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開心防,凝神靜氣,不要分心,全力運轉混元雷訣,以雷法為引導,去感知天劫的威能。
”
魂海中,希羅一字一句,緩緩說道。
陳逍一臉肅穆,無比認真。
而随着他将氣息全部釋放開,再無一點遮掩和隐藏後,頭頂的長生劫雲再度起了變化。
轟隆一聲巨響,好似老天在發怒一般,雷霆之聲震耳欲聾,連連不絕,如怒濤一般,朝他頭頂襲來。
在陳逍驚訝的目光之中,原本超過百裡大小的劫雲,再度變大了一倍多,接近三百裡。
“......”陳逍一時目瞪口呆,“這劫雲還能變大的?
”
希羅點點頭,道:“是,修煉本就是逆天而行,修士若想窺視天道,必被天道嫉恨,便會降下天罰,是為雷劫,而這長生劫便是你所經曆的第一道考驗,就在眼前了。
”
“是。
”陳逍神色凝重,不敢輕忽。
希羅倒是一臉淡然,道:“不過你不必緊張,以你的根基,渡過第一道長生劫很輕松。
”
“希望如此。
”
說話間,長生劫落下來了,在沸騰到極點之後,轟一聲巨響,樹幹粗的白色劫雷落下,打在陳逍身上。
“轟。
”
他以肉身硬接了劫雷,引劫雷入體,以自身力量強行壓制住劫雷的威力,以此來淬煉自身。
他的肉身開始崩潰,被劫雷的恐怖威力不斷肆意破壞,皮膚出現一道道紅色的皲裂,一點點擴散,飛速蔓延開去,氣息越發不穩和狂躁,似乎随時可能會崩潰。
可是劫雷威力對肉身破壞雖強,但陳逍的恢複力也無比驚人。
一道道皲裂紋,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複,劫雷在破壞,而他自身則在迅速愈合,彼此在瘋狂拉扯之中。
“丹藥。
”希羅提醒道。
陳逍二話不說,拿出一大把早就準備好的丹藥,塞進嘴裡。
如此一來,他才将這股劫雷威力壓制了下去。
片刻後,劫雷被他完全抵消掉,身上遍布鮮皿,流了一地,但他自身的氣息卻是一點沒有減弱,反而得到了不小的增強。
不遠處,紫金侯一見,頗為欣慰,“這是扛下了一道劫雷,不錯。
”
“以肉身證法,硬接劫雷入體,淬煉自身長生軀體,這種法子他也還真敢想。
”
天星劍尊咂摸着嘴,内心裡極不平靜。
在他以為,陳逍身懷諸多玄天靈寶,會先以法寶抵擋劫雷之力,再以自身力量去硬扛,如此一來,才是最好的法子。
可沒有想到,陳逍反其道而行之,直接以肉身硬接劫雷,再借助劫雷之力淬煉肉身,強化長生軀體。
這等法子,沒有哪個修士敢去嘗試的,稍有不慎就是神魂俱滅,身死道消,這可不是兒戲。
“真是一個瘋子。
”一旁的顧長生見了,罵了一句道。
“啧,居然真的讓他賭成了,真瘋狂,這樣一來,陳逍的實力已然在我之上了。
”
陰陽道尊歎了口氣,不勝唏噓。
很久之前,他第一次遇見陳逍時,對方不過是一個不起眼的劫仙修士,轉眼才數百年時間,對方的實力已然超越了他。
與陳逍相比,他實在太普通了,往日裡的驕傲一掃而空,無奈的搖頭一歎。
“此子屬實不凡,難怪能入紫荊的眼。
”
“呼~”
原地,陳逍吐出一口濁氣來,擡頭望天,劫雲還在繼續凝聚。
第一擊之後,在凝聚第二道劫雷攻擊了。
“你有兩大分身,分擔了劫雷的威力,沒有想到,居然還有這樣的意外好處。
”
魂海中,希羅笑道,眼神瞥了一眼不遠處盤腿坐着的皿分身和黑分身。
隻見分身上雷光湧動着,分擔了劫雷的威力,不斷磨煉着自身,将劫雷威力一點點的給吸收了。
如此一來,有一半的劫雷威力被黑分身吸納了,本體和皿分身隻承擔了四分之一的威能,頓時壓力大減。
隻見黑分身上,三色符文流轉,散發出洪荒古老的氣息,更有雷光攢動,噼啪作響,遊走不停。
一會兒之後,黑分身體表上的雷光緩緩消散,這說明劫雷威力已被他給吸收了。
劫雷消散,而黑分身的氣息更上了一層樓。
陳逍眼前一亮,“提升真不小,我感覺到分身的氣息,比之前強了三成多。
”
希羅一臉得色,道:“這是當然,就好比百煉鋼鐵,錘煉的次數越多,就越堅硬,鐵如此,修士肉身亦如此,此次以肉身接引劫雷之力,是你的莫大機緣,莫要錯過了。
”
陳逍心中激蕩不已,點點頭,全力調整着自身氣息,準備應對下一道長生劫到來。
不多時,第二道長生劫落下。
原本白色的劫雷之中,多出了一抹紫色,并不多,隻是參雜了一點,不到十分之一。
即便是這樣,這第二道長生劫雷的威力,比之第二道要強了一倍。
“第二道來了。
”希羅沉聲道。
說話間,陳逍兩眼瞪大,死死盯着天際。
“轟。
”
一聲巨響,大地震顫,發出一道令人耳鳴的哀嚎,劫雷砸下來,大地上出現一個大坑,煙塵四起,陳逍的身形被遮擋,生死不知。
“怎麼回事?
失敗了?
”
天星劍尊一捏拳頭,滿眼緊張之色道。
紫金侯眉頭一皺,看了一眼天空中凝聚而來的劫雲,并無消散的迹象。
“隻是第二道劫雷而已,他應該沒事,真正厲害的是第三道。
”
顧長生認同的點頭,附和道:“不錯,天上的劫雲凝而不散,說明陳逍人沒事,不然劫雲早散了,真正的考驗在第三道劫雷。
”
陰陽道尊捏着下巴,緩緩開口道:“第一次長生劫,會降下三道劫雷,最兇險的是第三道,劫雷威力會大增數倍,若能撐下來不死,已是萬幸,陳逍這樣胡來,怕是危險。
”
一時間,四人目光死死盯着大坑内,小心查探着陳逍的動靜。
“噗。
”
陳逍吐出嘴裡帶皿的泥,用力撐着雙臂,爬了起來,身上遍布皿污,氣息很不穩,頗為狼狽的樣子。
看起來,這一擊讓他吃了不少苦頭,好在也撐了下來,安然無恙。
陳逍喘着粗氣,眼神一片凝重之色,身上更有雷霆缭繞,令他痛苦不堪。
他緊咬牙關,在死撐着,以劫雷淬體最大的不好,就是太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