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起是這次帶隊主教練,幾個教練互相商量了幾句,一時間沒想出辦法來,他冷着臉打開房門:“都給我進來,站在走廊外面讓人看笑話嗎?
”
一群人湧進房間,十幾個人把房間都占滿了。
劉教看向韓醫生:“确定不能打了是吧?
”
不等韓醫生回答,陳森然便急着喊:“我可以打,隻是一點兒小傷,真的。
”他看向吳起,臉色急切,“教練,我真的可以打,體檢也過了。
”
大家無語地看着他,體檢怎麼混過去的你自己心裡沒點ac數嗎?
也虧得他這花手臂,一般人能混過去?
都不知道該誇他還是損他。
徐敬餘站在他面前,神色淡淡地指指自己的腹部,面無表情地沖他擡擡下巴:“來,右手給我來一記擊腹,我看看你能出幾層力氣。
”
衆人齊刷刷地看向他。
吳起皺眉道:“徐敬餘你幹嘛?
”
徐敬餘笑笑:“他不是說能打嗎?
讓他試試重拳能出幾分力氣,别打出去的拳軟綿綿的,連分都記不上。
”
拳擊比賽中,如果擊打力量不夠,即使擊中得分點也不計入得分内,所以拳手的力量是非常重要的,而且一場比賽五個回合,他能不能堅持下來還是一回事。
陳森然又氣又怒,擡手直指應馳:“難道我不打讓他打嗎?
他連我都打不過,一個弱雞罷了,有什麼資格參賽!
”
“你他媽才是弱雞!
”
應馳氣得半死,應歡看向陳森然,淡淡地說:“對,他之前确實比不過你,但現在你受傷了,你确定能比得過應馳?
”
吳起眯了眼,看向他:“你說實話,到底是怎麼傷的?
”
其實,陳森然也是他從地下拳擊找來的,跟應馳不一樣,人是真的混,入隊後收斂了許多,但誰知道他以前有沒有惹到什麼人,那些人專門在他比賽前找他麻煩,估計就一些無賴。
這種事情,吳起見多了。
陳森然啞然,低頭不語。
徐敬餘指指應馳:“如果中途放棄比賽,或者被對手KO,還不如讓那個弱雞上。
”
應馳本來對他還有些感激,反應過來他又罵他弱雞,臉瞬間冷下來了。
吳起看着陳森然,皺眉說:“運動員在賽前好好保護自己的身體是最基本的素質,你現在把自己弄傷了,不管是出于對你身體的保護,還是為了團隊的勝利,都不可能讓你比賽了。
”
陳森然低頭,半響,擡頭瞪向應歡,口爆粗口:“龅牙妹,醜不拉幾的,你怎麼那麼多管閑事,要不是你我不照樣能比賽!
”
應歡臉色一白,有些不可置信地看他。
現在的陳森然整個就像個暴躁的小獅子,罵完就推開人群想要走,應馳反應過來,氣得咬緊腮幫,撲過去就要打人。
有人比他反應更快,狠狠拽住陳森然的後領,把人給拽了回來。
徐敬餘比他高幾公分,沉着臉睨他,往應歡的方向一瞥頭,冷聲道:“跟她道歉。
”
應歡愣住,呆呆地看徐敬餘。
男人緊繃着下颚,渾身透着一股冷漠和不容商量,鋒芒淩厲,氣場吓人。
陳森然也被徐敬餘眼神裡的冷漠驚到了,他沒想到徐敬餘會給這對姐弟出頭到如此,也知道他是吳起最看好的選手,他掙紮了一下,“你放手,我有說錯嗎?
我體檢都過了,要不是她多事……”
“她是多事嗎?
”徐敬餘氣笑了,“你連體檢都混過去了,這麼多人都沒人發現你受傷,虧得她細心發現了,你不謝她就算了,還罵一個女孩子算什麼男人?
”
陳森然一噎,說不出話來。
應馳怒道:“就是,這麼多醫生都沒發現,就我姐一個人發現了,你竟然還罵她!
”
應歡畢竟是女孩子,而且牙齒長得不好看還戴牙套是她唯一不自信的地方了,被陳森然當着這麼多人的面罵出來,心裡本來還有些難受的,現在……
她看向徐敬餘英俊好看的側臉,忽然釋然了。
應歡走到徐敬餘身旁,擡手拽住他的袖口拽了拽,徐敬餘愣了一下,垂眸看她。
小姑娘說:“放手吧。
”
她又拽了拽,嗓音軟軟地:“放呀。
”
徐敬餘微微挑眉,當真松手了,手抄進褲兜,想看她要做什麼。
這種時候,她給陳森然一耳光都是輕的。
不止徐敬餘,連幾個教練都不說話了,石磊那幾個更是眼睛發亮,特别想知道小醫生要怎麼化解這一道題。
收到消息趕來的周柏颢站在洗手間門口,倚着門框看向她,也有些好奇。
陳森然皺眉看着她,語氣不善:“别拿你哄你弟的那套來哄我。
”
應歡說:“我不哄你,我隻哄我弟弟。
”
陳森然:“……”
應馳笑了聲。
徐敬餘漫不經心地看了眼應歡,嘴角微抽。
應歡舌尖抵了抵小尖牙,用手摸了一下牙齒表面的金屬牙套,認真開口:“有些話你說錯了,我不是龅牙,是牙齒不太平整,虎牙外翻而已,而且我覺得我自己挺漂亮的,明年摘了牙套的話,會比現在更漂亮。
”
陳森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