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攝政王府自然也第一時間知道了。
一群婢女在灑掃庭院時,談笑風生起來。
“聽說了嗎?太子看不上白翩翩,拒婚了!”
“太子跟白翩翩訂婚過嗎?”
“我的小姐妹在白府當丫鬟,她跟我說前些日子太子為了娶白翩翩,絕食了好幾日,最後皇後不忍心太子受苦,終于松了口。可昨日太子後悔了。”
“這就是惡人有惡報,白翩翩做的壞事人盡皆知,就她還想嫁給太子,她配嗎?”
寝殿内,燕冰清跟棠梨相視一笑。
“蘇誠、瓊花若是泉下有知,也該安心了,他們的目的達到了。”燕冰清眉眼間流露出悲意。
蘇誠、瓊花自知以他們二人的身份地位無法撼動白翩翩,所以便以身入局,企圖勝天半子。
他們的死就是作局的開始,他們要的不是白翩翩的命,而是讓太子跟她離心,奪走她日思夜想的太子妃之位。
棠梨心裡憋着火,她道:“隻是可惜了,白家人為何還不把白翩翩趕走?”
“白家是不會白養女兒的,趕走白翩翩會落得個薄情寡義的罵名,還不如把白翩翩當禮物,用來聯姻。”燕冰清條理清晰的分析。
棠梨長歎了口氣。
“别難過了,今日白翩翩的真面目被揭穿,不如我們慶祝一番。我上次畫的火鍋做好了嗎?正好讓大家試試。”燕冰清道。
天氣漸漸轉寒,這幾日不用去太醫院,燕冰清得空便畫了火鍋圖紙。
她早就饞火鍋了,天冷了,吃些熱的辣的正好暖身子。
一旁看奏折的墨滄溟一頓,他好奇的擡眼。
“就那個太極八卦一樣的鍋是嗎?工匠昨日就打好了。”棠梨用手比劃着鍋的形狀。
燕冰清笑着糾正道:“那叫鴛鴦鍋,我準備在墨滄溟的壽宴上用。”
墨滄溟的耳根子霎時一紅,他的嘴角彎出一抹弧度。
鴛鴦鍋……小姑娘送他的禮物就不能含蓄點嗎?
燕冰清捕捉到了墨滄溟突如其來的笑意,她滿是不解。
方才發生了什麼有趣的事嗎?
墨滄溟突然笑得……好詭異……
……
蕭國公府。
蕭寒音正捧着藥碗喝藥,他看着自己的雙腿,原本落寞淡然的雙眼燃起了光亮。
冰清開的藥方雖然沒有什麼稀奇,可當真能讓他的雙腿感到溫熱感。
“老爺,屬下查到謝瑤小姐的事情了。”侍衛雙手奉上一本簿子。
“好!”蕭寒音接過簿子,迫不及待的翻看。
随着一頁頁翻下去,他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蕭寒音眯着雙眼,眼中釋放出寒光,“這件事得跟冰清交代。”
侍衛拱手道:“可公子還沒把謝瑤姑娘的畫像畫出來。”
“不等了!即刻啟程去攝政王府。”
“是。”
……
華燈初上,用晚膳前,燕冰清才想起詢問墨滄溟的意思。
“墨滄溟,晚膳我們請巽風他們一起來吃好嗎?我想讨論一下最近發生的事情。”燕冰清一本正經的商量道。
墨滄溟看着手中的奏折,似是漫不經心應聲,“你是府邸的女主人,本王聽你的。”
她莞爾。
等火鍋架在桌上,下面的紫金爐裡燒着上等的紅羅炭,待各種涮肉、蔬菜準備好,燕冰清便吩咐婢女去請人。
鴛鴦鍋的紅白鍋咕嘟咕嘟翻滾冒泡時,巽風、清風、棠梨、燭離都來齊了。
燕冰清迫不及待夾菜下鍋,“這是火鍋,專門涮菜吃的。有辣的跟不辣的,你們試試。”
巽風、清風道長覺得新奇,他們好奇的打量起來。
“你嘗嘗,你若是喜歡,明日我們再吃。”她給墨滄溟夾了一塊燙熟的牛肉。
墨滄溟高挑的劍眉微微蹙起,鴛鴦鍋原來真是個鍋,不是禮物。
他搛着牛肉吹涼後放入口中,牛肉香辣嫩滑,“本王喜歡。”
“你喜歡就好。”燕冰清又給他搛了其他的菜。
墨滄溟靜靜地坐在燕冰清身旁用膳,跟衆人沒有過多的交流。
美味在側,不一會兒,他的存在感就趨近于沒有。
大家大快朵頤、推杯換盞,桌上其樂融融。
巽風忘了拘束,他一邊擦着額上被辣出來的汗一邊問:“王妃,您說有事情商量,究竟是何事啊?”
“最近的謎團越來越多了,可我們隻顧把目光放在白翩翩身上,其他事情都沒有進展。其一是鄒天師,你們還記得我在鄒天師家裡發現了鎮魂井嗎?井裡還被關了一個女子。臨走前我還看見了周雪琴。鄒天師絕對不是好人,但我們的調查也就止步于此。”
“其二是歐陽青的死,我們隻查到了歐陽青的死是宮中之人所為,線索就又斷了。”
“其三是白翩翩的把柄跟蕭長清有關,我們暫時把目标鎖定在謝瑤身上,可謝瑤早就失蹤了。”
她總結完,墨滄溟瞥了一眼燭離。
燭離的身子瞬間緊繃,不敢懈怠絲毫,“王妃,屬下明着暗着帶人查了鄒天師的宅院兩次。奇怪的是,穿過滿是藤蔓的長廊後,長廊的盡頭是一堵牆,并沒有您所說的門,就更别提門後的小院子跟鎮魂井了。”
“不可能!我還在那扇門的門口……”小解了。
巽風臉通紅,不好意思把最後三個字說出口。
燕冰清的黛眉一擰,“燭離,你的意思是說那扇門跟門後的院子消失不見了?”
“也不是!您所說的位置住的是鄒天師的鄰居,是一戶秀才。我們也進去看了,他們院子裡沒有井。”燭離挺直腰杆笃定的說。
清風觀察着燭離的五官,他掐着指頭算了一下,随後搖搖頭。
“師父,燭離是不是被鬼遮眼了?我跟王妃明明看見了有門。”巽風道。
清風搖搖頭,“燭離肩上的火很旺,沒有邪氣侵體的迹象,他沒有被鬼遮眼。”
“這就怪了,要不我再去看看?”巽風的臉上出現了彷徨。
燕冰清的臉一沉,她正色道:“不用再看了,門、院子、鎮魂井消失不見了,就是最大的證據。鄒天師欲蓋彌彰,絕對有問題!”
墨滄溟面無波瀾的颔首,他清冷的聲音輕飄飄的落下,“殺害歐陽青的兇手調查得怎麼樣了?”
他的語氣稍帶着濃烈的戾氣,讓人噤若寒蟬,顯然在責怪他們辦事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