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車後,應歡直接走到應馳身旁坐下,把剩下的一個蛋餅給他。
因為馬上就要比賽的緣故,運動員的飲食都由俱樂部生活助理準備,保證健康安全和足夠的營養。
應馳早餐吃了不少,但他喜歡吃蛋餅,而且這個分量不多,他拿起來就咬了一口,然後看向應歡:“姐,這個好好吃,你在哪家買的?
”
應歡頓了一下,随口編道:“在食堂買的。
”
隔着一條走道,坐在她旁邊的徐敬餘斜了她一眼,笑出了聲:“是麼?
哪個食堂?
下回我也去買。
”
一車人都看過來,看向應歡。
石磊看應馳吃得那麼香,也問了句:“是啊,哪個食堂?
”
應歡面色一窘,隻能繼續編:“稻花香。
”
徐敬餘看了她一眼,轉回頭翹了翹嘴角,把耳機塞上,合上眼睛閉目養神。
“陳森然你穿外套不熱嗎?
”
後排的楊璟成忽然問了句,應歡剛也發現了,現在還是九月,大家都穿着短袖隊服,隻有陳森然在外面套了件外套,有些反常。
陳森然沉默了幾秒,笑了笑:“哦,早上忽然覺得有點兒冷就穿上了,現在脫了。
”
說着就起身把外套脫了。
大家看了看他,沒發現什麼異常。
吳起看了他一眼,提醒道:“有什麼不舒服要及時說,别給我臨時出狀況。
”
“好。
”
抵達機場,一群穿着紅色隊服的人浩浩蕩蕩地走進機場,回頭率極高,候機的時候,應歡聽見有人低聲說:“這是運動員吧?
國家隊嗎?
哪個項目的啊?
”
“看身高和身材,應該是拳擊手吧,高矮胖瘦不限……”
“這個我知道,他們衣服上有logo,天搏搏擊俱樂部的,代表省隊的,說是國家隊也沒錯,反正有需要就能代表國家參賽。
”
“啊,那個戴着耳機的好帥啊,還有那個長得好白好奶啊!
”
“最近有什麼運動會嗎?
”
“全運會啊……”
……
應歡站在隊伍中間,看着這群人,再看看自己身上跟他們一樣的隊服,忽然意識到自己也是這個團隊的,莫名的熱皿起來。
如果接下來四年,她能親眼見證這些人一步一步往高處走,見證一個個全國冠軍,亞洲冠軍,乃至奧運冠軍,甚至世界級拳王……
定然不負這一場青春。
她目光落在徐敬餘身上,他是這群人裡唯一一個拿過全國冠軍的人了。
徐敬餘靠在機場椅子上,似察覺到她的目光,擡頭看過來,應歡跟他對視幾秒,默默别開臉。
全運會競技項目很多,像田徑,排球,射擊等等。
各級領導、各參賽選手、教練員比他們更早到一些。
因為拳擊競技比其他類别多了賽前體檢和稱重儀式,所以相對要複雜一些,車子把運動員接到酒店安頓下後,吳起就着手交代流程。
“明天上午8點進行運動員體檢和技術稱重,下午公布體重,晚上可以去訓練場訓練。
後天是抽簽對陣,現在還不知道會抽到哪個隊,大家也别着急,好好休息,保持狀态就行。
”
“技術和戰術方面之前說的都說過了,你們上拳台别給我都忘了就行。
”
……
第二天一大早,運動員前往指定醫院進行體檢,體檢項目包括皿常規、腦CT、心電圖、身高體重、心肺聽診、視力、腹部觸診、皿壓檢測等。
應歡和韓醫生拿到結果看了一遍,大家體檢都合格了。
技術稱重結束,一行人又返回酒店,上車的時候應馳撞到了陳森然,力道不算多重,都是運動員,還是拳擊手,這點磕磕碰碰根本不算什麼,但陳森然忽然炸了,猛地跳起來,臉色都變了,轉頭罵:“操!
你他媽瞎啊?
看不看路的!
”
應馳懵了一下,都無語了,“你又不是玻璃,碰一下還碎了?
”
陳森然怒:“我明天要比賽,碰壞你賠?
”
應馳想到他要比賽,忍住怒氣,煩躁地往後退,“對不起對不起行了吧,我離大佬您遠遠的,啊,行了嗎?
”他往後退了幾步,退到應歡身旁。
應歡拍拍他的肩膀,看向陳森然,他今天又把外套穿上了,隻有剛才體檢和稱重的時候才脫下,大家都已經習慣了,以為他隻是賽前緊張,穿外套也隻是賽前的一個小習慣而已。
每個人都有自己克服緊張的習慣和方式,據說日本有個拳擊手每天早上都要喝一杯自己的晨尿,相比這個,陳森大夏天穿個外套算什麼?
太正常了。
所以沒人懷疑什麼。
應歡皺了下眉,看向陳森然的右手大臂,之前他體檢的時候脫下衣服,她總覺得好像有些地方不太對。
陳森然上車後,直接坐到最後一排,離大家遠遠的。
石磊搖搖頭:“啧,這一屆小祖宗可真多。
”
應馳忙說:“我不是!
”
楊璟成笑着拍他的肩:“你是啊,小祖宗!
”
應馳:“……”
回到酒店,已經是午飯時間。
應歡把自己碗裡那份牛肉夾到應馳碗裡,應馳看了她一眼,埋頭繼續吃,含糊道:“姐,你别給我了自己多吃點兒,又沒人催你,你慢慢吃,我又不比賽吃那麼多幹嘛……”
應歡說:“我不想吃肉。
”
徐敬餘面無表情地瞥了她一眼,也不是第一次見她這樣寵小祖宗了,但就是覺得看不順眼,冷嗤了聲:“瘦不拉幾的,也沒幾兩肉。
”