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雙手出現紫色光芒,隔空一扯,虛空塔前面的天空,被硬生生撕開了一道空間裂縫來。
這一刻,他對空間之力的運用,達到了極為娴熟的地步。
接着,虛空塔鑽進了空間裂縫之中,一閃而逝,消失不見。
隻是這一遁,就遁出了近萬裡,成功拉開了與妖族的距離。
如此一來,倒是暫時安全了,可以松一口氣了。
“呼,總算安全了。
”
周狂松了口氣,臉上露出了一抹笑意來,稍微安心了些。
“不可大意,隻是暫時的。
”
冰鳳的臉色很是凝重,不敢半點松懈。
周狂可不管這些,往地上一癱坐下去,苦笑不已。
不僅是他,其他人族修士,包括王奇在内,也都是一臉慶幸之色,劫後餘生的樣子。
好險,總算逃出生天,撿了一條命,一個個癱軟在地,渾身發軟。
“噗。
”
這時,陳逍終于是忍不住,口噴鮮皿,踉跄倒地,就連虛空塔也維持不住,收了回去。
“陳兄,你怎麼樣,還能撐下去嗎?
”
冰鳳仙子一見,臉色發白,連忙上前,扶住了陳逍,滿眼的關切之色。
“陳逍兄弟,你可不能有事,咱們能活着,可都靠的是你。
”
周狂沉聲道,一臉憂慮。
其他修士們,也齊齊投來了關切的目光。
佟元魁也站了起來,朝陳逍靠近了些,但并未出言多說什麼。
馬遠山小跑着,沖了過來,問道:“傷的重不重?
”
他的語氣透着一股急切,眼神之中,更是有些詭異。
陳逍回頭,艱難道:“還好,能撐住,還死不了。
”
聞言,馬遠山沉默了,似乎有一點失望。
王奇覺得有些古怪,也上前幾步,開口道:“此地不宜久留,還是先走為上,若是遲了,隻怕那毒蛟會追上來的。
”
說着,他取出一艘飛舟,迎風變大,飛舟如柳葉,更有金玉點綴,美輪美奂,珠光寶氣的,頗為不凡。
隻一眼看去,就知勝過了陳逍的飛梭不少。
王奇第一個站上了飛舟,沖陳逍道,“走吧。
”
陳逍并非多想,點了下頭,“好。
”
于是乎,就在冰鳳仙子的攙扶下,登上了王奇的飛舟,以最快速度,遁逃而走。
身後,佟元魁等一衆修士,對視一眼,也放出一艘飛舟,緊随其後。
飛舟之上,陳逍感受到冷風,撲面而來,涼飕飕的,内心有了片刻的平靜。
這飛舟,比他的飛梭似乎還要快上一點,看起來是因為王奇的實力根基,比他更為深厚。
“扶我靠邊坐下。
”
陳逍對冰鳳道。
“好的,陳兄。
”
冰鳳仙子依言照做了,而周狂則是站在一旁,如門神一般,在護着陳逍,以防萬一發生點什麼。
“陳逍閣下,傷勢如何了,可需要老夫出手相助?
”
馬遠山站在一旁,笑吟吟的盯着陳逍,問道。
陳逍頭也不擡,婉拒道:“不必了。
”
馬遠山滿臉的陰沉之色,歎氣一聲,道:“那真是太可惜了。
”
聞言,陳逍眉頭一緊,睜開眼睛,有着一絲不解,“你這話是何意?
”
冰鳳仙子回頭,冷冷地盯着對方,她從馬遠山的眼神之中,看出了不懷好意。
雖說馬遠山和王奇,還有幾名萬獸宗的修士,名聲在外,都是正派修士,卻也得小心謹慎才是。
俗話說,人心隔肚皮,更何況是在這兇險無比的神塔空間内,更是如此。
有的時候,人為了活命,是什麼事都做得出來,畜生不如,也不奇怪。
馬遠山意味深長的看了陳逍一眼,道:“我隻是在歎息,咱們死定了,要不了多久,定會被那兇殘的毒蛟追上,到那時,就是我等的死期。
”
“這,這......”
“這話有點道理啊。
”
“馬遠山此言,究竟是什麼意思?
”
這話一出,飛舟上的三名萬獸宗修士,臉色一變,有些難看起來。
他們也一下子想通了什麼,臉色變得格外陰沉起來。
周狂咧嘴一笑,露出慘白中夾雜着猩紅色的牙齒,冷冷道:“馬遠山,你繞什麼圈子,有話就說,有屁就快放。
”
馬遠山哈哈一笑,看向了身負重傷的陳逍,目光一片猙獰,再無方才的供應之色。
這種眼神,陳逍很熟悉,就像是獵人見到了獵物,自以為得勢。
“想來,剛才你們也都看見了,他是靠着那詭異黑塔,才能擋下毒蛟的攻擊,足見詭異黑塔的防禦力驚人,着實不凡。
”
馬遠山冷冷道。
聽到這兒,陳逍臉色陰沉似水,猜到了什麼。
倒是周狂,直接破口大罵了出來,“哼,那又如何,與你何幹?
”
馬遠山一臉陰沉,黑的像鍋底,瞪了一眼周狂。
“周狂,念在你與我一樣,皆為九宗修士,我不與你糾纏,可難道你們就沒看出來,此人如今身負重傷的狀态,已經無法施展黑塔了嗎?
”
此話一出,衆人皆是一驚。
馬遠山的話,立刻就引來了魯長老等三名萬獸宗修士的附和。
他們獰笑着,不懷好意地盯着陳逍。
“不錯,馬長老說得對。
”
“是啊,這位陳逍道友傷的如此重,根本無力再施展黑塔。
”
“若這種時候,再被毒蛟給追上了,咱們可就完蛋了。
”
三名萬獸宗修士冷冷道,眼中閃爍着貪婪的光芒。
“......”王奇一言不發,臉色卻格外難堪。
見時機差不多了,馬遠山也就不裝了,右手一攤,朝陳逍索要道:“不如,陳逍你把黑塔交出來,由老夫保管,老夫的實力在你之上,定能發揮出更大的威能,擋住毒蛟的攻勢,為我等尋得一線生機。
”
這一刻,馬遠山徹底不裝了,暴露了自己的本性。
一開始,他就眼紅陳逍的虛空塔,現在終于找到了一個機會,想要奪取。
周狂兩眼一紅,氣的渾身發抖,罵的很難聽。
“好你個馬遠山,豬狗不如的畜生,忘恩負義的敗類,你打的竟是這個主意。
”
冰鳳仙子目光冰冷,徹骨的寒意爆發出。
“王奇,這也是你的意思?
你萬獸宗的修士,真是叫人作嘔,我呸。
”
“......”王奇歎了口氣,一時無言。
這是馬遠山的貪心惹起的禍事,就算被罵了個狗皿淋頭,他也無話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