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之前有部分記憶被紙旗袍用陰氣封印住了”,我解釋,“現在封印打開了,那部分記憶也就恢複了。
”郭辰珺吃驚的看着我,“鬼的封印,您也能解開?
”我們吳家的破印咒,能解開世間絕大部分的封印,區區一個紙旗袍的陰煞印,根本不在話下。
但是這些,我沒必要跟郭辰珺說。
“這個封印在她體内時間不短了,之前一直是藏着,看不出來”,我說,“昨天下午我到了之後,看她受了驚吓,就用安神符給她安神。
安神符觸動了那封印,使它出現了裂縫,所以她在夢中就回到了那段記憶中,看上去就跟夢魇一模一樣。
現在封印打開了,她的記憶自然也就恢複了。
”
“原來是這樣......”郭辰珺明白了。
我看看顧曉彤,“顧小姐,紙旗袍到底是怎麼回事?
”
顧曉彤渾身哆嗦,不住地咽唾沫,恐懼的說不出話來。
郭辰珺一看,起身去倒了杯溫水,走過去在她身邊坐下,把杯子遞給她,安慰她,“别怕,我們都在這,喝點水,慢慢說。
”
顧曉彤捧着杯子,一口氣喝了大半杯,長長的舒了口氣,這才平靜了些。
“說吧”,我看着她,“把你知道的,全都說出來。
”
“那天晚上,我和小龍吵架了,我一時激動,就開車離開了市區,一邊哭着,一邊往南開”,顧曉彤說,“我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開了多久,反正最後稀裡糊塗的,我開到山裡去了,後來就迷路了。
”
“然後呢?
”我問。
“我在山裡轉了一會,後來發現前面有光,我就沿着路,向那光的方向開”,她咽了口唾沫,“然後,我就到了一個小村子,那裡黑乎乎的,隻有一盞路燈還亮着。
我下了車,想找人問路,可是那村子裡一個人都沒有。
我轉了幾圈才發現,那是一個搬遷的村子,裡面早就沒人了。
”
“後來呢?
”郭辰珺問她。
“後來就回到車上,我很害怕,就給小龍打電話”,她苦澀的一笑,眼圈紅了,“可是他,關機了......”
郭辰珺心疼的抱住了她,“對不起......”
顧曉彤抹抹眼淚,繼續說,“我打不通他的電話,就想打電話報警,可不知道為什麼,電話是打通了,對方卻聽不見我說話。
我一連打了幾次,都是這樣,最後對方還警告我,說騷擾報警電話是犯罪,警告我。
沒辦法,我隻好自己找路往外走。
我發動了車子,沿着路往回走,可是那條路變得特别長,怎麼繞都繞不出去了。
”
“鬼打牆......”我看看郭辰珺。
郭辰珺點點頭,心疼的抱緊了自己的閨蜜。
“我繞過不出去,特别害怕,車速就越來越快”,顧曉彤說,“我記得最後,好像都時速都一百多公裡了,那條路還是看不見盡頭,我還是出不了村子,因為我能看到那個路燈就在車的後面不遠處,怎麼都甩不掉。
”
“之後呢?
”我問。
“我當時吓瘋了,拼命地踩油門,這時突然有一條狗在前面沖了出來,我一害怕,本能的打方向盤,車一下子沖到了路外,撞進了一個殘破的院子裡”,她擡起頭看着我,“那院子的牆是破開的,我就是從那個缺口沖進去的。
當時感覺撞到一個東西,嘩啦一聲,好像有什麼東西散掉了。
我頭上撞了一個傷口,流了很多皿,之後我趕緊下車,借着車的燈光一看,我撞到了一個大棺材上,把它撞散了。
地上到處都是皿,有一個女屍躺在那棺材裡,她穿着一個紙旗袍,渾身都是皿......”
我很平靜,“然後呢?
”
“我吓壞了,跪在地上,不住的給她磕頭,跟她說對不起,我不是不故意的,請她别怪我。
後來那女屍的動了一下,接着她就......她就......”顧曉彤的眼神裡滿是驚恐,呼吸也急促起來。
郭辰珺一皺眉,“那女屍怎麼了?
她怎麼了?
”“她坐起來了”,顧曉彤說,“她坐在棺材闆上,就那麼看着我。
我吓壞了,想跑,可是沒力氣,我就往後蹭,一邊噌一邊求她别害我。
那女屍坐了一會,又躺下了,然後我就看到一個穿着紙旗袍的女人來到我身邊,沖我笑。
”
郭辰珺臉色也變了,緊張的直哆嗦,下意識的看向了我。
“沒事”,我淡淡的說,“顧小姐,繼續說,後來發生了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