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
他才得寸進尺!
燕冰清的臉一下子垮了,她将身子扭轉過去,靜靜地繼續畫符。
墨滄溟暗歎一口氣,就知道她準會生氣。
他的語氣陡然變輕,輕哄道:“你怎麼這麼霸道?本王不阻止你信奉玄術,你怎麼還逼迫本王信仰玄術?”
她的黛眉一擰,“我才沒逼你信奉玄術,我是為你好。”
墨滄溟不解她的意思,為他好?
“為本王好?這是什麼符咒?”他的眼神一黯。
燕冰清不知道如何開口,聽說昨日燭離也說過鎖心咒的事情,可墨滄溟不僅不信,還發了脾氣。
“這是……解毒咒。”她口中吐出的字,一個比一個輕。
墨滄溟的神色冷了幾分,他不悅道:“解毒?冰清,你也覺得本王中了勞什子鎖心咒不成?”
他接着道:“本王不喜歡鬼神之說,你是本王的王妃,你萬萬不可沉迷進去。”
她就知道會是這個結果。
現在說她的玄術是真的或者有多麼厲害,隻會适得其反,讓他不悅。
燕冰清話鋒一轉道:“夫君,我畫這些符箓是想治好你的失憶,你不想回憶起往事嗎?興許我靠符箓能治好你呢?”
墨滄溟的心頭最柔軟的地方似乎被她戳中,她摩挲着她細滑的臉頰,溫柔又愧疚地看着她。“你不怕本王想起前塵往事後,舍不得趕蘇嬛走?”
他的胡話讓她險些笑噴。
真是世人皆醒,他獨醉。
燕冰清配合他演起來,她t恬靜大方地笑道:“無妨!我相信夫君,夫君言出必行,定然不會負我。”
墨滄溟的心跳猝然加速跳動,她鵝蛋臉紅中透白,圓潤的雙眼清澈如泉,乖得讓人想淩虐。
他也如是照辦了。
墨滄溟鬼使神差地俯身下去,照着她的臉蛋咬了一口。
“疼……”燕冰清的眼尾通紅,捂着臉含糊的呻吟。
當理智回籠,墨滄溟才想起來她有多嬌氣,恐怕又要哄上半天了。
墨滄溟拿開她臉上的小手,她臉上方才被咬的地方紅了一塊。
他不過跟她鬧着玩,輕咬一口罷了,她怎麼就這般身嬌肉貴,肌膚當真紅了。
“你屬狗的啊?又咬我臉!”她怒目圓睜,又氣又惱地瞪他。
“又?”墨滄溟内心一怔。
難道在他失憶前,他跟她也是這麼相處的?
若真是如此,他可真是作孽,平白耽擱了蘇嬛不說,還讓冰清難過,打了她身為正妻的臉面。
雖然冰清嘴上不說,還總是對他不屑一顧,可從調查出來的結果來看,冰清分明甚是心悅他,不然一個姑娘家也不會主動追求他、幫他治療雙腿。
“……”燕冰清徹底不想搭理他了。
他色性難改,欲入骨髓,失憶前後都一個樣,根本調教不好。婚前的清冷守節的君子模樣,全是裝出來的!
她越想越氣悶,她撐着桌子正欲起身去小道祠清靜清靜,墨滄溟居然快一步伸出胳膊将她圈進懷裡。
他好聲好氣地商量,“别走,不如本王讓你咬回來?”
說着,他竟然厚臉皮地将臉貼在她的臉上。
他的臉就這麼大喇喇地湊上前,她隻覺得心煩。
她才不想咬他,總感覺咬了他,也是他占了便宜。
憑他這種變态的性子,咬他恐怕會把他給咬爽。
“你皮厚,我咬不動。”她使勁推開他的臉。
墨滄溟的臉都被推偏了,他嘴角斜提,操着深閨怨婦的口吻促狹:“成親前千方百計追求本王,成親後就嫌棄起來了?”
燕冰清在心裡翻了個白眼。
他的優越感就來自這裡?以為她追求了他?
“我沒追求你……”我隻是為了貼近你蹭氣運,所以故意調戲罷了。
後面的話,燕冰清不敢說出口。
因為玄學是墨滄溟的雷區,她說出來後隻會煞風景,惹他不悅。
“果然,得到本王就不珍惜了。”墨滄溟陰陽怪氣。
燕冰清哭笑不得,他現在的模樣真是又氣人又傻。
就因為“她追求了他”,所以他就作起來了。
她抱起地上的橘貓,推門去了隔壁小道祠。
墨滄溟這次沒有選擇追,他才是被追求的人,他得等着冰清來哄他。
他一直哄着她像什麼話?
……
西廂房。
蘇嬛不動聲色地用手背揩去眼尾的晶瑩,她走到紗櫥,用單手收拾着包袱。
青梅阻攔着她的行動,“蘇姑娘,别啊……您别急着走啊。”
“攝政王都親自上門趕我了,我不走,留下自取其辱嗎?”她氣悶地反問。
“蘇姑娘,您别生氣!攝政王心裡定是有你的!除了王妃,奴婢從未聽說攝政王在府上收留過哪個女子。”青梅勸道。
蘇嬛想起方才的一幕幕,心疼得簡直要裂開,“别說了,攝政王方才說了不喜歡我。”
青梅眉眼一跳,她在攝政王府待了十年,攝政王最近幾日行事分明很反常,對蘇姑娘也很特别,他怎麼可能不喜歡蘇姑娘?
“蘇姑娘,俗話說得好,女追男隔層紗。您何不再試試?這樣即使得不到,也不會遺憾。”
“沒用的,攝政王為人正直,王妃有孕在身,他是不會辜負王妃的。”
青梅又道:“蘇姑娘,您若是普通樣貌也就罷了。可您生得這麼好看,為何不願試試?奴婢若有您的容貌,定然不會白白糟蹋。”
一股悲戚如浪潮沖到蘇嬛的心頭,她原本的容貌醜如羅刹,多虧師父治好了她的臉。
師父知道她喜歡攝政王,在生命的最後一刻,為了她的人生大事獻祭了自己。
可她卻讓師父白白犧牲了!
才三日,攝政王就趕她走。
蘇嬛的眼淚如同洪水決堤,流個不停。
“蘇姑娘,不如再在府上留幾日吧,至少把太醫抓的藥喝完。”
蘇嬛颔首。
……
小道祠中。
燕冰清擺完祭壇,将解毒咒燃燒化水,她望着手中的茶杯,愁眉緊鎖。
“主子,怎麼了?”棠梨問。
“我跟墨滄溟說了符箓的事,墨滄溟不肯喝。”她歎了口氣。
棠梨謹慎的小聲道:“主子,您若是不跟攝政王說,或許還能将它偷放到攝政王飲食中。可一旦說了,就沒那麼容易得手了。”
“我幾乎從不騙他,這一次我也不忍騙他。”
道祠外,墨滄溟正好不正路過,這句話飄進他的耳中,讓他忍不住駐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