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銘一直睡到晚上六點多鐘才醒過來,當劉銘醒過來的時候,南田櫻子正坐在劉銘的身邊,劉銘見到南田櫻子不僅坐起身深呼吸了一口氣說道:“在我房間坐着幹什麼?”
“沒事,就是想看你睡覺的樣子。”南田櫻子露出一絲妩媚的樣子,湊到劉銘的身邊說道。
劉銘眉頭微皺,躲開南田櫻子便下了床,穿上了衣服,在衣服口袋中掏出香煙,點燃吸了一口說道:“明天就十三号了,今天晚上看來得去基督教堂轉悠一圈了。”
“就我們兩個去?”南田櫻子聽到劉銘的話,也嚴肅了起來,問道。
“就我們兩個,人多了反而不安全,順便讓許風将張宇他們找來,明天一旦順利抓到王位或者洪正興立刻離開回上海。”劉銘說到這停了一會,湊到南田櫻子的身邊小聲的說道:“不知道為什麼,我始終感覺我們四周有一雙眼睛盯着我們。”
“你是說這裡不安全?”
“是整個天津都給我一種不安全的感覺。”
随後劉銘向許風說了一聲,讓他去将張宇等人帶到小洋樓來來,便與南田櫻子出了小洋樓。
劉銘離開之後許風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的狠毒的微笑,小聲的說道:“劉銘,你的死期就要到了。”而後便對身後的人喊道:“去,将我們查到的那些人都請到這裡來,記住一點要恭敬,千萬不要露出什麼馬腳。”
“是,風哥放心吧。”
劉銘與南田櫻子扮成一對甜蜜的夫妻來到了位于天津并不算繁華地帶的基督教堂,這裡可以說是天津的郊區了。
再加上已經是晚上所以這裡很安靜,但是基督教堂内卻閃爍着微弱的燭光,南田櫻子挽在劉銘的胳膊上,舉止親密的進入了基督教堂。
基督教堂的大主教是一個滿臉胡須的英國老人,一副很慈祥的樣子,臉上帶着笑意盯着劉銘與南田櫻子開口就說道:“願我主保佑二位。”
“大主教,我們兩人明天舉行婚禮,想要在教堂舉行,不知大主教可否給我們兩人做一個證婚人?”劉銘臉上同樣帶着微笑,對大主教說道。
“明天恐怕不行,明天已經有一對新人在這裡舉行婚禮了,但是如果這位先生可以說服另外一對新人共同舉行婚禮的話,我願意代表我主為二位新人賜福。”大主教手中始終捧着挂在脖頸上的十字架說道。
其實劉銘這樣說不過是想要打探一下明天教堂的安排,現在看來洪正興隻所以選擇明天,就是因為到那時這裡将會有婚禮舉行,将會很混亂。
“不知大主教可否告知明天那對新人的身份?”
“是洪正興先生的女兒洪瑤與劉舟先生。”大主教并沒有隐瞞,而是直接說道。
當劉銘聽到劉舟的時候不僅臉色變了變,連旁邊的南田櫻子也是皺起了眉頭,劉舟是軍統局的頑固特工,南田櫻子知道劉舟不可能背叛黨國。
“多謝大主教,我們先告辭了。”劉銘對大主教說了一聲便快速的拉着南田櫻子離開了。
來到教堂外一處隐蔽的地方,對南田櫻子說道:“我們被盯上了。”
“你怎麼知道?”
“洪正興不傻,他居然敢讓劉舟在這次的計劃中出現,就已經表明他摸準了我們的心思,不怕被識破,現在教堂内恐怕都是他們的人。”
“那剛才他們怎麼不動手?”
“不知道,他們引誘我們來天津的目的到底是什麼呢?”劉銘的心中始終想不明白,國民黨與共産黨明明知道現在的南田櫻子還不能死,為什麼要折騰這一圈呢?
而且這件事劉銘可以肯定共産黨并不知情,否則也不可能讓張宇和施雲也前來天津,伺機營救王位了。
現在劉銘感覺到自己已經完全的落在了一個圈套裡,他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辦,甚至不知道這個圈套是誰設計的,是針對誰的。
“不如我們明天抓捕王位的行動取消吧,太危險了!”過了很長時間,劉銘才對南田櫻子開口說道。
南田櫻子也猶豫了,到了現在這個時候,誰都可以看出來這是一個圈套,一個洪正興設計的圈套,一個公開卻又讓人想不明白的圈套,不得不說這個圈套很高明。
“繼續行動,王位必須帶回上海!”南田櫻子也有着自己的打算,因為南田櫻子還有下一步棋。
聽到南田櫻子的話,劉銘并沒有在多說什麼,而是轉身離開了這裡,向小洋樓走去,現在劉銘要盡快的安排明天的行動,不能确保萬無一失,也要保證自己這些人的安全。
基督教堂内的地下室裡,大主教臉上已經沒有了慈祥的微笑,盯着坐在那裡的洪正興說道:“我已經按照你說的去做了,什麼時候放了我的教徒?”
