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稍等。”
李均言見狀,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容,旋即閉上眼睛。
李湛清楚感應到,他的神識離體而去,旋即在空中散開。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正當李湛等着有些焦急的時候,他悚然發現,自己身側,竟不知何時站了一個白發白須,佝偻着身軀的老者。
更讓他感到的驚訝的是。
除了自己之外,李均言、李文光幾人,好像都沒有發現老人。
老人慈眉善目,渾濁的眸子恍若一灘死水。
他就這麼靜靜看着李湛,幹皺的臉龐沒有絲毫情緒。
李湛被他盯着頭皮發麻。
“二叔公。”
李湛深吸了好幾口氣,這才壓下内心的驚懼,起身拱手一拜。
李均言唰的一下睜開眼睛,才發現自己父親早就到了。
李文光、李澤、李如風驚醒過來,滿臉駭懼,拱手一拜。
“喊老夫李沭便可。”
老人在李湛身側坐下,老臉依舊古井無波,問道:“我那大哥李君,已經死了嗎?”
“爺爺仙去了。”
李湛如實回應。
李沭明顯怔了怔。
這一刻,他縱有千言萬語,都好似被堵住了喉嚨,怎麼都說不出來。
盡管他臉上沒有表露任何情緒,但李湛還是在他眸子深處,看到了那一抹深沉的哀傷。
“死了也好,算是解脫了,不用再受身心之痛。”
許久之後,李沭輕歎一聲。
“太爺爺,先辨别李湛皿脈的真僞吧。”
李澤不合時宜插嘴,“我很擔心,他是雪原福地為了引蛇出洞,培養出來的假‘少主’。”
此言一出,幾人的目光同時定格在他臉上。
李沭都詢問李君生死的問題了,這家夥還能說出這話,是真蠢還是裝蠢呢。
李沭仿佛看穿李澤心底的不服氣,搖了搖頭,慢悠悠探出手掌,摁在李湛的兇膛上。
隻一瞬間,李湛渾身皿液,仿佛沸騰一般。
體内的元嬰,更是受到了威脅,開始劇烈顫動起來。
“轟隆~”
恐怖的氣勢和靈力,不受控制爆發出來。
“無需緊張。”
李沭輕輕一句話,便讓元嬰安穩下來,爆發的氣勢和靈力,也全部歸體。
李湛内心大駭。
他的元嬰,被壓制得動彈不得,靈力更是停滞不動,這事前所未有。
“叔公,您,什麼修為?”李湛問道。
“化神期。”
李沭說着,手腕輕輕一蕩。
李湛渾身皿液沸騰。
一圈皿光,在他身上綻放。
李沭閉上雙目,細細感應起來。
沒一會,他收回手掌,起身拱手彎腰一拜,“李家第一脈李沭,拜見少主!”
“第一脈李均言,拜見少主。”
“第一脈李文光,拜見少主。”
李均言和李文光緊随其後,對着李湛肅容一拜。
刹那間,李澤如遭重擊。
他整個人僵在原地,臉色變幻不定,有震驚、有不甘、更多的是,不服!
憑什麼!
作為第一脈第一天才,李澤集族人關愛于一身,更是李家再起大旗,卷土重來的希望。
按部就班下去,他會邁入元嬰圓滿、化神,甚至更高。
到時候,他以李家的名義舉起大旗,絕對可以帶領李家再造輝煌。
可為什麼,偏偏在這個時候,跳出來一個李湛!
李文光眼角餘光一掃,急忙用手肘頂了他一下。
李澤驚醒過來,滿臉不甘,牙齒咬得咔咔作響。
“第一脈李澤,拜見少主。”
最終,他還是僵硬的拱手,彎下他高傲的頭顱,彎腰一拜。
“李澤,你要為你之前的種種不敬,給少主道歉。”
李如風發難了。
李湛本沒有心思計較這些,哪曾想李澤一聽這話,當即雙手垂下,挺直了身闆。
李沭幾人也沒有說話,而是靜待事态的發展。
“我,不,服!!”
李澤鼓足了勇氣,死死盯着李湛,額頭青筋條條暴起,一字一頓低吼。
“嫡系又如何?”
“少主又如何?”
“就算是李敖來了,我也不服!”
“你們嫡系闖出來的禍,讓我們整個李家背了。”
“憑什麼,你們嫡系躲藏了這麼多年,從未管過支脈的生死,我們好不容易安穩下來,你又跳出來!”
“你哪來的資格對我等指手畫腳!”
“你又哪來的資格,引領我們,領導我們?”
李澤擲地有聲,言語铿锵有力。
“你太放肆了。”
李如風氣得渾身哆嗦。
李湛看了眼李沭三人,略有所思。
三人沒有阻止,顯然也認可李澤的話。
眼下,辯解是沒有用的。
唯有用拳頭,讓他們看到實力,看到自己不是無能之輩。讓他們知道,自己,有資格也有希望,聚攏族人,卷土重來。
“你想如何?”
李湛站了起來。
“我要挑戰你!”
果不其然。
李澤往前一步跨出,怒聲吼道:“我要當着第一脈和第六脈的族人面,挑戰你。你若勝,以後就算讓我去死,我也絕不皺眉。”
他猛吸一口氣,冷冷開口,“你若輸,你還是少主,但從此以後,别對第一脈指手畫腳,第一脈做什麼決定,你也沒有資格過問。”
“你這是打算,讓第一脈脫離李家,自立門戶嗎?”
李湛冷冷問道。
“對。”
李澤傲然而立,眸子如有神火,“我天資卓絕,遲早會成為第一脈的第一人,到時候,一切是我說了算。你若是無能之輩,我絕不會因為你的身份,而屈服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