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二十六,辰時。
藍藍的天空沒有一朵白雲,高原的陽光無比明媚,文會第二天的日程,就這樣開啟。
昨日對對子,傅小官僅僅隻用了半盞茶的時間就交了卷,這無疑令許多的學子欣喜——傅小官首日之敗已成定局,那麼今日之詩詞便成了這些學子們的重中之重。
“昨日卓師兄之對聯至少是個甲中,今日之詩詞若是再能壓了傅小官一頭,三局兩勝,卓師兄已經立于不敗之地。
諸位同窗也萬萬不可輕敵,依我所想,傅小官昨日相當于放棄,那麼這後面兩局他定然會發力。
而這兩局也是他的長處,所以諸位萬不可輕心大意!
”
唐三小姐好生一頓囑托,令所有學子皆以為然——傅小官那厮的詩詞文章可是了不得,可别讓他後來居上。
樊天甯似乎成了傅小官的跟屁蟲,他沒有在樊國的學子堆裡,而是徑直來到了傅小官的身邊。
“我就不明白,你一個臨江小地主憑什麼會享有那特權?
”
這特權當然指的是傅小官沒有在這寝舍同住,
傅小官哈哈一笑,“樊兄,不是我打擊你,文帝此處邀約四國學子,唯一指名道姓的可就我一個。
”
樊天甯瞪了傅小官一眼,“我現在愈發覺得,你小子真是文帝的私生子,不然……沒可能這樣偏心!
”
“你說,我若真成了文帝的私生子,我流落在外十七年,應該找他要點啥補償?
”
樊天甯看着傅小官此刻那賊兮兮的模樣,頓時也樂了,“要不,要個太子來當當?
”
“不好,我告訴你呀,若讓我選,我會選黃金十萬兩。
”
“若是當了太子不就什麼都有了,你想啥呢?
”
傅小官搖了搖頭,“你樊國的太子,可當得舒心如意?
”
樊天甯一怔,想到了樊天雲——他的大哥,當今樊國的太子殿下,而今已經三十又三,可父皇依然健壯,他似乎等得有些惆怅。
“好啦好啦,和你開玩笑的,那些與我無關。
倒是昨日那對子,樊兄對得如何?
”
“我自己當然覺得還可以,另外你昨天算是放棄了,卓東來那一夥人可是有些嚣張。
在昨晚的宴席上,那厮雖然沒有高調的發話,可其他人卻叫嚣得很是厲害,言說這首勝已是卓東來的囊中之物,若是今日的詩會再下一城……”
樊天甯看向傅小官,頗為擔心,“傅兄啊,你那名頭,恐怕就會被卓東來給奪了去呀!
”
傅小官很是驚訝,心想我那兩幅對子肯定是甲上啊,誰給了他卓東來的勇氣奪得首勝?
難不成那厮以前扮豬吃老虎,實則厲害得很?
他可并沒有小瞧古人,自己能夠在這個世界裝象,可全靠古人的詩詞文章。
所以他向卓東來那邊看了一眼,正好,卓東來此刻也向他看了一眼。
當然這一對視并無火花,可卓東來的視線裡卻戰意十足,配合着他那張帶着若有若無的微笑的冷峭的臉,仿佛在對傅小官說:老子就是要把你踩在腳下!
這讓傅小官有點不爽,所以他對着卓東來豎了個中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