間就這麼沉靜着,良久,就在她以為他睡着了的時候,他突然開口,“好安靜,顔兒,唱個小曲給本王聽聽吧。”
“唱小曲?嘤嘤嘤,哪裡有心情的?先是采草藥摔下來,又是被狼追,又是給你包紮、熬藥、煮飯,被你要挾獻吻不算,還要給你唱小曲?我八輩子沒做的事今兒一天全做了!”
“那你到底要不要唱?”不唱他就不睡了。
大叔!大叔!咱能不能别這麼幼稚?你說你都三十多的人了,怎麼還跟小孩子一樣呢?
莫夕顔的臉已經可以和苦瓜相媲美,為了讓他安生,她終于還是低聲唱了起來:“月落滿園,銀輝灑星芒溢滿,結發同渡艱難,雪落,凄風送來長衣染,北風南吹陣陣寒,一世長安,執子手聞落梅散,難得有緣來牽,緣定情深已定如何羨,時運多桀相為伴,已成執念,更難逃思念……”
一曲《花釀》不知唱了幾遍,才見他滿臉知足沉沉睡去,莫夕顔已經快要崩潰了,歪着腦袋倚在床榻邊沿也睡了過去。
天亮,是晨風吹過帳幔,也或許是暖陽透過窗子灑下一地斑駁,總之莫夕顔就是被大自然喚醒的,她揉了揉眼睛,猛然想起昨天的事來,“大叔,你傷怎麼樣了?”
“你自己看!”軒轅灏出聲,表情很無辜,聲音裡卻是得意至極。
莫夕顔睜眼,這不看還好,一看便呆住了,她記得昨天她是趴在床沿睡着的啊,怎麼醒來就變成躺着了的?
而且還是躺在他身邊,他沒有受傷的手攬着她,她的臉就貼在他的肩上。
莫夕顔嗷嗚一聲慌忙躲開,“我……娘的!真是八輩子沒做過的事今兒一天全做了!”
軒轅灏保持原狀,臉上一笑,笑的非常得意,表情卻依舊很無辜,“顔兒,你八輩子沒做過的事都是什麼?”
莫夕顔掀開被子豁的一下跳起,瞪着他,心裡氣急了,“你……還不就是……”、
說到一半,她又有些說不下去了,總不能說是和他一起睡覺吧?
要是說了,他指不定會怎麼樣想呢!
想到這,莫夕顔已經打定主意,絕對是不能說的!
莫夕顔咬牙切齒地說道:“不告訴你!”
軒轅灏眼中一閃,猜到她心裡所想,目光緊盯着她,嘴上卻狀是無意地說着,“八輩子,應該很多吧?”
“就是不告訴你!”莫夕顔一慌,生怕他繼續說些什麼,連忙轉移話題,“對了,大叔,你的傷怎麼樣?”
見此,軒轅灏也沒有為難她,表情無辜地出聲道:“你自己看。”
莫夕顔見他沒有絲毫要起身的意思,隻好憤憤不平地掀開他的衣袖,“看來好像有點效果了。”
确實,那包紮的布上沒有多少皿迹,顯然傷口已然不怎麼流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