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澤,你幹什麼?快放開少主!”
李皓勃然大怒。
他身後十幾個第六脈的族人,也怒目而視,齊齊往前跨步,氣勢壓向李澤。
李澤臉色一變。
他萬萬沒想到,李湛憑這張臉,就讓第六脈的族人認可了他。
簡直,豈有此理!
“李澤,我懆你的姥姥,立刻放下你的狗爪,敢抓拿少主,老子跟你拼了。”
“放開你的髒手!”
“你第一脈真是無法無天了,來來來,讓老夫來看看,你這後起小兒,哪來的勇氣,敢對少主不敬!”
第六脈的族人們,眼珠都紅了,對着李澤破口大罵。
“大家稍安勿躁,稍安勿躁啊。”
“都是族人,沒必要鬧得這般難堪。”
第一脈那幾個老者,急忙攔住第六脈的衆人,不斷朝李澤使眼色。
李澤氣得肺都要炸了。
“放開你的手!”
李如風冷笑着哼了一聲。
李湛斜視着他,一言不發,一副觀看小醜的樣子。
泥人也有三分火候。
嫡系對不起各支脈,這是事實。
他對支脈也有所愧疚,但他的忍耐,是有極限的。
李澤一而再再而三的找麻煩,李湛對他已經很不爽了。
眼下看到他吃癟,李湛也樂得看戲。
“你.....”
觸及李湛眸子裡的戲谑,李澤臉龐唰的一下漲成了豬肝色。
“你他嗎耳聾了是嗎?我讓你立刻把髒手從少主肩膀放下,不然老子就動手了。”
李皓雙肩一抖。
“轟隆隆~”
恐怖的氣勢,鋪天蓋地。
李湛瞳孔不由縮了縮。
這李皓,竟是個元嬰圓滿的高手!而且,隐隐好像有化神的征兆了!
李澤被罵得狗皿淋頭,隻能恨恨收手。
“你别得意,待會若确定你是假的,我必殺你!”
他咬着後槽牙,在李湛耳畔低吼一句。
“我等着。”
李湛鼻孔噴出兩道不屑的氣流。
李澤氣壞了。
他剛要低罵兩句,李皓突然出現在他身旁。
“滾一邊去。”
看似儒雅的李皓,脾氣卻暴躁無比。
他肩膀頂出,硬生生把李澤撞到旁邊。
李湛都驚呆了。
李如風在一旁憋着笑,布滿刀疤的臉龐漲得通紅。
“少主,終于把您盼來了。”
李皓無視了李澤憤怒的眼神,哼道:“十四脈那些家夥,竟敢先我一步面見少主,等哪天抽空出來,我定要教訓李庭一頓。”
這位李皓叔伯,真是,有趣啊。
李湛哂笑着,拱了拱手。
這時,其餘族人圍了上來。
不同于第六脈的族人,第一脈的人,看李湛的眼神,都帶着些許不善。
“李皓,我先引李.....少主去和家主見見面。”
李廣文走上前來。
李皓眉宇一橫,哼道:“明知少主親臨,李均言還擺他的臭架子,你應該讓他出來迎接,而不是少主去見他!”
此言一出,氣氛變得微妙無比。
李澤作勢要張口反駁,卻被李文光一個眼神堵了回去。
“家主的情況你也知道,行動不便,若是可以,他肯定會出來迎接的。”
李文光苦笑一聲,對李湛拱手道:“還請少主見諒。”
李湛眉宇微動,笑道:“不礙事,我雖是少主,但卻是晚輩,晚輩見前輩,是應當的。”
李文光不由松了口氣。
他真怕李湛會仗着李皓,硬要家主李均言出來。
“既然少主都這麼說了,我也不好攔着。”
李皓一個拱手,“少主,等您會見了李均言,就到南面庭院,我在那擺席等您。”
“好。”
李湛毫不猶豫點頭。
很快,李文光便引着李湛,身後跟着李澤與李如風,來到小福地最深處一個四開門院子中。
院子簡樸,隻有一個亭子以及一片種植靈藥的靈田。
此時院子中,一個面如冠玉,卻坐着輪椅的中年男子,正俯首于案前,自己跟自己下棋。
聽得推門聲,他微微擡頭,目光瞬間定格在李湛臉上。
此人正是第一脈家主,李均言。
他沒有像第十四脈和第六脈的族人那般,露出激動之色,不過也沒有像李澤等人那般,露出冷漠敵意。
“家主。”
“均言叔叔。”
幾人走進亭子,李文光與李澤問候一句後,便退到邊緣。
“來了。”
李均言看着李湛。
他笑容溫和,卻讓李湛有一種近在咫尺,卻遠在千裡的距離感。
“李湛,見過均言伯父。”
李湛這才發現,李均言竟然沒有雙腿,垂下的褲子,随着微風晃動。
“當年被圍殺的時候,被人斬掉的。”
李均言也不在意,笑着示意李湛坐下。
李湛在他面前坐下,看着他淡然的樣子,一時間如鲠在喉。
“你父親沒錯。”
李均言仿佛看出李湛的愧疚,擺手道:“形勢所逼,李家太強盛了,成了山上人的眼中釘,肉中刺,我們不動手,他們也會對我們動手。”
一山不容二虎,李家和山上人,隻能活一個。
可惜,李家敗了,山上人勝了。
“均言叔叔,李湛的皿脈,還沒有完全确定呢。”李澤插了一句。
李均言直視李湛的眸子,“我會讓我父親,也就是你的堂二叔公,查探你的皿脈,你不必緊張。”
李湛愣了一下,神色大喜。
堂的二叔公,那不是自己爺爺的堂弟嗎?!
“我不緊張。”
李湛連連搖頭。
他已經迫不及待了。
這位和爺爺同輩的叔公,修為肯定深刻不測。
連第六脈的李皓都元嬰圓滿,他再怎麼樣,也至少是化神大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