“大主教不用擔心,在這裡我們會好吃好喝的招待着,事成之後我們還會娟一筆錢,重新裝飾一下大教堂。”洪正興站起身讓大主教坐下後說道。
随後洪正興便走出了教堂的地下室,來到一個房間中,這個房間中有差不多十幾個拿着搶的人在那裡安靜的坐着。
見到洪正興進入房間所有的人都站了起來,洪正興對着他們點了點頭說了一聲:“都坐下吧,休息一下。”
說完後洪正興便進入了内室,裡面隻有兩個人,一個中年男子,還有一個就是劉舟。
“站長。”見到洪正興劉舟站起身恭敬的喊了一聲。
洪正興答應一聲,便來到了那個中年男子的身邊,說道:“鋪墊都已經為你坐好了,接下來可就要看你的了。”
“洪站長放心,我一定不辜負黨國的希望。”
“這樣就好,日本人已經到了強弩之末,否則也不會借助汪僞政府來控制中國,最終我們的對手還是共産黨”
“站長,我們這麼做,恐怕沒有辦法瞞過共産黨吧?”劉舟對洪正興道。
“能不能就看劉銘幫不幫我們了”洪正興說到這看向了劉舟,繼續說道:“我把女兒都嫁給你了,我們以後可就是一家人了。”
“當然,我劉舟生死黨國的人,死是黨國的鬼。”劉舟立刻表明自己的态度說道。
“站長,許風來了。”就在這時内屋房門被敲響,在外面守着的人進入房間,對洪正興說道。
“叫他進來。”許風進來之後對洪正興恭敬的打了一個招呼,洪正興點了點頭示意他坐下後說道:“怎麼樣了?”
“放心吧站長,一切都準備妥當了,明天劉銘與南田櫻子劫走王先生以後,我會在他們快要離開的時候抓住他們,想辦法讓劉銘帶着王位逃走。”許風眼神狠毒的說道。
“好”洪正興聽到許風的話,也露出了微笑,劉舟開口問道:“那鐵手答應了,還是你瞞着鐵手行動?”
“當然是鐵手答應了,鐵手我最清楚不不過了,最恨的就是日本人,隻要不傷了劉銘,其餘的人他不會管的。”許風一切盡在掌握之中的說道。
但是許風不知道的是,這時的小洋樓正在發生着一件他們都沒有想到的事情。
當劉銘與南田櫻子回到小洋樓的時候,張宇龜田一雄等人已經被帶到了小洋樓,但是這些人中還有一個他們不曾帶來的人,鐵手的弟弟小飛。
“小飛,你怎麼來了?”劉銘見到小飛也是有些驚訝,來到近前問道。
小飛将劉銘拉到房間裡,小聲的說道:“我哥要抓你們,送到重慶做為投靠國民黨的禮物。”
“不可能吧?”劉銘聽到小飛的話,不僅眉頭皺了起來,小飛繼續說道:“我哥給我發電報說是讓我躲起來,擔心你回到上海會對我不利。”
聽到這後劉銘沒有再說話,而是來到一旁坐了下來,在口袋中掏出一根香煙,點燃,狠狠的吸了起來。
一根接着一根,足足吸了三根煙劉銘才再次站起身,對小飛問道:“你自己來的?”
“我擔心光頭靠不住,所以誰也沒說,我就自己來找你們了。”小飛舔了舔嘴唇說道。
“好兄弟,謝謝。”劉銘将小飛抱了抱說道。
“銘哥,當初沒有你,我早就死了,我沒有我哥那麼大的野心,我這輩子就跟定你了。”小飛說道。
“那你以後還怎麼見你哥哥?”劉銘拍了拍小飛的肩膀,說道:“趁現在趕快離開,去找鐵手,其餘的什麼也别說,就說你是來找他的。”
“銘哥……”小飛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劉銘打斷,道:“小飛,我這是求你,如果我們真的被抓了,還要靠你救我們了,我們不能全軍覆沒。”
“好,那銘哥你千萬要小心。”最後小飛感覺劉銘說的有道理,所以一咬牙便答應了劉銘,劉銘再次囑咐道“千萬不要說你見過我,就說接了你哥的電報來的,知道嗎?”
“我知道。”小飛眼色有些落寂,在轉身的那一刻,小飛想起了什麼,繼續說道:“我來之前将電台交給了王傑,以後有什麼事情,我會通過電台通知你的。”
“恩。”劉銘并沒有在說話,隻是點了點頭,小飛便快速離開了,小飛并沒有在正門離開,而是在窗戶中躲避着人離開的,小飛不僅是攔截電文,破獲别人密碼的天才,還是開鎖專家,也許世界上沒有任何的房間能夠困住他。
小飛離開之後,劉銘并沒有離開,而是坐了下來,将這些天的所發生的事情都在腦中過了一遍,但是卻依舊沒有想明白,洪正興這麼做到底是為了什麼。
見劉銘很長時間都沒有出來,南田櫻子便進入了房間,但是就見到劉銘一個人坐在那裡吸煙,上前問道:“怎麼就你一個人?”
“這是個陰謀,也許這些事情并不是洪正興做的,而是鐵手和許風做的,為的就是利用我把你們引到天津來,抓捕你們,做為投靠國民黨的禮物。”這是劉銘想到的最契合的邏輯。
“什麼意思?”南田櫻子不僅被劉銘說的話弄暈了,根本沒有聽懂。
“不要管了,離開離開這裡。”劉銘猛地站起了身,但是想了想卻再次坐了下來,現在在想離開已經來不及了。
劉銘将所有的事情都對南田櫻子說了一遍,想要詢問一下接下來應該怎麼做,南田櫻子聽完後,不僅也沉默了,過了一會說道:“不,王位被洪正興抓捕了,這不會有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