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就在這禦書房中,傅小官又給宣帝等人上了一課。
這一課上的時間很長,就連午飯都是賈公公讓禦廚送到這禦書房中來吃的。
傅小官并沒有徹底說服宣帝,反倒是董康平明白了他此舉的用意。
随後這事兒沒有再讨論,因為陛下說他需要靜靜。
接着,就着一張地圖,沃豐道被傅小官劃分成了三個州府,分别是清州、沃州,以及祁州。
三個州府下轄縣郡并不一樣,其中以祁州最大,反而最富饒的沃州最小。
而沃豐道之道府便設在了沃州,沃州不再設知州,由道台直接掌管。
傅小官而今光杆司令一個,這就需要很多的官員去填充。
他們再次拒絕了從這朝堂之上選取官員,而是請了宣帝于五月初三開恩科取仕。
總之,這破事兒花費了傅小官極大的精力,讓他再次感慨還是當一條鹹魚更加舒服。
至暮時,他才離開了禦書房,來到了皇宮的大門外。
徐新顔瞧了瞧傅小官的臉色,看上去有些疲倦。
她從暖爐上取了一盅老母雞參湯,用勺子嘗了嘗溫度,有點燙,于是她放在了小桌幾上,彎下腰細細的吹了吹,這才擡起頭來捋了捋耳際的發絲兒,聲音極為輕柔的說道:“從書蘭……姐姐那兒學來的,第一次做,你嘗嘗。
”
傅小官腦子裡還在想着沃豐道的事,沒有注意她叫的是書蘭姐姐。
這時候倒是有些餓了,于是他笑着說了一聲謝謝,埋頭喝了起來。
徐新顔極為期待的看着,心裡有些忐忑。
要說在山裡,她也是炖過這樣子的湯的,食材取的是山上的野雞,配的是山上的黃精黃芪,倒是沒有像書蘭……姐那般的細緻功夫,可師傅她老人家曾經卻極為喜歡。
傅小官喝了幾口,贊歎道:“你這手藝不錯啊,比之書蘭也不遑多讓。
”
徐新顔更加歡喜,那雙漂亮的眉兒頓時一彎,“你若是喜歡,以後奴家就多給你炖一些……當官,當真有這麼忙的麼?
”
在山裡聽說的狗官,可不是像傅小官這樣子的。
他們說那些狗官去了朝堂點個卯就走了,要麼是去喝酒,要麼就是去青樓,總之是沒有再為百姓們做事的。
可傅小官這一天到晚的似乎很忙,或許像他這樣子的才是好官吧。
“你是不知道,我們恐怕不久就得搬家了。
”
徐新顔一怔,“難不成得罪了誰?
要不要奴家去把他殺了!
”
傅小官一口湯嗆住,猛的咳嗽起來,吓了徐新顔一跳。
“不是,這以後呢,咱們别老是打打殺殺的……”傅小官取了一張手絹擦了擦嘴,又捂着咳嗽了幾聲,“不是得罪了誰,我現在可是爵爺了,這虞朝除了陛下,就沒有我不敢得罪的人。
”
“那是何事要搬家?
”
搬家,這在徐新顔的心裡可是了不得的大事,而且通常是壞事。
“今兒個陛下丢給了我一個道台,雖然說是兼管,可沃豐道距離這金陵足足一千五百裡地,這怎可能兼管?
反倒是得把重心放在那地方了。
”
傅小官端起湯盅一口喝了個精光,砸吧了兩下嘴,想了想又道:“還是不搬,路途遙遠,這傅府的重心依然在這金陵,到時候我獨自一人前去,你們就留在金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