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士之間為了奪寶,互相殘殺之事,是常有的,佟元魁早司空見慣。
眼下除了逃,别無他路。
此言一出,孟元和曲金花臉色大變,眼中閃過一抹驚懼之色。
他們知道,以如今三人的情況,若是迎戰來敵的話,必敗無疑,下場定很凄慘,反倒是三人分散逃遁,興許還有一線生機。
而這,無疑也是極為殘酷的,分開逃完全是各憑本事,也同時給另外的同伴争取生機。
曲金花很快做出決斷,一咬牙道:“好,分開逃。
”
“事到如今,别無他法了,分開就分開,是生是死,全憑天意了。
”
孟元心中發狠,身上冒出青芒,施展出風遁之法,一瞬百裡,遠遁而出。
佟元魁大喝一聲,一掌拍在心口,一口殷紅精皿噴出,在空中凝出一道皿符來,将他全身包裹,化作一道皿光,速度暴漲數倍,迅速逃走。
曲金花也不甘落後,拿出一掌紫色符文,捏于掌心,身形也一下子提升了數倍。
隻一瞬間,三人各自散開,往三個方向逃走,為了活命,已然是拿出了壓箱底的寶物。
很快的,黑影掠至近前,定睛一看竟是有五人,皆是長生境修士,來勢洶洶的樣子。
見三人分開逃竄,五人臉色一沉,掃了一眼下方遍地狼藉的兇蚊巢穴,眼中兇光一片。
“逃的還挺快,看來咱們來的正是時候啊。
”
這時,為首者一襲白衣的中年修士,五官周正,神情冷酷無比。
此人名鐘開,是此番仙器宗進入九重神塔的長生修士之中,實力最頂尖的存在之一。
他目光睥睨,面露冷色,緩緩道:“根據宗内記錄,在這兇蚊巢穴内應該有一株化皿果樹,結了果子,到如今也該成熟了,找到了嗎?
”
聞言,一名掠至地面上,進行探查的長生修士,連忙趕回,回道:“禀鐘長老,化皿果樹已找到,但并沒有看到果子,可能是被人摘走了。
”
“摘走了?
”鐘開語氣一寒,質問道。
“是。
”這人咽了下口水,一臉艱難回道。
鐘開罵了起來,“難怪跑的這麼快,是身上有重寶,很好,很好,跟本座玩起了貓捉老鼠,既然你們想逃,那咱們就追。
”
“是。
”
跟在鐘開身後的四人齊齊道,一臉自信,鎮定自若。
“咱們兵分三路,分别去追,你們兩個去那邊,你和我去另一邊,還有你,齊師弟。
”
鐘開掃了一眼四人,沉聲下令道。
“在的,師兄。
”這人一身黑衣,身材狹長纖細,面上無肉,眼窩深陷,眼睛極狹長,閃動着狡黠之光,連忙低頭回道。
此人名齊志才,乃是鐘開的師弟,關系匪淺。
“齊師弟,那女的就交給你了,人我可以不管,但她身上的東西,必須全數帶回來,你可明白?
”
鐘開冷冷道,對他這位師弟頗為不放心的樣子。
齊志才尖笑一聲,聲音透着幾分猥亵,“嘿,多謝師兄,這個好差事交給我好了,一定完成。
”
對此,鐘開滿不在乎,隻道:“去吧。
”
“是吧。
”
當即,鐘開五人兵分三路,分别追擊而去,誓要抓住逃走的三人。
另外一邊,陳逍遠遁出千裡之外,還在繼續朝外逃竄,一刻不停。
“多虧了黑子提醒,你逃的挺快,不然的話可能會有一點麻煩。
”
魂海中,希羅慶幸無比道。
陳逍點點頭,“是啊,不然現在正被追的人,可就是我了,對方來頭不小,有五股強大的氣息,就是五名長生境,居然會一下子出現這麼多人,究竟是何緣故?
”
要知道,他們在被傳送入九重神塔中時,是随機分開的,哪怕是一起進入的同伴,想要重聚,也是難如登天。
陳逍想要找到小龍,還有天星劍尊和顧長生,一點頭緒也沒。
足見,這其中難度極大,完全是靠運氣的。
之前他确實一直這麼認為,可是眼下他的這個認知受到了極大的挑戰,能一下聚起五人,聯手殺來,很不一般。
他本不願這麼去想,但事實似乎就是如此,有人能利用特殊手段,盡快尋找到一起進入神塔空間的同伴。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就意味着在神塔世界内的散修,危險急劇拉高,危機四伏。
“你的意思是,你覺得這五人是互相認識的,甚至是一起進入神塔空間的同伴?
”
希羅一臉驚悚道。
“很有可能,如果真是這樣,就太危險了。
”陳逍沉着臉道,心中開始擔心起來。
“你覺得如果是真的,那會是誰呢?
”希羅驚聲道。
陳逍口中吐出一股濁氣來,道:“除了九宗,我想不出别的可能,也隻有他們,才會有這等特殊法門。
”
“這對你威脅很大。
”希羅道。
“是,但眼下似乎并無解決之法。
”
陳逍這般說着,還在繼續全速逃離,他想要遠離這個是非之地,以免遭受殃及。
卻在這時,黑子的聲音響起,“主人,不好,追來了。
”
“汪汪。
”
隻見黑子趴在地上,鼻子用力嗅了起來,發出警告之聲。
“嗯?
”
陳逍猛的回頭,心中一驚,在他神念之中感應到了一股可怕的氣息,正在以不可思議的速度,飛掠而來,方向與他的差不多。
“這是在沖着我來的?
不,絕不可能。
”
陳逍愣了一下,很快就冷靜下來。
他走的極快,沒有留下半點痕迹,對方想要追上來,也尋不到方向,絕不可能是沖着他來的。
“是那個女人,她在逃跑。
”希羅淡淡道。
“是她,曲金花。
”陳逍心中咯噔了一下,立馬明白過來。
強敵來犯,看來佟元魁三人為了逃命,分開逃竄了,而曲金花誤打誤撞之下,竟是尋到了他的方向來,還真是巧了。
他當然不會認為,這是曲金花故意為之。
無他,他如今所在的方位,與他當着三人的面離去時,已經南轅北轍,相差極遠,曲金花絕無可能是故意尋來,想着趁機害他,隻能是機緣巧合了。
“這女人你待如何?
”希羅好奇問道。
陳逍一聽,翻了個白眼,道:“不管。
”
“不管?
”
“是,我現在是自身難保,先跑路要緊。
”
“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