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王傑跟随帶路的小弟來到那兩個形迹可疑的人身邊的時候,心中露出一絲可笑,對身邊的人道:“告訴守在各個路口的兄弟,仔細把守,不要放過任何一個可疑的人,記住甯可抓錯,也絕對不要放過。”
“是傑哥。”小弟答應一聲便轉身離開了去通知那些守在各地的青幫兄弟。
雖然此時已經入冬,但卻還遠沒有達到穿大衣,帶圍巾的時候,很明顯這兩個人就是故意的引起别人注意的。
“你們兩個幹什麼的,穿這麼多,不怕熱。”王傑來到兩人身邊,靠在車上,帶着微笑看着那兩個人問道。
那兩個人并沒有理會王傑,完全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王傑也不想和他們兩個人多說什麼,轉身離開前道:“帶回王府大院的地下室,這兩個人既然喜歡熱,那就成全他們,但是不要讓他們死了。”
那兩個人被帶走之後,王傑在這偏僻的小胡同裡四處的轉悠了起來,他心中的知覺告訴他那兩個人絕對不會隻是單純的引誘他們這麼簡單。
“找人,把這個胡同圍起來,但不要讓人看出我們對這個胡同有特殊的對待。”王傑是很聰明的,戴笠就曾經說過,王傑有時候比劉銘更加的危險,因為他不向劉銘那樣心中埋藏很多的秘密。
距離劉家别墅不遠的三十二弄胡同裡的一間院子裡,施雲抱着小寶正在被嚴密的監控着,抓他們的一共有四個人,每一個人都蒙着面,似乎不想要讓施雲見到他們的面容。
“你們這麼做,你以為你們能離開嗎?”施雲緊緊的抱着小寶,對身邊那幾個焦急的人說道。
“如果我們真的要死,我們也有你這個施家大小姐陪葬,值了。”
“放了我們,我保證,你們會安全的離開。”
“不可能,放了你們,就算我們離開我們也是死,還不如搏一搏。”那四個人雖然都蒙着面,可以看出那四個人每一個都高度的緊張,注意着外面的情況。
就在這時,三十二弄小胡同湧入了大量的青幫兄弟,但卻并未挨家挨戶的搜查,隻是堵住了出口。
“大哥,我們怎麼辦?”院子内,其中一個人對另外一個人問道,聲音之中帶着害怕的顫抖。
“這是你們最後的機會,放了我們,我保證你們不會死”施雲抓住機會,對四人中的老大再次開口,想要将他徹底的壓垮。
“我們真的不會死……?”很明顯那個蒙面人已經有些放棄的念頭。
但卻還沒有等施雲再次開口,院子内的電話就響了起來,蒙面人上前來到電話旁,道:“喂,誰?”
聽不到對面說了什麼,也看不到蒙面人的表情,但在那人的舉動中可以看出,很高興的樣子,挂斷電話後,對另外的兄弟說道:“兄弟們,老闆來電話了,我們馬上就可以離開了。”
施雲知道自己就算是此時再說什麼也無濟于事了,所以便再次想其餘的辦法了,安靜的坐在那裡,沒有在多說什麼。
不知道為什麼這四個人始終都在院子裡呆着,就連電話都扯到了院子裡,似乎有什麼人故意讓他們這麼做,并不讓他們進入屋中。
就在三十二弄胡同内一座能夠俯瞰整個三十二弄的高樓上,一個帶着帽子的男子,正在盯着那四個蒙着面的劫匪的院子,拿着望遠鏡注視着院子内的一舉一動。
這個人是一個生面孔,手中拿着望遠鏡,旁邊放着一把高精狙擊槍,一看就是高級貨色,這個人嘴中叼着煙,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但眼神之中可以看出堅毅之色。
但卻不知道這個人是屬于那四個蒙面人一方的,還是在這裡保護施雲的。
辦公樓内劉銘的辦公室内,劉銘坐在辦公桌前,抽着煙,似乎在等着誰的電話。
原本劉銘在醫院是想要返回劉家别墅的,但半路上被人攔截到了辦公大樓,回到辦公大樓辦公室後,劉銘就進入了辦公室,一直在接電話。
在接電話之前劉銘命令情報科的人,将整個電話都拆了開來,整個辦公室都用特殊的儀器檢查了一遍,将所有的潛在的危險都清除之後,行動隊特别分出一隊守在了劉銘的辦公室,不管何人都不準接近辦公室。
整個辦公樓都陷入一種讓人壓抑的氛圍之中,如今在這辦公大樓裡除了劉銘,誰都無法向外撥打電話,也不能随意的走動,就連陳立夫和章光也不例外。
陳立夫的辦公室内,陳立夫站在窗戶處,看着外面來來往往的持着槍的人,對不遠處坐在那吸着煙的章光道:“老章,今天這是怎麼了,他劉銘發什麼瘋呢?”
“聽說劉銘的夫人施家大小姐施雲和劉銘的兒子被人給劫走了,在這辦公大樓可以說是安全的,如今外面可是已經翻了天了。”章光并未在意,而是很悠閑的坐在那裡說道。
“誰幹的?”
“也許是共産黨,聽說共産黨特工部部長呂梁到了上海,這是他的慣用手段”章光不僅是特務處的處長,其實還算是陳立夫的軍師,而他隻所以這麼說其實是早就安排好的:“也有可能是幫派的人,報複劉銘,或者是軍統的人,威脅劉銘。”
“那你以為會是誰幹的?”
“不好說,不過我知道不管是誰,這一次都讨不到好,在這上海,劉銘是絕對的上海王,說句不好聽的就算是委員長來了,劉銘想要殺他也未必不會成功。”
“噓,老兄說話慎重。”
“不要擔心,我隻是打個比方,也适當的提醒一下祖燕兄,在天下未定之前,在上海要想站穩腳跟,就要依靠劉銘。”章光說這麼多無非就是想要将話題引到這個上面來,為劉銘鋪路。
接下來的很多事情都要劉銘去完成,也隻有讓劉銘在陳立夫這裡得到完全的信任,他們的行動才能進一步的發展,而這注定是要有人犧牲的。
代替品永遠不可能成為真的,也無法真正的讓自己得到預期的效果。
“鈴鈴鈴……”劉銘的辦公室内,那部被劉銘手中的秘密情報組織嚴密控制的電話,響了起來。
“喂。”劉銘接起電話,輕聲喂了一聲。
“是我,也許這一次是我們兩個最後一次通電話了,我希望你不要意氣用事,以大局為重。”電話那面的人劉銘一接電話就聽出了是呂梁的聲音,但此時呂梁的聲音似乎有些虛弱。
“你怎麼了?”
“我身患重疾,将不久于人世,否則也不可能将天鵝的身份暴露。”天鵝,章光的秘密代号,屬于共産黨特工部的絕密文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